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元少失忆了

世家公子元骁遭遇车祸后失忆,醒后发现妻子晓途非但不悲伤还宁可他死去,至亲至爱皆是如此,原来他失忆前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恶魔,正当他想从好友聂子丞口中了解过去时,警察告诉他车祸是人为所致。而聂子丞还是晓途的初恋。那么一心要离婚的妻子、手腕满是伤痕的情妇、既是挚友又是情敌的外科大夫、冷若冰霜的助理、叛逆期的弟弟……每个人都有杀他的理由,元骁在寻找回忆的路上,还需提防他们加害。究竟他们和元骁都有怎样的爱恨情仇?元骁是否会洗心革面得到谅解?凶手究竟是谁?ta又为何要这样做?这一切都将在元骁重生道路上一一揭示。

第35章元少失踪记
起初唐晓途没有意识到元骁的失踪,因为她自己也开始格外忙起来,在教学高层会议中,领导要求建立学生成长记录,这个任务也是不偏不倚落到晓途头上。她负责分析所有直升上来的学生的成绩追踪。单单收集往年成绩资料就忙了整整两星期。
一晃两个月,那天下午,她正在办公室批作业,接到电话让她去下校长室,敲门进去的时候,韩主任已经在里面。校长看见她也没吩咐站还是坐,只是冷冷扫了一眼,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自己在办公桌前来回踱了两圈,面色是难看的。晓途的心就提上来了。校长终于说话了,指着她问:“谁让你去找小林的?”晓途接受不住校长满脸的怒火,不知所措看向韩素梅。小林是外方教学校长的秘书。她确实因为要收集学生资料去找过她。当时两人交谈融洽,事情交接也很顺利,她实在诧异这事情哪里逆鳞。韩主任还没来得及递一个信号给她,校长已经大发雷霆,将自己笔记本扭转过来,指着屏幕说,“你看!你自己看看,Lynn校长刚刚写信给我,说他非常不高兴我们把那么重的工作量擅自安排给小林!我又没叫你去找她!”晓途似乎明白了,但又不明白。不明白小林当场为什么不跟她反馈工作量?不明白自己这个寻求帮助的途径哪里出了问题?不明白她这个光杆司令不寻求帮助如何完成任务?也不明白现在应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校长已经走到她面前,声洪如钟,“你说话呀?我问你为什么去找小林?我有没有让你去找她?我有吗?”面对雷霆万钧的质问,她想为自己争辩,韩主任的眼神真是及时赶到,她皱着眉摇摇头,示意她压住脾气。
她或许是错了,是她让校长蒙受了不白之冤,是她让他和外方校长之间产生间隙。她不能说自己清白无辜。但有谁来告诉她怎么样才是对的?他们要找个冤大头来承担这份额外巨大工作量的事情又有谁来为她抱不平呢?
愤慨和委屈在胸腔凝聚,她知道现在顶嘴不是什么勇士,只是火上浇油,只能让校长怒火更甚。她只好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为伟大的事业卑贱地活着才是成熟。
晓途听着校长劈头盖脸的骂声。二十分钟后,她平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是的,平静的,看似平静,内心又被磨平了几度。
韩主任出门后拍拍她,露出一个宽容的,同情而又赞赏的微笑。她已经没有力气客套,但这一刻韩主任不需要她的客套,只需要她明白自己是体恤她的委屈的,但她能体恤多少?
晓途独自一个人在走廊上走,故意走得很慢很慢,慢到不用那么快回到工作岗位。空气是梅雨季节的湿沉,太空半阴不明,脚下的影子也仿佛发霉,越走越矮,走着走着,一个篮球滚到她脚前,气喘吁吁的男孩追球过来。晓途躬身拾起来,还没抬头,倒是男孩子先说话:“唐老师,地上有什么宝贝啊,眼睛都黏上去了。”没大没小的语气,抬头才发现是元芃,穿着白色夏季校服,又长高了不少,还是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她很少认认真真打量一个学生,乍看之下,兄弟俩却有惊人的相似。晓途木讷把球递给他,叮咛不许在走廊上运球。这时她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元骁了,她问元芃,他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元芃懒洋洋的,说没什么特别,和平时一样。
这个时候她知道元骁是故意冷落她。
当然“冷落”大约是不公平的说法。一个男人追一个女人久了,中途要放弃也是很正常的。她应该享受难得的清净,但为什么她快乐不起来呢?初夏暖融,一切都显出慵懒的合理。越是阳光明媚就越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做事像漏针的毛衣,补上前面的又漏了后面的。
临近期末,晓途每天忙到九点多才下班。在地铁上刷手机的时候,看到元骁难得发了条朋友圈。照片上是一堆酒瓶,背景里灯红酒绿,霓光溢彩。配着三个字:第三趴!
他看着很开心自由,玩得不亦乐乎。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新生的、她不能理解的感情,像有一只猫爪挠在心口上,火辣辣的,微微刺痛。
最近,她常稍微一动就气喘吁吁。
坐在桌前批试卷,卷子上的字越来越模糊,越批心脏越难受,喘气逐渐吃力。她和同事打了个招呼打车去瑞金医院。有那么一刹那,她担心自己会死在出租车上,她刻意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的穿着,白色衬衫,银灰色的阔腿裤,作为可能被亲朋好友看到的最后的样子,太过朴实无华了。
她去了医院也不知道要挂什么科,她跟护士说心脏不舒服,护士让她挂内科。内科医生听了心跳,听不出问题,建议她预约做24小时监测。老医生聚精会神看了看她面色,又说她可能是贫血,建议去血液科看看。
血常规的报告半小时就出来了,她非常吃惊,血红蛋白只有80多,从小到大她都粉脸扑扑的,怎么就贫血了?医生询问了日常作息,训斥她平时熬夜,又奶茶、咖啡不断,怎么可能不贫血?晓途被说得有点懵,她居然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再熟悉。
晓途拿着处方单排在付款的队伍里,她已经不那么难受,脱离了刚才濒死的感觉。
两个护士提着喜茶走过来,她一路看着她们,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你收到聂医生的结婚喜糖了吗?”另一个回答:“收到了。包装蛮用心的。”
晓途愣着,直到后面的人“喂喂”督促她往前走。她抬眼,医院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白色的影子,早看不到先前两个护士,或者说混在人影憧憧里她再辨不出。她觉得可能听错了,是叶医生或者连医生,她问排在她后头的阿姨:“刚刚她们说的是哪个医生结婚?”阿姨两条眉毛皱起来,整张脸都透出困惑和因困惑而产生的不耐烦。她走出长长的队伍,没有心思配药。然后她对自己说,就算是聂医生又怎么样?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聂医生,怎么就会是他?但是,就算是他,就算是他,她又能怎么样?
外面阳光刺目,她的自欺欺人也得到的冷静。已经3年了,难道他还会一直在原地想着她么?一想到这儿,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她呆立在医院门口,接受太阳的凌迟,她27了,是个社会人了,有些道理早应该明白。哪怕是她先认识的他,哪怕是他先向她求婚的! 但昨日种种譬如昨ri死。有多少如花美眷抵不过岁月蹉跎?
回忆接通,便源源不断涌来。她想起了那一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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