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两个小时后,我和宋晓雨和好如初。经过极其简单,王娅吃了我买的饭,便夸我的好。宋晓雨吃了我的饭,一直倾诉我的不好。王娅说:“既然韩风不好,甩了他得了。”宋晓雨说:“他也不是完全不好。”事后,为了取悦宋晓雨,我站在阳光下对着太阳发誓:从下学期开始要彻底改变,积极上进,做个令所有女生羡慕却又得不到的好老公。宋晓雨说:“你连发誓都充满了油腔滑调和不正经。”虽然显得不正经,我却牢记在心,这是我对宋晓雨的承诺,我不能辜负。如何履行,这让我颇为苦恼,没有头绪。大二下学期,我每天陪着宋晓雨上课,上自习,但是我不开心。我一直固执的认为积极上进未必就是好好学习,也可以试其他方面,例如赚钱。再说了,好好学习的目的归根结底正是为了有份好工作,好工作不就是为了多挣钱,多挣钱还不是为了过好日子,过上好日子就能为社会做贡献。于是,我决定大干一场。究竟干什么,我思前想后决定干餐饮,因为大学生人数太庞大,喜欢尝鲜。所以我将位置锁定在了学校北门的一间沿街平房,已经闲置了半年。这里坐北朝南,位置不错,有二十多个平方,最主要的是房租比当时的市场价还低两成,一年只有八千块钱。房租低是有原因的,之前这里是卖包子的,只维系了半年。在之前是卖水饺的,也维系了不到一年。再之前是卖炒饭的,经营的时间也不久。总之谁干谁赔。宁磊说:“包子太难吃,肯定得关张。”李宏飞说:“饺子也太贵,肯定也得关张。”常城说:“我长你们两岁,经历的事多,考虑的周全,我认为这里的风水肯定不好。”我说:“风水轮流转,主要靠经营。”他们三个问:“那经营什么?”我说:“当然是餐饮。”他们三个又问:“什么餐饮?”我说:“还没想好。”众人无语,于是开始讨论到底经营什么。宁磊建议说:“卖包子,我喜欢吃包子。”常城建议说:“卖拉面,我喜欢吃拉面。”李宏飞说:“风哥说干嘛我就跟着干嘛。”我的建议是干点不一样的,我不喜欢跟风,也不喜欢抄袭。像包子拉面之类,满大街都是,早就没了新鲜感,而且一直屹立不倒又经营有方的都成了老店,回头客多,跟他们竞争实属以卵击石、不堪一击。所以我考虑一番提议卖凉皮。有三个原因:1. 卖凉皮的多是沿街推车流窜的小贩,一旦刮风下雨就得歇菜,所以开成门店不仅有利于培育固定客群,还能开成连锁品牌,发展空间巨大。2. 凉皮的成本极低,利润可观。一张普通的面皮成本价只有两毛钱,配上葱姜蒜面筋黄瓜丝就能卖到两块钱。3. 宋晓雨喜欢吃,我也喜欢吃,可谓是男女老少通吃。或许是出于之前宁磊、常城、李宏飞跟着我也挣了钱,有了信任感,也或许是对我的项目太过认可。宁磊说:“我也喜欢吃凉皮,就这么定了,干。”常城说:“我也喜欢吃凉皮,还能开成连锁品牌,我也干。”李宏飞说:“你们干我也干。”待商议敲定之后,一片祥和之际,常城又说:“我长你们两岁,经历的事多,考虑的周全,开店得需要很多钱,就咱们四个肯定凑不齐啊。”我说:“放心,我有办法。”2.我的办法很简单,每人竭尽所能,想投资多少就算多少。宁磊投了一千。常城说:“我也投一千,我不能比宁磊投的多了。”李宏飞投了一千五。我也投了一千五。常城双眼如钟,大呼道:“韩风,五千块钱还不够支付房租的,我以为你说的办法是你能弄到钱,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李宏飞说:“风哥,上次跟你卖《英汉词典》赚的钱,除了这一千五之外,我还剩一千,不行的话我再投五百。”我说:“不用,我真的有办法。”我需要他们三个配合,假扮成求租者,每人每天分别给房东打电话。我让宁磊说:“地段不好,房租五千五,多一分都不值。”我让常城说:“风水不好,房租五千,房子闲着也是闲着。”我让李宏飞说:“地段和风水都不好,房租四千五,如果可以立马签约。”房东被轮番轰炸,弄的晕头转向,渐渐放松了价格。