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带白白前去帮忙,却被薛以暮一把拦下。525txt.com “饕餮是圣兽,若小灵狐还潜伏在宫中,定能闻出它气味,打草惊蛇。” 薛以安看了看叼着鸡腿骨头不啃松口的饕餮,叹口气道: “也好,你看他现在这模样,想让他走他大概也不愿意的。话说大哥你干嘛把整个碧轩楼都搬回来给白白吃,你知不知道他吃多了会现原形?” “哦?”薛以暮扬眉,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吃多了会现原形?” 薛以安颔首,“毕安说白白年岁太小,毫无定力化解凡食的浊气,吃多就会变回原形。” “这样啊,”薛以暮踌躇,“我自有分寸,安安你上路吧。” 本把白白交给最沉着稳重的大哥是再放心不过的,可望着大哥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薛以安心底又泛起点点涟漪。 走到白白面前,薛以安拍拍他脑袋嘱咐道: “五弟听大哥话哦,记得少吃点,被打回原形就不好玩了?嗯?” 白白美食当前,哪听得进去薛以安的吩咐,“唔唔”应付地点两下头,又去和那鸡骨头纠结了。 薛以安不安地上了轿,闭眼凝神道: 不会有事的,大哥照顾最好不过了。 谁又能料,薛以安前脚走,薛以暮后脚就朗声招过管家道: “去把碧轩楼的点心、汤羹通通再上一份来。” “好耶!”白白闻言,开心得高臂直挥,殊不知,有个大坑正慢慢靠拢自己。 皇宫这头,薛以安进了内殿。 白懿正在用餐,筷子戳戳这个,翻翻那个,白懿没胃口地撅嘴,“不想吃了,我要洗澡。” “又洗?”宫女愕然地盯住反常态的皇后,“皇后啊,你今日已洗过三次澡了。” “废话!”闻言,白懿登时怒得扔了筷子,“我是皇后,我爱洗就洗。” “虽贵为皇后,可是劳民伤财也不好。”薛以安大胆插言,神情自然地进了大殿。 白懿见了薛以安,没了往日的柔和亲蔼,反倒厌恶地瞪薛以安一眼,“是你?” 薛以安再怎么顽皮,也知宫中礼仪还是要的,乖巧地俯身道: “民女薛以安拜见皇后。” 白懿冷哼一声,提高音调道: “谁准你进来的?姐姐说……不对,不是你嫁人了吗?还进宫来?!” 旁边的侍女听了,忙作揖道: “回皇后,是皇上闻娘娘近日身子不适,特叫薛小姐前来陪伴的。” 白懿眉毛鼻子全皱在一块,全没了往日的端庄贤淑。 “我不要她陪,她是坏人,让她出去!” 薛以安听了这话,也早察觉蹊跷,却不动声色道: “皇后近日不舒服,可是因为小维不听话,跑丢了?” “啾——” 白懿听薛以安唤“小维”的名字,竟如往日小灵狐小维般吱了声。 薛以安暗笑,果然如大哥所料,这个皇后是假皇后,而且极有可能是往日跟在白懿姐姐身边,熟悉她行为举止的小灵狐小维所变化。 “白懿”也意识到自己出了差错,转转圆溜溜的大眼睛,狡黠地想溜。 “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快去给我准备汤水,我要沐浴!沐浴!” 薛以安顺着“白懿”往下说,“沐浴是好,可是皇后何需如此劳师动众,竟一定要用宫外暮云山下的泉水?” “白懿”摇摇头,“你不懂不懂,暮云山灵气逼人,泉水清澈刺骨,洗起来可舒服啦!” 见假皇后这般模样,薛以安几乎已断定这定是小灵狐小维。别人不知,常于白懿往来的自己却再清楚不过,白懿每日让人去暮云山下打泉水其实并不是自己沐浴所用,而是给喜好干净的小维准备,这个小家伙可是无澡不欢。 薛以安撑着下巴,顿时计上心头。 笑道:“对,对,白懿姐姐说的极是,干脆这样吧,现在就让我陪你进去沐浴。” “我,我——” 闻言,“皇后白懿”顿时慌了神。 “怎么?”薛以安媚笑,“不敢?” 其实这也是大哥叫自己前来的目的,虽皇帝哥哥怀疑皇后白懿被灵狐小维霸占了肉-身,但毕竟无凭无据,不敢妄加揣测。而唯一的办法就是骗“白懿”宽衣解带,大哥说过,如果是异物所化,其尾椎骨末端都会有一个红色的印记,为免玷污真正白懿的清白,皇帝哥哥这才想到找薛以安前来。 推推拉拉,“白懿”就被请进了浴室。以免此事外传,薛以安就以“要一人照顾皇后”为由赶走了其他小丫头,待浴室只剩下薛以安和“白懿”后,薛以安才抱胸道: “皇后是自己脱衣服呢?还是我帮你?” 假皇后被逼到了绝处,嘴上也难免不犯嘀咕: “薛以安,哼!