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元少失忆了

世家公子元骁遭遇车祸后失忆,醒后发现妻子晓途非但不悲伤还宁可他死去,至亲至爱皆是如此,原来他失忆前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恶魔,正当他想从好友聂子丞口中了解过去时,警察告诉他车祸是人为所致。而聂子丞还是晓途的初恋。那么一心要离婚的妻子、手腕满是伤痕的情妇、既是挚友又是情敌的外科大夫、冷若冰霜的助理、叛逆期的弟弟……每个人都有杀他的理由,元骁在寻找回忆的路上,还需提防他们加害。究竟他们和元骁都有怎样的爱恨情仇?元骁是否会洗心革面得到谅解?凶手究竟是谁?ta又为何要这样做?这一切都将在元骁重生道路上一一揭示。

第55章少年的秘密
晓途和元骁在一起是一年后了。元芃在学校遇见她,她那时已是大家都喜欢的“小唐老师”,长发如瀑,面色娇艳,看上去很快乐。
他对晓途说元骁不是好人。晓途就笑了,对他说,那我和他比比谁更坏。俨然一副对付孩子的态度。
他很难过,晓途根本不知道元骁的真正面目。
晓途去试婚纱那天,他跟着冉梅一起。晓途穿着白色的婚纱走出来,他在落地大镜里偷偷看,感觉眼睛里光芒万丈。他问她:“元骁身上还有光吗?”他私底下从来没喊过元骁哥。晓途也习以为常了,她想了一下,回答:“他身上有火!”
他惊厥了,顿悟了。是的,他身上有火,这火会诱惑你,蛊惑你,然后伤害你,毁灭你。他害怕晓途被这火带走,更害怕她被伤害。因为他哥正是这样一个恶魔。
他想警告元骁不要伤害她。虽然他们俩经常在家里碰面,吃饭、上下楼……可元骁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留给他。每次用几天时间积累的壮志雄心等到了和他对峙时,元骁只要稍微皱一下眉头,他就不知道声音该怎么发出来。他痛恨自己的懦弱。
他的担心开始变成现实。父亲的突然中风,让这个家的王位易主。他和母亲的生活岌岌可危。
母亲非常感谢晓途的援手。可她们越是卑微鬼祟,就越让他觉得难受。他们三个人是在元骁缔造的王国里,挖出一个口子,在这个缝隙里取氧生存,他鄙夷又无能为力。
再后来,晓途有段时间没来学校,元芃从母亲处得知她小产了。晓途再次出现在学校的时候,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走到哪里都拖着一个巨大的阴影。她活泼的马尾被牢牢盘住,她眼睛里的星星陨落了,脸颊上的红润被汲取消耗了,她的身上没有光了,同学们给她取各种绰号:灭绝、老巫婆、老唐……但她根本不在乎,可他在乎,他不允许别人那么喊她,诋毁她,所以他跟那些人冲突、打架。
和元骁不欢而散之后就迎来了暑假,但暑假的日子并非悠闲从容,元芃每周要补习两次,家长们请到一位藤校名师,租了五星级酒店的一个大会议室,让孩子们教学相长、沾染欧气。元芃以前也是固定一员,父亲重病后,他就没参加了,这次他倒意外,母亲又让他去了。他学习一直是B+到A-的水平,学校重视全人教育,读书并不怎么费尽,就是交际方面让元时燔不大满意,从来也没一两个好朋友上家交流玩耍。
暑假里的最后一堂课,老师说要让大家放松一下,带着他们去世纪公园写生。
大家到了公园早忘了任务,都结伴游玩,元芃不愿凑热闹,在湖边找了一个空地,认认真真架起画板。
他画了一会儿,听见后面有人声渐近。他回头看,是两个男人,一个是补习班老师,另一个是他哥。他异常震惊,两个人熟稔随意聊着天,元骁瞥了他眼,问老师:“我弟弟怎么样?是不是和我一样天资聪颖?”
