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以大气的浅灰色为主,摒弃了皇宫才有的金碧辉煌,这里看上去更加高雅奢华。城主的御座设立在殿内五步高的台基上。而此时,城主正背对着白荼蘼,站于御座前。白荼蘼一进大殿就被那高高在上,优雅从容的背影所吸引,“沈逸翎”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可是她一想,沈逸翎怎么会是城主呢?一定是她太想念他了,才把城主错看成是他。白荼蘼晃了晃头,甩掉沈逸翎的形象,抬头怯怯地问道:“请问,你就是城主吗?”台基上的人,闻言转身。随着他转身的动作,一张美到人神共愤的绝世容颜,映入白荼蘼的眼帘。白荼蘼被他惊艳到了,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绝色之姿的男人!颀长的身形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动作间,隐有竹叶形的暗纹在流动。一头墨发披在身后,取鬓边两缕,用一条白色缎带束在脑后,随意却不随便。一张瓜子脸上,两条浓眉斜长入鬓,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眼尾狭长轻挑,潋滟出醉人的波光。直挺的鼻梁好像用尺子量过,两片薄唇噙着一丝不羁的笑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荼蘼,“白门主,幸会。”他薄唇轻启,声音亦是慵懒邪魅,充满了磁性。白荼蘼半天没有反应,眼睛已经无法从他身上离开。城主满意她的反应,慢慢步下台基,举手投足间,矜贵的气质浑然天成。白荼蘼无法想像一个男人能完美成这样!简直令人发指!城主在她面前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莞尔道:“本城主脸上有什么吗?”白荼蘼恍然回神,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低头尴尬道:“……没,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城主已经习惯,摇头表示无妨,他伸手道:“白门主请坐。”有两个婢女搬了张椅子上来,放到白荼蘼的身后。白荼蘼回头看了一眼,摆手道:“我不坐了,我来就是想问问城主,你知道沈逸翎去哪了吗?”他人虽美,但终归不是沈逸翎,她并没有忘记此来的目的。“逸翎?”城主眸光流转,好奇地问,“你找他做什么?”“我……”白荼蘼讪讪地低下了头,说道,“他答应要保护我的,可是昨晚却一个人走掉了……”城主了然一笑,问她道:“如果只是保护你,本城主也做得到,何必非要逸翎?”白荼蘼赧然不能启齿,“这……这不太一样。”城主闻言,饶有兴致地问道:“莫非,你对他动了情?”白荼蘼觉得他的问题有点多,反感道:“城主,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这样问东问西的,不觉得失礼吗?”“失礼?”城主不怒反笑,“本城主受逸翎所托,保你周全,你却信不过本城主,一心只想找他,难道这不失礼吗?”“……”白荼蘼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是我失礼了,但我也是一时心急才……”“别紧张~本城主不过随口一说~”城主失笑道,“既然白门主一心要找逸翎,不如就住下来,说不定哪天他就来了。”白荼蘼激动道:“会吗?他真的会来吗?”城主想了想,“这个嘛,说不准。但总比你毫无头绪的找他要好吧?”这倒是……“那我能顺便拜托城主帮我打探他的消息吗?”白荼蘼双手合十,殷切地问道。城主点头,“可以,本城主立即派人去找。”随后眼尾轻挑道,“若白门主想知道进展的话,就每天来找本城主吧。”“真的吗?太好了。”白荼蘼高兴地拍手,却又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问道,“可是那样的话,我不会打扰到城主你吗?”城主笑着摇头,“没关系,反正本城主每天闲得很。”他话音刚落,只见大殿门口走进一群鲜艳亮丽的女人,各个妆容精致,想来都是用心打扮过的。打头的是一个身穿红色裙裳的美艳少妇,她带头向城主施礼道:“妾身见过城主。”其余少妇也都有样学样。白荼蘼傻眼了,看城主年纪不大啊,顶多二十六七岁,居然有这么多妻妾!她随便数了数,起码有十来个,实在叫人大跌眼镜。再看城主,见她们来了,并没有引以为傲地向白荼蘼介绍哪个是妻哪个是妾,而是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白荼蘼觉得奇怪,难道他们之间的夫妻生活不和谐?“什么事?”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打翻了白荼蘼的胡思乱想,她一抬头,见城主此时的脸色比他的声音还要阴沉几分。红衣少妇在城主面前本就紧张,听到他刻意疏离的声音更加惶恐不安,但她是被人多年调教出来的产物,因此并没有失仪,而是弯身回道:“妾身听闻城主连夜归来,特带妹妹们来向城主请安。”白荼蘼顿时有种在看宫斗剧的即视感,甚至已经能够想像得到,她们表面互称姐妹,实际勾心斗角的争宠画面,不由心里一阵暗爽。好期待看这帮女人撕逼啊,一定很有意思。不过城主似乎对此不太感兴趣,冷冷地睥睨着她们,“然后呢?”红衣少妇觉得奇怪,怎么比以前多了一句?“然,然后……”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若城主得空,妾身略备薄酒,想……”“本城主没空。”城主断然拒绝,不耐烦地挥手道,“你们先退下吧。”红衣少妇没敢多话,躬身道:“……是。”退出大殿时,眼角瞟了白荼蘼一眼。待一帮女人离开后,城主歉意地笑道:“让白门主见笑了。”白荼蘼不禁问道:“他们都是城主的女人?”城主却纠正道:“只是姬妾而已,并不是本城主的女人。”白荼蘼纳闷,“这两者之间,有分别么?”“有。”城主斩钉截铁地说道,“姬妾只是名分,但本城主从未碰过她们。”纳了妾却不享用?这不是浪费资源是什么?白荼蘼不解,问他,“为什么?”城主想了想,意有所指地说道:“因为本城主……洁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