我趁虚而入,拎着水果跟房东约见。房东见我虔诚,便说:“一年六千,不能再少了。”我说:“不急,我有三套方案,不知可不可行。”方案一是,我租期一年,房租八千,按月支付。方案二是,租期同样一年,房租七千,按季度支付。方案三是,租期还是一年,房租六千,半年一支付。房东脸色深沉,脑子里飞速盘算。我旁敲侧击的游说说:“只要您来,凉皮管饱,而且免费。”最终房东选择了方案三。宁磊说:“韩风,你这招真损。”常城说:“韩风,你应该说六千、五千、四千,这样咱又省了很多前期投入。”李宏飞说:“风哥,你的套路真深,我一辈子也猜不透。”店铺租好,便抓紧收拾。由于之前的锅灶都在,虽然破旧,依然能用,便又节省了开支。剩下的两千块钱,花了三百块钱在二手市场添置了桌椅板凳,花了八百块钱用来制作门店招牌,花了五百块钱用来做货品采购,剩下四百块钱作为流动资金。在门店的取名上,我们四个大费苦心。宁磊建议叫:“四兄弟凉皮店。”常城建议叫:“万里凉皮店。”我建议叫:“晓雨凉皮铺子。”李宏飞建议叫:“520凉皮店。”风格迥异,也体现出性格不同。最后经过多番讨论,决定采用李宏飞的“520凉皮店”。原因有两点:1. 简单好记,520代表我爱你,非常温馨。2. 520是我们的宿舍号码,意义深远。我做这些事情一般不会告诉宋晓雨,往海边餐馆输送人力资源我没有告诉她,向大一新生卖《英汉词典》我也没有告诉她,这次开店,更是没告诉她。不过她还是知道了。功劳是常城,他经常抽着烟游走在各个宿舍,吹毛求疵的说他在筹划大生意,弄得全系男生人尽皆知,然后全系女生也慢慢得知。开业前一天的傍晚,我带着宋晓雨来店里试吃,让她提提建议。宋晓雨指着门店招牌说:“为什么你不取名叫晓雨凉皮店?”我说:“那是赤裸裸的献媚。”宋晓雨说:“呸。”李宏飞把凉皮调好,端上桌子。宋晓雨问:“你们是如何分工的?”宁磊举手说:“我端盘子。”常城举手说:“我刷盘子。”李宏飞举手说:“我采购。”我举手说:“我收银,我们还雇了两个老太太,一个蒸花卷,一个拌凉皮。”宋晓雨嘿嘿的笑着说:“分工到是很明确,不过我想知道,你们的凉皮是用手抓着吃吗?总得给我双筷子吧。”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忘了嘱咐李宏飞备齐碗筷了,李宏飞也没有想起来。宁磊眼珠一转说:“我来搞定,去去就来。”十分钟后,宁磊背着一书包的碗筷回来了,定眼一看如此熟悉,仔细一看,他妈的全是食堂公用的碗筷,真是个人才。宁磊一脸的自豪说:“全是我偷的,没花一分钱。”常城说:“你偷也偷点好看的,不是长短不一,就是破破烂烂,影响公司形象,也影响顾客食欲。”宁磊说:“那你去偷点俊俏的,整齐的,有助食欲的。”常城说:“去就去,咱俩去,我放哨,你来偷,你有经验。”俩人一拍即合,信誓旦旦,即刻动身,却被我制止。我说:“带上李宏飞,人多偷的多。”宋晓雨被我们的举止惊呆了,呵呵笑着说:“我怎么觉得这里不是凉皮店,典型的是贼窝。”然后宋晓雨将书包里的碗筷送回食堂,又去学校超市买了三十个碗碟和一些一次性筷子。我说:“你果然有老板娘的风采。”宋晓雨说:“你爱折腾就使劲折腾吧,不过有言在先,折腾完之后,就踏踏实实跟我一块好好学习。”我嘿嘿的笑。3.开业定在了农历3月6日,这是常城掐指算出的好日子,他说逢6必发。对他的胡扯白咧我们选择相信,因为6这个数字确实很吉祥。并鼓励常城毕业之后可以摆摊算卦,助长封建迷信的歪风邪气。常城却说:“作为520凉皮店的股东,我还用上街摆摊?不到毕业那天,咱们就都发了。”开业之后的几天里,我们为了烘托人气,把班里的男生全部拽进了店里,店里装不下,宁磊就押着他们在门口排队,假扮成生意火爆的样子。效果很好,也吸引了很多顾客。最终很多男生哀声哉道,见到我和宁磊撒腿就跑,跑不了的就哀求说:“放过我吧,我已经连续吃了五天的凉皮了,生不如死啊。”