凡人,看不到印记,不怕!不怕!”如此思量,“白懿”就把自己脱得个光溜溜。 正高兴着想要扑向浴池,“白懿”就被薛以安一把抓住,薛以安低头吼道: “好哇!原来你果真不是白懿姐姐!” 假白懿一惊,回身鼓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道: “你怎么会认出来,啾啾啾——”语毕,瞬间变成了往日小灵狐的模样。 薛以安也不怕这妖物伤人,揪起它的尖耳朵道: “果然是你这个小东西,哼!看本姑娘今天不收拾你!” “啾啾啾——”小灵狐见薛以安真的下五爪扯自己脸蛋,害怕地直甩脑袋求饶。 原来,这小维和薛以安是一对死冤家。 薛以安第一次进宫,见到耀武扬威站在白懿肩上的雪白小狐狸也喜欢得不得了。 当即上去抱住它使劲晃晃道: “哇——好漂亮的小猫!” 白懿为难地咳嗽声,“安安,这不是猫儿,是灵狐,叫小维。” “啾——” 被薛以安甩得晕头转向的小维也向白懿发出哀嚎,顺便不忘用爪子挠欺负它的敌人,谁知薛以安眼疾手快,竟一把抓住小维胖乎乎的爪子,挤了放,放了挤,直到小维爪子充血到不行才作罢地哈哈大笑: “好玩好玩!这个小家伙好胖哦~”语毕又将魔爪伸向小维的胖乎乎的脸颊。 “笑一个!”薛以安两手左右用力,往上使劲一扯,小维嘴角自动上弯,成了真正的“笑面狐狸”。 “哈哈,再哭一个!”薛以安手往下一扯,小维顿时含泪弯了嘴角。 “再笑一个!哭一个!笑一个!哭一个!” 于是,再循环往复的“笑一个!哭一个!”欢笑声中,小维和薛以安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小维从痛苦的回忆中复苏,自己的脸已经被薛以安揪得个鼻青脸肿。 “啾啾啾!你是坏人!坏人!” 薛以安哼道:“不知道谁才是坏人,居然敢假扮白懿姐姐?说!皇后到底被你藏哪去了?” “啾——”小维试图逃跑地对着地上挠爪子,“怎么会,怎么会?凡人怎么会看见我屁股上的印记?” 语毕,幕后指使者、大魔头薛以暮恰好时机地从窗外闪了进来,闲庭信步地扇扇扇子。 “我家安安就是能看见你的印记,如何了?说!皇后到底到哪去了?!” 原来,这个腹黑的大哥薛以暮算计的不只是小维一狐,这个计中计就连唯一的妹妹安安也利用了。妖、仙、魔三物凡化身人形,都会在身体某处留下特有的印记,作为灵狐的小维,印记就是隐于尾巴的脊椎处。 小维说的没错,凡人是看不见妖物身上的印记的,可惜,薛以安不是所谓的凡人。而薛以暮一面想要安安去查明真相,一面又不愿告诉安安其真实身份,于是编造出“凡人也能见妖物印记”的谎言。 小维此刻却是有苦说不出,啾啾地乱叫两声,干脆呈死状。 薛以暮蹙眉,“装死?” 薛以安冷笑两声,哼哼道: “大哥别担心,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剖皮还是斩爪子?啧啧,可惜一声上好的皮毛了。” 薛以暮恐吓的话一出,两人就见小维眼皮微微动了动。 两兄妹捂住嘴巴不让彼此笑出声,薛以安这才装神弄鬼道: “何需如此麻烦?大哥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小家伙自诩自己有身光滑水嫩的好皮毛,天天洗澡,最怕脏,我现在就把它抓到花园去,在那个泥土里裹上一裹,然后再拿火钳子烧了它的蓬松大尾巴,看它醒不醒?” “啾啾啾,不要不要!” 薛以安一说完,小维立即惊恐地睁开眼睛,四肢爪子在地上乱蹦,可惜……薛以安这个蛮女用脚踩着自己上好皮毛的肚子,自己怎么也挣扎不掉。 薛以暮沉声:“还不快快道来,到底皇后娘娘去哪了?” 闻言,小维再也忍不住,嗷嗷大哭道: “我是无辜的!” 薛以安踩踩脚下的小维,“还敢说自己无辜?那你干嘛变成白懿姐姐的样子在宫里招摇撞骗?” 小维抽抽气,“那个坏人把白懿姐姐抓走了,他逼我变成白懿姐姐的样子在宫里掩人耳目,还说,如果我不听话,就要拿我的皮毛做围巾。呜——” 薛以安问:“那人是谁?” “呜呜,不知道不知道!和薛以安一样坏的坏人,啾啾啾——” 听了这话,薛以安一脸黑线。 薛以暮道:“那你可知那人把白懿拐去哪了?” 小维摇摇头,又见薛以安呲牙咧嘴的模样,才颤微微道: “我不想做狐狸围巾。” 薛以安咬牙,“你不说,我现在立马就让你做围巾。” “啾——”小维哀嚎一阵,道:“好像……往暮云山的方向去了。” 