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淡的灯光下,苏暮白那惨白成石膏似的脸色,被衬了一个雪亮雪亮。 靳恒远没说其他奚落人的话。 他,靳恒远本来就是个有脾气的人,大方的时候,可以很大方,一掷千金,贡献社会不在话下;小气的时候,可以睚眦必报,什么都会计较。 这家伙一而再的抱他老婆,已经触到他底线,他要不给他一记有力的回击,这人肯定会认为,他靳恒远是个可任由人随意欺负的主。 靳恒远没再理会他,跨步往住院部走去。 昂首阔胸,姿态不凡。 躺在地上的苏暮笙一跃而起,捂了捂发疼的脸孔,唇角好像被撕裂了,疼。 他往唇角抹了一抹,牙血都溢出来了,身上也摔疼了,后脑勺磕的厉害。 这个可恶的靳恒远,下手怎么就这么重? 唉! 太不懂温柔了。 苏暮白从小就没打过他一下;靳恒远当了他姐夫,第一次见面就动手打人,今天比那天下手还重。 这人这么暴力,姐跟着他,不会被施家暴吧! 为此,他挺担忧的,自己又打不过他,将来他要真使坏,那可不得了。 他拧眉揉了好一会儿。 等他揉好,转身时,看到苏暮白向他走了过来。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就被苏暮白揪住了双肩: “这是真的吗?快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真的不能再真,我见过他俩结婚证的。” 苏暮笙给了一个让苏暮白心碎的回答。 一想到那结婚证,他脸上越发的疼了。 要是哪天这小气鬼姐夫知道他把姐手上的结婚证给烧成了灰,得对自己下多重的毒手啊? 苏暮笙不敢深入的想,只看到眼前的男人,露出了一脸的惊痛之色——苏暮白整个儿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好像静止了。 这副模样,真是见所未见。 从小到大,他的表现,永远是稳如泰山,他总能聪明的预料着事态的后续发展,似乎少有让他失算的事发生过。 但这一次,姐姐疯狂的结婚行动,毁灭性的重挫了他的优越感。 四年前,他让姐姐伤心欲绝,失去了活的斗志;四年后,他终于也尝到那种失去挚爱,痛不欲生的滋味了吧…… 同情他吗? 对,同情的。 同时,他又想骂一句: 活该。 这就是因果报应。 苏暮笙定定看着苏暮白,说: “从小到大,姐一直是你的,她喜欢你,祟拜你,对你言听计从,爱你全心全意,你曾经是她的全部,她可以为你不顾一切,甚至愿意为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