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青春一场梦

《一场青春一场梦》整部小说用诙谐的语言呈现灰色的格调,描述青春励志的故事。同时反应出21世纪之后,第一批毕业等于失业的大学生,对前途的迷茫和情感的迷失。

作家 刘苏 分類 出版小说 | 10萬字 | 19章
第一章 我的生活一塌糊涂
1.
盘古让天地有了上下之分,也注定让“人”这个所谓的高级动物有了贵贱之别。何为高级,归结俩字就是牛逼。牛逼可以吹,可以装,可以供人欣赏,也可以为人嫉恨,所以让人更加复杂化,也更加精彩化。
每个人都极力想要自己成功,成功的定义无论从精神层面还是物质层面,最终还是落地为牛逼,所以在成功之路上最终牛逼的人属于少数,所以我一直偏执的认为在通往牛逼的路上,必然经历装逼的过程,也或者叫历练。
多年以前再以前,在那个炎热又爽朗的夏天,我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摇身从祖国的花朵变成了明日的娇子,随之两年后的夏天,我因不光彩的事情不得已离开大学,娇子沦为弃婴,之前所有的付出化整为零,消失殆尽。
期间我一度消沉、郁闷、沮丧。我不敢回老家,一直向父母隐瞒此事,在学校东门附近租一个月两百块钱的小平房,到期便去银行取父母雷打不动转来的六百块钱的生活费。大学是相对自由的,正是这种自由,让父母从未怀疑过我,而我内心的愧疚感,无法言喻。也让我在这种阴暗冰冷的日子里,变的格外迷茫和焦虑。
痛不敢言,怒不敢斥,乏然无力。
我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在黑夜里抽着烟,喝着酒、流着眼泪。直到同级的同学毕业之后转瞬变成无业者,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只是早毕业了两年而已。
独住的两年时光,我深陷孤独深处,无法自拔。但是我又极力想要逃避孤独,我也深知,当一个人适应孤独之后,就会更加孤独。所以我必须转移情绪。
网吧是一个转移情绪的绝佳场所。众所周知,大学周边物价低廉,网吧亦如此,只不过白天上网按时计费,晚上通宵则是包夜,如同寻欢一样,包夜总比单次划算。所以我白天睡觉,晚上通宵,昼伏夜出,畏畏缩缩,就像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我上网的目的只为消磨时间,但是对于打游戏这种最好的消磨方式,我极其不感兴趣,而且培养不出兴趣。这是我性格使然,只要不喜欢,坚决不迎合。
所以我上网的方式很单调,多数都用来看电影和电视剧。香港电影,好莱坞大片,国产大剧,我轮番播放,挨个观看,沉溺其中。有时为了提神,让眼前一亮,也会通过电驴(当时一个很火的网络程序),下载一众日本动作艺术片和韩国伦理道德片,一览春光,聊以慰藉。
当时我特别喜欢日本女星松岛枫,不是因为艺术造诣有多高,最主要是 ,她长得跟宋晓雨特别像,每次都令我热血沸腾,也令我感慨万千。
我一般在太阳即将出来,又没有出来之际,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拖着行尸走肉离开乌烟瘴气的网吧。迎着灰蒙蒙的天空,大口吸着朝气,用来平衡浑身散发的烟味,然后在附近混顿早饭。
说是混,其实是我一天当中最像样的一顿饭。大学附近吃饭便利,早餐摊子百花齐放,但是样式千篇一律,无非就是豆浆油条、包子米粥,油饼咸汤。我防止吃腻轮番光顾,吃饱之后,蒙头大睡,天黑起床,又是一天,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网上多了,定有生厌的时候,就如酒喝多了必然会吐。上网跟喝酒不同,喝酒喝吐了,过两天还想喝,而上网上吐了,真的是需要调养。几个月以后的一天清晨,我刚喝完一碗豆浆,瞬间觉得头顶冒汗,胃里一阵翻滚,便将豆浆原封不动的还回碗里。我微微起身,头昏脑涨、眼冒金星,当时怎么走回小平房也浑然不知,只知道被饿醒后,已经是两天以后。有晕车的,晕酒的,晕烟的,我这个总结成晕网,因为跟我刚学抽烟,一口抽懵的感觉很相似,只是懵的更猛烈而已。
自从晕网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不再通宵上网,我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但是我要做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外边的世界总是艳阳高照,我蜷缩在阴暗的小平房里,不知所措,无所事事。我拉开窗帘,阳光如刺刀一般,来势凶猛,攻城掠地,却总有阴暗无法霸占。一道道带有尘埃的光线,像拥有魔力一般,牵引着我伸手去触碰,散发出淡淡的暖意。
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太阳,这种久违的温暖,令我向往。于是我打开房门,更猛烈的阳光顺势洒射在我的脸上,我想要躲闪,却迷恋扑面而来的暖意,它令我格外舒服。我尝试着抬头看着太阳,但是耀眼的阳光令我晕眩,也使我看不清太阳的真实模样。
我席地而坐,迎着阳光,现在的我也完全看不清自己的模样。
2.