元芃愣着,有些羞恼。但老师的表情却很松弛,“比你小时候内敛多了。艺术上有想法。悉心栽培,拓宽视野,前途可待。”老师说着,走过来看他的画,“紫色的晚霞,很有创意。”元芃握着笔,低头默不作声。他从他们的谈话中获悉这位老师和元骁是旧识,这次也是受元骁之邀,抽空给他们上了一个暑假的课。
镜天湖上一只小黄鸭船慢悠悠划向岸边,几个女孩子在船上招手喊老师,他笑得温煦和蔼,迎了过去。
元骁递了瓶矿泉水给元芃。他愣了半秒,才接到手里,直接放到了草坪上。水彩笔蘸着调色板里的一格靛蓝。
元骁放眼宽广的视野,再回到元芃的画布上,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是晓途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喜欢画画。”
元芃低头调色,笔毫微翘。依旧不出声。
“以前我经常拿你做借口接近她么?”
元芃瞥了他一眼,讥笑:“现在不也是么?”
“现在没有!”元骁郑重其事:“现在是反过来了。”
元芃手里的动作逐渐缓慢下来,靛蓝的颜色已经变成浅蓝。
“我知道,从前我可能不是个好哥哥。老实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当个好哥哥。但我希望能做好。希望能在我能力范围内帮助你,弥补你。我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了,但看到你,就好像看到自己。晓途。。。。。。”他顿了下,纠正:“你们唐老师说,你和我很像,但是你也看到了,以前的我好像并不受欢迎,众叛亲离的,我觉得他也不快乐。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子。”
元芃抓着水彩笔,提到画布前,却失去创作的方向,默默放下笔。
元骁继续说:“我知道你恨我。你不用那么快回心转意,男人要有坚持到底的毅力,讨厌就要一直讨厌下去!”
元芃不响,但心里已经掀起阵阵骇浪,震得他不敢动弹一下,怕守不住脸上的平静。
元芃有个秘密,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所有人都以为他讨厌元骁,但其实他憧憬他,从小就崇拜他。元骁比他大十几岁,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已经上高中了,他染发、打耳洞,不惧父威,不畏师严,但还是有一票朋友愿意和他玩,他们搞乐团、组球队,每天把家里弄得热热闹闹。父母和校方都对他痛心疾首,每个人在抱怨元骁的时候,都要转过头,换上温和的轻柔的声音对他说:“你要乖,不要学你哥。”他从小就被叮咛不可以效仿哥哥,虽然他曾经也和所有弟弟一样想做他的跟屁虫,想听他胡说八道,想跟着他踢天弄井,他的叛逆让乖乖温驯的元芃看到潇洒自由。可元骁从来没有给过他机会。元骁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毫无希望长成他这样的种子。父亲将在长子身上没有贯彻的教育统统加注给元芃,母亲也用全部时间和精力阻隔他和元骁的牵绊,冉梅总是胆战心惊,怕他犯错,怕他失败,好像元骁闯祸是被允许的常态,但是他不允许,就连元骁失败过的地方,他都不允许复制。
湖面承接着落日的炽热,泛出一片金色,几只白天鹅优雅拨水而过,掀出片片涟漪。元骁望着夕阳,慢慢在他身侧坐下,自己先笑了一声:“其实那天你跟我争执的时候,我还有点开心!”
元芃脸上飘过疑惑,微微侧头,隐秘住目光。
元骁慢声细语,声音里有些怆然:“我这脑袋,也不知道哪一天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你要是能拿出那天一样的气势和我对抗,也很好。”
元芃撤下了目光,心里涌现着激扬的情绪。
“但是,以后别再搞这些小动作了!”元芃只感到脑袋上被轻轻甩了两下,眼前一片白色,等元骁顿了动作,他才看清元骁手里拿的是一封信,他面色一僵,元骁将信封掷给他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当面说。”
元芃低头,千百种情绪翻腾在胸口,他沉默良久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不像是抵抗倒像是坦白。
元骁望着粼粼水面,苦笑一声说:“成年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叫摄像头!”
元芃咬唇不语。元骁接着说,“再说,那个人可没这种闲情搞一封警告信,一不做,二不休更符合ta作风。”
元芃顿了下问:“万一那个人再对付你,你怕吗?”
元骁舒了口气,“怕啊,怕才让我更加珍惜现在。”他站起来摸摸元芃的头,“回去跟你妈说,中秋节我会去看老头子的。还有……要当护花使者,首先得自己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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