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充当了她的眼睛,见了牌面眸子漾开喜色:“娘子,你又输了。” “……” 输了的滋味不大好,崔缇不死心:“你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她语气得意:“我这张牌比你的大,娘子,输了要认罚。” 崔 缇轻抿红唇,眉梢悬着小沮丧:“明明你是我教会的,怎么反而总是我在输?” 红着脸凑过去,裴宣在她脸蛋响亮地亲一口:“可能我运气比你好。” 她这次亲得很明目张胆,崔缇默默在心里念了声“第十一次”,脚趾微微蜷缩,也很想像这样用力地亲回去。 亲在行光的锁骨最好。 她心窝里揣着小九九,魂不守舍,没想到不走心的这回却赢了。 “还是我输吗?” 裴宣口干舌燥:“没,是我输了。” 她接过崔缇手中的牌递给她看,以此证明没有说谎。 崔缇眼里喜色毫不掩饰,嗓音温温柔柔:“你过来,我要罚你。” 一句“罚你”,裴宣脑海闪过旖。旎火热的画面,耳朵冒着可疑的红。 几天前她还是心思澄净的读书人,没想到短短几天,她见着崔缇就总忍不住想她情难自抑哭得梨花带雨的情景。 她觉得自己脏了。 心脏了。 那些个日日夜夜刻在她心板,想忘忘不了,每每不老实地跳出来搅乱她的心,裴宣喉咙一动,做好了被亲的准备。 崔缇心清目明,见她怀里揣着兔子的温吞磨蹭样儿,也觉得羞涩,可羞涩之余更多的是兴奋。 两条手臂软软地搭过去,听着这人微乱的呼吸,她内心升起极大的满足:“行光,你怎么不看我?” 裴行光眼神闪躲,这会显得一点都不正人君子,素淡的衣衫胸前绣着几朵白梨花,腰间的玉带咔哒一声被人熟练解开。 清脆的响声蔓延在清幽雅致的房间,崔缇一愣,继而脸色爆红,她尝试过狡辩,挣扎须臾仍是老实道:“好罢,我好像做的多了点。” 只是亲亲而已,远用不到宽衣解带的程度,她这解释温温软软,恰似桃花逐流水,走走停停地绕进裴宣心坎。 年少动。情,一发不可收拾,她大着胆子看她低垂的眉目:“我不介意。” 崔缇笑得很灿烂。 她喜欢裴宣的不介意。 “那我亲你了?” “……” 明明再亲密过分的事都做过了,这一瞬裴宣还是挺直脊背,年轻的面庞小心藏好雀跃紧张。 这样的裴行光,哪怕在几天几夜的放纵下有了花花肠子,却更迷人。 她紧抿的唇,发红的脸,不时吞咽的喉咙,包括那用来迷惑世人的假喉结,无时无刻不在撩。拨崔缇死死压制的爱。欲。 她爱惨了裴宣。 淡雅的梨花被剥开,露出精致平直的锁骨,崔缇莞尔:“我真要亲了?” 刹那,裴宣脸色几经变换,又憋屈又无辜:“娘子,你……” 声音戛然而止。 她仰着头,手下意识放在崔缇脊背,时光无限被拉长,仿佛粘稠不断向前延伸的蜜丝,寸寸带着其固有的韧性和清甜。 像崔缇这个人。 喜欢就真的是毫无保留的爱慕。 甜起来也让人发懵,发疯。 裴宣鬓角渗出些微细汗。 崔缇腼腆地松开她,看着上面留下的印子,眉梢欢愉:“我们总这样,是不是不好?” 天还没黑,思潮就涌来。 她控制不住。 裴宣缓了会那种天灵盖发麻的感觉才渐渐消去,她望着崔缇:“哪里不好?是你不好,还是我不好?” 崔缇搂着她腰,软若无骨地挨着她:“不出屋,会不会被白棠她们笑话?” “不会。” 她自信满满:“别人巴不得能找到一个能让自己不想出门的人。” 莫说出门,床都不想下,和度过的那十几年相比,婚后的这段日子充满新鲜。 这都是崔缇带给她的。 “你不喜欢吗?” “喜欢。” 太喜欢了,所以忍不住。 崔缇胸口发胀,饱满的情愫一股脑堆在那,她挺了挺身子,害羞地贴着裴宣耳尖说话。 瞧那眉眼泄露的神采,似是在小声抱怨。 这午后漫漫长长,画眉鸟三三两两地聚在树上,庭院里的兔子闲在笼子里无聊地开始打架。 白棠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一旁的号钟、绕梁红着脸呼吸急促地埋头看朋友的珍藏。 “怎么样,好不好看?” 她突然出声,吓得两人一哆嗦,合看的话本子掉在地上,刚好停在‘狐狸精大战西北狼’的那一页。 号钟绕梁傻了眼,不等白棠反应过来,纷纷落荒而逃。 裴府一片岁月静好,坐落在牡丹街的西宁伯府却是炸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