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见她一脸认(zhuang)真(bi)的表情,真的很想笑,但是……他忍住了,而且忍得很辛苦。他将手肘撑在桌上,然后用手遮住鼻子以下部分,尽量不要让她看出端倪,忍笑道:“好吧,我会尊重你的。”白荼蘼闻言,抱着胳膊,十分老成地“嗯”了一声,“知道就好。”然后转身走了。城主会心一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移不开视线……白荼蘼一出宴客厅的大门,被静立在门外的娴雅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真的在等她!“你……你怎么在这?!”白荼蘼惊呼一声,表示惊讶。娴雅欠身一礼道:“城主让妹妹等姐姐,妹妹不敢不从。”呵呵!白荼蘼心中冷笑,还挺听话的。于是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打算绕过她。因为她对娴雅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不想再演变成对她的厌恶。却听身后,娴雅略显急切的声音,“娴雅知道白姐姐一定在生气,可是……”她哀怨道,“娴雅在一群姐妹当中,年纪最长,已经习惯去照顾她们……今日,冰清、玉洁有求于我,只求为城主献舞一曲,如此卑微的心愿,娴雅实在是不忍拒绝!可是……”她眼角泛泪,楚楚可怜道,“娴雅人微言轻,入堡三年仍未得城主欢心,不得已才想到了白姐姐……”她说着,目露真诚地注视着白荼蘼,“还求白姐姐能够体谅娴雅的苦衷,原谅娴雅这一次……”白荼蘼听她说得可怜,一颗心着实软了一下,但利用就是利用,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她最讨厌的,就是被利用和被欺骗,所以这一次,她决不姑息!“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我不会原谅你。”白荼蘼睥睨道,“我不是你们城堡里的女人,也不想成为你们城堡里的女人,因此!请不要把我卷入你们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之中,否则……”她着重强调,“刺龙徒是不会轻饶你们的。”娴雅一听“刺龙徒”三个字,浑身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赶紧躬身道:“……是,娴雅谨记白门主的教诲,再也不敢造次了。”白荼蘼淡淡“嗯”了一声,径直离去。娴雅让到一旁,不敢抬头,“恭送白门主。”直到白荼蘼上了二楼,娴雅的侍女才敢出声,她问道:“姑娘,明早还要去找白门主吗?”“……”娴雅也是暗自松了口气,站直了身子望向楼梯的方向,轻声道:“还是要去的,不然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侍女心疼娴雅,劝道:“姑娘这又是何必呢?都三年了,要是城主有半点心思,姑娘早就是城主夫人了。”她说着,左右看了一眼,凑过去悄声道,“其实女婢觉得,搞不好啊,城主他……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休要胡说!”娴雅喝斥一声。侍女吓了一跳,因为娴雅连大声讲话都很少,更别说是喝斥谁了。她立即跪下来认错道:“姑娘恕罪,是奴婢多嘴了。”这侍女名叫绮梦,跟了娴雅三年,她的心思,娴雅自然懂。她知道绮梦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不甘心。即便她的主人都已经放弃她,又送了新的女人给城主,可她还是不死心——不是为了给调教她的主人报恩,而是她已经不能自拔的爱上了城主。想到此,她的态度便缓和了几分,弯身扶起绮梦,凄婉道:“你知道吗?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城主的心里藏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她再次看向楼梯口的方向,“如今就在这城堡之中。”绮梦不明所以地看了楼梯一眼,问道:“姑娘已经知道是谁了?”娴雅慢慢收回视线,一脸疲态道:“走吧,我累了。”“是。”绮梦应了一声,扶她回房。第二天,白荼蘼依旧起得很早,因为她怕娴雅还会来烦她。可是娴雅竟然没来!“奇怪了……”白荼蘼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珍儿在给她整理衣裳,见她心不在焉的,不由好奇地问道:“白门主在看什么呢?”“哦,没事。”白荼蘼回神问她,“城主已经在书房了吗?”珍儿笑道:“是的,在等白门主过去呢。”白荼蘼见她整理完毕,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嗯,今天也是美美哒~然后和珍儿出了承欢阁。一路上都没有遇到“碰巧”相遇的娴雅,白荼蘼一阵纳闷,不应该啊!结果一到二楼,远远便见书房门口,站了一个浅绿色的窈窕身影。不是娴雅是谁?!娴雅在此等候多时,一见到白荼蘼走过来,忙迎上去施礼道:“娴雅见过白门主。”而白荼蘼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没好气道:“我就说你怎么没来找我呢,敢情是在这堵着呢!”娴雅虽被羞辱,却不得不忍气吞声道:“娴雅昨日未能求得白门主的原谅,深感愧疚,今日想再来恳求白门主的谅解。”白荼蘼心中冷笑,这种话也能张口就来,而且脸不红心不跳的,还真是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啊……”她本来想说,你啊,就别再我面前演戏了。谁知这时候,书房的门开了。“称心见过白门主,城主已经等候多时,白门主请进吧。”称心一抬头,“呦!娴雅姑娘也在。”娴雅柔声笑道:“称心姐姐,我是来陪白姐姐的。”白荼蘼挑眉看她,根本不是好吗?但她有求于城主,所以给城主面子,不戳破她。称心看了白荼蘼一眼,见她只是笑笑,并没有表态,于是侧身躬身道:“既然如此,二位快请进吧。”白荼蘼郁闷不已,称心这门开得真不是时候!她嘀咕一声,径自走了进去。而娴雅自然赶紧踏着小碎步跟上,以示姐妹情深。书房里,城主正在作画。娴雅不禁看出了神。他优雅俊逸的身影,无论看多少次,都能把她迷得七荤八素,尤其是那专注的神情,更是将她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