同时,我们还印了传单,在各个宿舍乱发一气,并制定了开业大酬宾活动,还在店门口支起了喇叭一直滚动播放:“特大喜讯,特大喜讯,520凉皮店开业大酬宾,买凉皮送俩花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本来说好的分工,一个星期后,产生了分歧。宁磊说:“我不想端盘子了,我想刷盘子。”常城说:“我不想刷盘子了,我想干采购。”李宏飞说:“风哥,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说:“那好,四个岗位轮流,一周循环一次。”于是宁磊和常城颠倒了一下,我和李宏飞颠倒了一下。雇的负责拌凉皮的老太太,已经六七十岁了,干活虽然勤快,但是急性不好,经常出错。有时候客人要不辣的,却不小心弄成辣的,有时候要辣的,却偏偏不辣,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提醒过多次,无济于事。于是我一狠心,将她辞了。常城自告奋勇,想要亲自上阵,担任主厨,尝试了几次,拌的凉皮味道不错。没过几天,常城又学会了蒸花卷,索性又把另一个老太太也辞了。宁磊不甘示弱,他觉得常城能干的他也能干,于是撂下挑子,跑到后厨抢着拌凉皮,弄得后厨鸡飞狗跳,他和常征也是争吵不断。后来在我协调下,宁磊专职负责揉面。因为我知道他有劲没地儿使,把阳刚之气都释放到面团上,没想到他揉的面非常筋道,蒸出来的花卷特别好吃。常城说:“我和宁磊掌握着店里的核心技术,算不算技术入股,股份是不是应该上调了。”我说:“好好干,不吃亏。”闲暇时间,宋晓雨总会带着王娅来帮忙。我经常开玩笑说:“你们俩都是家属,属于义务劳动,别到了月底来找我讨要工钱,我声明,要钱没有,要人有一个。”宋晓雨踩了一下我的脚说:“胡说什么呢,王娅可不是你们这贼窝的家属。”我说,“口误口误,那我再次声明,要钱没有,要人有三个,王娅你可以随便挑随便选,领回家可以辟邪,可以当宠物,还能当奴隶。”王娅拿着笤帚追着我满屋子打。宋晓雨也在摇旗呐喊说:“打死这个臭流氓。”4.一个月飞速即逝。月底盘算发现利润只有一千多块钱,我们都傻眼了。宁磊说:“整天累的像狗,还挣不到钱。”常城说:“是不是账有问题,我得再仔细算算。”李宏飞说:“万事开头难,兴许下个月会更好。”我说:“这个月搞买凉皮送俩花卷,利润当然很低,下个月活动取消,利润自然就上来了。”宁磊又说:“还是卖词典挣钱快。”常城又说:“我还是得仔细看看账本。”李宏飞又说:“万事开头难,下个月肯定会更好。”我又说:“兄弟们别担心,下个月不仅取消活动,咱们还要卖豆浆,五毛钱一碗,一碗就能赚四毛钱。”我使劲鼓舞士气,又每人分了三百块钱的分红,才将悲春伤秋的气氛平息下来。不过一分钟之后,剧情发生了重大改变。两个穿着工商制服的中年人走进店里,以无证经营的罪名给下了一张一千块钱的罚单。一阵凄凉之风吹进,我们四个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将刚分下去的红利又被我收了回来,众人纷纷感叹,气氛彻底沦陷。歇业几天,将所有证件补齐,我们继续开工,但生意远不如开业当初,所以士气一天不如一天,十分消沉。尤其是宁磊和常城,要么无精打采,要么不断争吵。随着他俩在后厨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高,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尝试着将他俩分开,让宁磊做前台,让李宏飞去揉面。宁磊誓死不从。他说:“我要跟常城死磕到底。”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了风水不好的问题,还是管理经验的不足,总之我陷入焦虑。