告别了没日没夜的黑白颠倒,我恢复了晚上睡觉,上午起床,跟人类的作息规律接轨,但是我活的依旧没有人样。我独居,无趣,无聊,无奈,摆在我面前的只有漫无目的地迷茫和焦虑,还有无休无止的度日如年。
我如同坐牢,却不如坐牢,坐牢还有狱友,我却形单影只。我为了打发时间,出去走走,四处逛逛,又怕被熟人认出,所以每次出门都是乔装打扮一番,戴上口罩和鸭舌帽,领子高高竖起,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就像逃犯出行,令我身心疲惫。
我从不在外边吃饭,每次都是打包回来,一个人困在小平房里,暗无天日,浑浑噩噩,泛然无味。那段时间我喝了很多的酒,只有酒能让我感到滋味,才能浑身释然,才能安然入睡。
我为何沦落如此,罪魁祸首是我,致命一击却因宋晓雨。但是我又不忍远离,因为我怕看不到宋晓雨。很多次,我会偷偷跟踪,看着宋晓雨和闺蜜王娅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回宿舍,总会令我唏嘘不已,而我依旧乐此不疲。
我经常出没的地方跟我的生活一样狭隘无比,只有学校东门区区几百米,但是这里庙小妖风大。最和谐的只有东边第一条胡同,住着八对情侣,男的体育系,女的艺术系,他们继承了文体是一家,所以这里经常传出他们相亲相爱的声音。我极少路过这里,因为会让我更加的孤独。
东边第二条胡同是小炒一条街,这里是大学生的聚餐重地,整日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所以空气中总是弥漫着肆无忌惮的揽客声和没完没了的油腥味。
这里还是大学生看球赛的圣地,但凡有球赛,都会人头攒动,只要中国足球输了,便会摔瓶子抗议,以此聊以慰藉。随着输球次数的日益增多,摔瓶子已无法弥补创伤,便会动用武力,又不敢砸餐馆,只能砸校友,所以这里也经常充斥着暴力。有时参与的人太多,敌我不分之际,我也会参与进去,跟他们融为一体,打成一片,来发泄我的孤独和无趣。
有俗就有雅,西边胡同就是雅的代表。里面聚集了好几家理发门店,胡同里全是劣质洗发水的味道,还有始终不移的播放着大烂俗老掉牙的歌曲,不过总比油腥味和吆喝声舒服一些。而且店名逼格极高全部跟国际接轨,沙宣、CK、香奈儿、成龙等等。
店名的高雅,掩盖不住店员的高雅。各个奇装异服,发型各异,色彩斑斓,一看就是一群傻逼,但是这群傻逼身手不凡,总能占到女学生的便宜。我有个女同学钟情这里,做了几次头发,就被理发师财色兼收之后,果断抛弃,让我不禁感慨会一门手艺果然有用武之地。
当时的我,远不及我眼中的傻逼,我没钱、没学历、没手艺,纯属无用之人,但是如何成为有用之人,我也不知道,我也很焦虑,但我没方向。
就像时间一样,没有方向,更不会平白消失,总要慢慢煎熬。我要么坐以待毙,要么与时间为敌,双双一败涂地。看来唯有适应现状,积极面对,才能化敌为友,打破牢笼。
于是我做了一个影响我一生的决定,看书。
3.
我一直认为,书店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独具个性,也很有魔力。只要进去,便会不由自主的变的安静、沉寂。
但是学校附近的书店,远不如此,主要是身兼多职,租书为主,卖书为辅,其他经营根据老板喜好而定。就像人一样如果三心两意,一定不会平静和沉寂。
书店始终是大学商圈跟旅店、租房、网吧、餐饮并行的产业。只不过是最小的产业,微不足道,却不可或缺。学校周边只有两家书店,一个在东门叫“学人书店”,一个在北门叫“孔子书屋”,名字异曲同工,却毫无竞争关系,各自在产业链上苦苦挣扎。
“学人书店”离我最为便利,也是最大的一家,足足一间门头房那么大,可见挣扎的多么惨烈。此店门口常年摆着一台卖雪糕的冷柜,风吹日晒,历经沧桑,布满尘埃。
我问老板:“开书店为什么还卖雪糕。”
他说:“为了增加效益。”
我说:“既然增加效益,你应该也捎带着卖香烟、饮料、火腿肠、泡面。”
他说:“不卖,我这可是书店。”
此店的图书就像门外的冰柜一样,从不打理。图书随意摆放,肆意堆积,想要看书还得侧身而行,想要找书还得自行整理。书架上的分类标签,只是掩人耳目的摆设而已。
为何如此狼藉,只怪当时盗版猖獗肆虐,大行其道。迫使买书之人日益减少,看书之人有增无减,租书模式便孕育而生,这是也书店一直屹立不倒的秘诀。
我每日来这里租书一本,打发时间,提升自己,相得益彰,效果奇佳。随着天长日久,我有了动笔的念头,于是将我和宋晓雨的故事写成小说,投到了各大出版社。
结果石沉大海。
我又将小说连载在各大网站,想要引起出版社的注意。
同样石沉大海。
看来我的能力跟我的现状一样,不自量力,一败涂地。但是我并没有放弃,一直坚持写到毕业的日子。
看着我同级的大学生陆续离校,各奔东西,我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慌乱。我已经没有理由跟父母骗取生活费,是走是留迫在眉睫。走,没有毕业证回到家里如实交代,被父母群殴。留,生活费断裂,房租即将到期,露宿街头,饿死他乡。
想到这里,一股无形的压力令我窒息,我开始变得焦灼、暴戾。而在此时,一个突如其来的重要电话,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拯救了我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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