宋知意的动作一顿,心想这该不会就是兰媞搞的鬼吧?宋知晴对这种事格外好奇,追问道:“真的吗?我怎么都没听过过?”宋知音撇撇嘴,“这是皇族秘事,怎么可能会大肆宣扬?”宋知晴转念一想倒也是,尤其是傅文妍那么骄傲的人,更不允许众人说出去了。“那她这病是怎么回事?上次皇宫摆晏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谁知道呢?”宋知音提起这位文妍公主,语气中也是满满的鄙夷。“许是行为不检点,惹了什么脏病,想想就觉得恶心!”回挽云居路上,卫黎好奇问道:“到底是什么病,能让人浑身恶臭?”宋知意道:“不是病,而是中毒了。我记得师傅的手札上记录着一种花,名唤迷香。迷香花外形美艳,但气味奇臭无比。把此花磨成粉,沾上一点,便会使人浑身发出腐烂般的恶臭,三年才散。”卫黎拧眉,“这么恶心!”“这种花,只有极北之地才有,想来就是兰媞搞的鬼。”“那这不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傅文妍是兰媞公主干的吗?”宋知意摇头,“这世上知道迷香花的人不多,那些太医也未必看得出来。”宋知意说得倒也没错,若是他们能看出来,傅文妍早就去找兰媞算账了。宋知意以为这事便算了了,却没想到,傅文妍从谢家那里听说了治好谢桑桑和司忱的那位神医,直接派人上长平侯府,要挟司夫人把那位沈神医交出来给傅文妍治病。司家人才不惯着她,司禹直接告状到皇帝面前。有宣武帝施压,傅文妍明着让人撤了,却在背地里掳走了司悠,逼迫司夫人拿宋知意来换。宋知意知道此事后,已经是司悠被傅文妍抓走的第三天了。司家人迟迟不来找她,宋知意主动约了司忱出来。司忱最近也是因此无妄之灾而伤透了脑筋。司悠被傅文妍带走,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若是再闹到宣武帝面前,只怕会惹得宣武帝不快,更有可能激怒傅文妍。以傅文妍的手段,司悠落在她手里绝对讨不到好处。司夫人为此也是日日愁眉不展,甚至还打算去找宋知意,但是都被司忱压下来了。司忱虽然也担心司悠,但是他更不想把宋知意牵扯进来。宋知意被傅文妍惦记上,本来也是因为他们司家。她在宋府的处境尚且艰难,如今宋嘉栩又回来了,自然是多有不便。若是因为他们,害得宋知意暴露身份,或惹上傅文妍那个女魔头,那更是司忱不想看到的。只是没想到宋知意会主动约他,想来也是知道了此事。“司悠被抓,你为何不来找我?”司忱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知意,你放心吧,文妍公主还不敢对司悠怎么样。”“这话你骗骗小孩还差不多!”宋知意轻哼,“那傅文妍分明就是想逼我现身,若我不去,她又怎么会放了司悠?”“可是你……”“你去回了傅文妍,明日我便亲自登门。”司忱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文妍公主生性残忍,稍有不快便动辄打骂,这几日公主府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若是你对她的恶疾也束手无策,只怕……”宋知意扑哧一笑,“你是担心我治不好他的病?”司忱忙道:“我自然相信你!只是那恶疾前所未闻,若是有什么意外,我怕你……”“放心吧!若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来找你。”司忱看着宋知意那胸有成竹的笑容,压在心头上的乌云也散去了几分。“知意,谢谢你!”他真诚地向她道谢,深邃的眼眸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意。宋知意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是不必言谢的。”“朋友”二字,让司忱的心又凉了几分。在她心里,他还只是朋友。他好想问她,那晏宁呢?晏宁于她来说,又算什么?“阿嚏!”忠义侯府,晏宁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裴少澄,你该不会把病传染给我了吧?”裴少澄坐在床上,身上裹着一张厚厚的杯子,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自从那夜淋了雨,便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还没好。听着晏宁嫌弃的话,裴少澄有气无力地瞪着他。“怕被传染,你还来干嘛?”“这不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嘛!”若是平常,裴少澄非得跟他斗斗嘴,只是这一病,着实提不起力气。“不过你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去淋什么雨?”说起此事裴少澄就来气,添油加醋地把那晚的事与他说了。晏宁听罢愣了一下,“你说卫黎?”“对啊!就是那个凶婆娘!”裴少澄激动地手舞足蹈,“你是没看见!她那把剑一拔出来,唰唰唰地就把那些人全都杀了!”晏宁陷入了沉思。卫黎是宋知意的人,若是没有宋知意授意,她才不会去掺和这件事。离开的时候,林疏影叫住了他。“阿宁,这些月饼你拿着。怕你吃不惯京城的口味,特地让人从西南带过来的。”晏宁一乐,笑得眉眼弯起。“谢谢大嫂!”林疏影笑了笑,“我送你出去吧。”晏宁看了看大堂,“裴大哥不在吗?”说起这事,林疏影叹了口气,道:“少凌去长平侯府了。文妍公主的事你听说了吧?司家的二姑娘被文妍公主抓了,逼迫他们把那位神医交出来。没有证据,长平侯也不敢闹到皇上面前,便请了少凌过去,看看有什么法子。”晏宁大惊,“竟有此事?”“文妍公主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司二姑娘落在她手上,岂能讨得了好?就是不知道司家打算怎么做,才能把司二姑娘救回去。”还能怎么做?傅文妍摆明了是想要司家把宋知意交出来给她治病,若是没有办法,就只能去找宋知意了。一想到这,晏宁便有些待不住了,匆匆与林疏影告别,直奔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