常城建议:“我长你们两岁,经历的事多,考虑的周全,肯定是风水的问题,不如找个风水先生看一看。”常城骑着自行车满大街寻找,在菜市场旁边看到一个撂地算卦的瞎老头。常城经过十几分钟的讨价还价,最终以五十块钱的价格谈拢,骑着车将他驮了回来。老头进店便摘下墨镜。常城说:“老爷子,原来你不瞎啊。”老头说:“瞎了怎么给你们看风水。”老头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打量一番,然后一惊一乍的说:“风水有问题啊,有问题啊。”宁磊从后厨探出头来颇有敌意的说:“废话,要不然请你来干嘛,请你吃凉皮嘛。”老头说:“财位不正,应该调整。”老头的解决办法是将收银台从东墙挪到西墙。挪完之后,常城问:“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吗?”老头说:“没啦,告辞,还有能不能多给五块钱,打车回去。”本以为风水调完了,生意会有好转,却没有丝毫变化。半个月后,常城建议:“我长你们两岁,经历的事多,考虑的周全,上个风水先生肯定功力不够,要不我再找一个试试。。”宁磊说:“滚蛋。”常城说:“总不能看着血本无归吧。”宁磊说:“赔了就赔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常城说:“那可不行,赔钱的买卖咱不能干,再说了全系都知道咱们四个开店,赔钱了多丢人啊。”常城说的话糙理不糙,赔了钱关了张确实很丢人,我也担心会被宋晓雨看扁,但是合伙的生意不好做,容易影响情谊。我为了防患于未然,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独自承包。5.我的思路是,门店由我独自经营,宁磊、常城、李宏飞不予干涉,月底不按利润分账,哪怕是赔钱,我也会按月支付承包费用。宁磊和常城每月三百,李宏飞四百五,这是按照当初入股时的比例分配的。宁磊说:“韩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拿我当兄弟,要赚一块赚,要赔一块赔,哪能看你亏钱,我们还赚钱的道理,我想不通。”常城说:“韩风,还是你点子多,这个办法我到觉得挺好,或许你以后发财了呢。”李宏飞说:“风哥,我想跟你一块承包。”我没有答应,也不会答应。我独自承包之后,宋晓雨对于这个决定,并没有意见,她也没有因为我事前没有跟她商量而生气,还是说同样一句话:“你爱折腾就使劲折腾吧,不过有言在先,折腾完之后,就踏踏实实跟我一块好好学习。”我说:“遵命。”宋晓雨又说:“赔了也不要紧,我可以养着你,我也可以跟你一块还账。”我大为感动。我独自经营之后,雇了两个勤工俭学的女学生,一个拌凉皮一个蒸馒头,还兼顾着端盘子送餐,每人每月六百块钱,半个月支付一次。李宏飞每天都会在饭点过来帮忙,我开玩笑说:“你这是属于股东前来巡视工作,顺便搭把手,工钱一毛也没有。”李宏飞总是嘿嘿的笑。为了提高营收,我开通了打电话送餐的业务,当时没有美团、饿了吗等平台,我这种方式算是比较超前,而且还采用积分制度,累计十单就送凉皮一份,但要求是起定量要三份以上。为此我还雇了勤工俭学的学生当跑腿工,每趟提成一块钱,每月累计超过一百单,额外奖励十块钱。我对我的营销方式很是满意,也较有成效,当月的业绩就实现了大逆转,除了分发工资和承包费之外,还净剩一千多。本是皆大欢喜,欣欣向荣,但却好景不长。天气逐渐炎热,跑腿工以环境恶劣为由集体向我提出涨薪,从一块钱变成三块钱。我不同意,并强调最多涨到两块钱,结果不欢而散。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周边的几家餐馆老板见送餐业务很有成效,便纷纷效仿,而且提成是三块钱。