第三十八章 妒妇休夫 前章提要:小两口商榷下,决定去若蓝国一趟,查明安安的身世,可在这之前,狴犴却提出要回东海去娶劳什子珍珠公主。 薛以安咬牙,一字一顿道: “你,再,说,一,次!” 狴犴见状,知薛以安正窝着火没发,干脆一发狠,双掌合并念下咒语: “定!” 术法一出,薛以安登时一动不动,就连半句多言的话也不往外蹦了。 狴犴见稳住老婆,这才半蹲在薛以安面前,用手揽住其腰幽幽道: “安儿,你听我解释。三哥被困于东海,皆因我请求他去摘海人草。谁料却被刁蛮任性的珍珠公主拿下,说三哥是有疑之士,恰巧那时东海的镇海之宝又遗失。我排尽万难才帮三哥洗脱罪名,后来……” 狴犴顿了顿,避重就轻地越过最重要的那一段继续说: “后来又出了点状况,珍珠公主非我不嫁,刚好那时我收到你失踪的消息,东海王却说什么也不肯放行,权益之下我才暂且答应娶珍珠公主,并不是真有外心。” 狴犴可谓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喜多言的他简直就是用光了一天的口水解释,可薛以安却眼神黯淡,表情默然。 狴犴见状,又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 “安安你别气,我现在告诉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你别发火,我现在就帮你解咒。” 颤颤巍巍地解了咒,薛以安却仍然坐在床边无动于衷。 “安儿?”狴犴生怕老婆受刺激过重,惹出什么毛病来。见起垂眼低头的样子,忙不迭心疼地凑到薛以安面前。 谁料薛以安感觉狴犴靠近,却一掌拍过来,害得猝不及防的狴犴摔了一大跟头。 “滚!”薛以安眼眶泛红,歇斯底里地吼完就翻身上床睡觉。 地上的狴犴怔了怔,没想到娘子会因此事大发雷霆。挫败地站起身,狴犴也不拍身上的尘土,就灰头土脸地果真往外走去。 这边薛以安赌气地面墙而卧,原本以为相公会立马就上前劝哄,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上床。回头一瞥,才见狴犴正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门外挪。 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干脆又大吼一句: “滚得远远地!” 狴犴闻言,却以为老婆见了自己就心烦,嫌自己走得太慢。赶紧搁下心中的不舍,加快速度地往门外走。 薛以安见了,哪有不气的道理。 坐起身,薛以安就指着玉指怒骂: “好好,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 这句话终算起了点作用,狴犴听了停下脚步,微微回头凝望薛以安一眼。薛以安稍微平缓心情,等着狴犴求饶。 可狴犴笨蛋却是低低叹口气,就回身去开门。 薛以安的肺已经被气炸,随手拣起床边的花瓶就向狴犴砸去。 “你居然还真走!” “呯!” 一声巨响后,狴犴下意识地摸向后颈。薛以安也是一怔,急急下床跑过去检查伤口,见无大碍,才甩手瞪眼。 “你怎麽不躲?” 狴犴见薛以安还关心自己,握住薛以安的手,柔柔道: “安安,你别生气。” 薛以安泫泪欲泣,这两人成亲才多久,就出这等子事。婆婆不待见就算了,要是再娶进一个公主过门,她还活不活了?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过了! 如此这般思量,薛以安便别过身去,不理会狴犴地说: “你别一味地求饶叫冤,去把纸笔给我取来。” 狴犴不明所以,但心中了然此刻是绝对要顺老婆意的,于是立马乖乖地拿来纸笔,又磨好墨看薛以安到底要作甚。 薛以安捻笔,凝神挥毫: “立书人薛以安,龄十六嫁龙之四子为妻,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自感惭愧,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解怨释结,一别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