我跟他们比不起,他们都是卖炒菜的,一个菜卖十块八块,也是三个菜起送,提成自然高。我被迫停掉送餐业务之后,又一件更严峻的问题出现了。由于进入夏天,凉皮进入销售旺季,同时推车卖凉皮的散户也逐渐增多。价格还比我便宜,截走了我很多顾客。我也动过打价格战的念头,但是不敢,一旦降了价格就再也升不回去。我并没有坐以待毙,我想到一个奇招,跟城管部门打投诉电话,让他们来整治,但是没有效果。主要是散户出摊都是晌午,烈日炎炎之下,城管也怕热。这个月出现了第一次的亏损,夏天容易焦躁,而我更加焦虑,别说承包费,连发工资都是用的我的生活费。宁磊说:“韩风,这个月的承包费我不要了。”常城说:“韩风,你赶紧想想办法,下个月得盈利啊。”李宏飞说:“风哥,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别干了。”6.我是不会不干的,我讨厌叛徒,更鄙视逃兵,但我最终拗不过现实。我为了缓解资金压力,想过开展新的业务提升收益,例如卖雪糕、卖香烟等,但是这些都需要钱,我早已入不敷出,真的无能为力了。我也想过在门店里卖早点,例如油条、包子之类,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技工。又想到,能不能把门店按时间租赁,既然自己卖早点不现实,不如把早晨租给卖早点的。结果信息挂出去半个月都无人问津。最终,我实在无力支撑,在挣扎和痛苦之中,勉强熬过一个月之后,我关门停业了。那两个学生的工资我也没能按时履行,我把店里能卖的都贱卖了,把全部的三百多块钱,都给了她们。她俩很生气,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一味的痛哭流涕。我也痛心疾首,并发誓尽快还清工资。其中一个女学生说是口说无凭立字为证。我便打了两张欠条,这是我平时第一次打欠条,内心五味杂陈。她俩走后,我把自己关在屋里,蹲在墙角呆了很久,最后把所剩无几的几个破碗给砸了,聊以发泄。事后,宁磊说:“关了好,省的麻烦。”事后,常城说:“我长你们两岁,经历的事多,考虑的周全,我说这里风水不好,果真不好吧。”事后,李宏飞说:“风哥,你用钱吗,上次卖《英汉词典》赚的钱,我还剩一千。”我欠他们每人两个月的承包费,我无言以对,也很内疚,于是我也给他们三个每人打了欠条。宁磊将欠条撕掉说:“韩风,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兄弟。”常城将欠条撕掉说:“韩风,打欠条就见外了,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也行。”李宏飞将欠条撕掉什么也没说。我失败了,不知道宋晓雨会是什么表情,或许些许失落,也或许无比兴奋,认为我终于可以跟她一块好好学习了。但是当我见到她之后,她却异常淡定,面无表情,眼神中闪烁出丝丝恍惚,也让我看不到昔日的炽热。突然我发觉,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宋晓雨了。都是我的疏漏,也怪我整天忙碌,我很内疚,也很心疼,更加自责。我说:“对不起,以后我会全天候的陪着你。”宋晓雨说:“韩风,你会为了我真的改变吗?”我说:“当然,真的,马上。”宋晓雨摇着头说:“你不会的。”我对宋晓雨的异常表现觉得很奇怪,气氛也很冰冷,令我摸不着头绪。我说:“你怎么了,吃不吃吃错药了,我怎么觉得你满腹心事,快说,你是不是趁我忙碌期间,借机出轨了,告诉我,我早日成全你俩,并送上最诚挚地祝福。”我本是玩笑话,她却面色仓皇,接着泪流满面。我想去抱她,却突然觉得有了硕大的距离,让我靠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