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崔小/姐悟了

第10章完结
    她那日受了刺激,一向千娇百宠长大的人儿被宰相夫人冷落,母亲还是借了崔缇的光给自个身上镀金,引来一众有意结亲的贵妇。


    奇耻大辱,她如何忍得?


    “崔缇!滚


    出来!”


    白鸽握着扫帚迎出来:“三姑娘?”


    “崔缇呢?”


    她来势汹汹,身边带了三五膀大腰粗的壮妇。


    形势比人强,白鸽堵在门口戒备道:“姑娘在祈福。”


    “祈福?给谁祈福?我看是在咒我死罢!”


    “三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崔黛正好找不到人撒气,冷笑:“给我撕烂她的嘴,看她还敢多嘴多舌。”


    “不、不要,三姑娘——”


    “且慢!”


    崔缇拄着一截青竹摸索着从里面出来,布裙荆钗,娉婷袅娜。


    她到底年长几岁,胸前发育远不是十四岁的崔黛可比,崔黛越看越气,笃定她靠着美色迷惑了裴宣。


    她娘和她说得很清楚,西京论勋贵子弟,裴家嫡子占第一。


    文采第一,品性第一,相貌第一,家世第一,旁的姑且不提,只一个宰相嫡子、独子的身份,注定他会平步青云,前途无限光明。


    何况人家样样俱全。


    此般人才,陛下或早或晚都会重用。


    崔黛眼里的恶意毫不掩饰:“你来得正好,你养的狗冒犯了本小姐,现在我要打死她,你服不服?”


    “白鸽,过来。”


    白鸽嘴里塞了抹布,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身子几番挣扎没挣扎过,脸蛋涨红。


    一左一右两个仆妇死死压着她,一脚狠踢在她腿弯要她给崔黛下跪。


    崔缇握紧竹杖,唇紧紧抿着,单薄的肩隐约发颤。


    崔黛得意忘形:“我劝你不要再做飞上枝头的美梦,家雀就是家雀,注定做不了凤凰,想想你一个瞎子,裴家嫡子能图你什么?图你瞎吗?还是图你爹不疼娘不爱,是个霉运在身的灾星?”


    “我不是。”


    “我说是就是!你就是灾星!你看你的丫鬟多可怜,就因为自幼服侍在你身边,吃不饱穿不暖,受尽下人欺凌。当下我要打死她,你想如何,你能如何?”


    竹杖叩在地上发出笃笃的响,白鸽屈辱地咬着唇,下唇被她咬破。


    她闭上眼,不想看姑娘摸黑走过来为她出头。


    她死命摇头


    、反抗。


    崔黛眼睁睁看崔缇一步步挪过去试探地挥舞竹杖。


    竹杖打中刁奴右膀子,头一下力道软绵绵的,之后带着一股狠劲儿,刁奴疼得喊出声,换来更紧密地敲打。


    白鸽趁势爬起来,攥紧拳头捶在方才欺压她的人脸上。


    局势混乱,崔黛看直眼,没料到瞎子逼急了还真能咬人。


    “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有她站在后面撑腰担责,仆妇联合起来还手,三五人打一个瘦了吧唧的丫鬟和一个目不能视的盲女,一团乱象。


    半刻钟后,心头恶气发出来,崔黛往兔笼望了眼,看到兔去笼空,她深恨不能在崔缇心上再划一刀,拂袖而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白鸽跪行着鼻青脸肿地去看她的主子。


    崔缇出了一身汗,鬓发微湿,打完了十指绷得死死的,怎么都不肯放下用来自保和保人的竹杖。


    她气喘吁吁,头上的木簪掉在地上,发丝垂下来,遮去她半张脸。


    白鸽趴在那颤抖着手撩开她头发,看她脸无损,提着的心放下来,瘫坐在那傻笑:“姑娘,我们好厉害,我看见你用竹子敲人了,得亏你那一下我才能扑过去抓伤她的脸。”


    她嘿嘿笑了两声,幸灾乐祸:“没半个月估计那伤养不好。”


    春风拂过,白鸽环顾历经磨难的小院——


    她费了好大精力为姑娘搭的秋千架被拆毁,栽种在院里的花花草草和青菜被践踏。


    她红了眼,吸吸鼻子柔声道:“姑娘,她们走了,咱们也不算打输,起码还手了。放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白鸽沉默一会,认真看她美貌可怜的主子,由衷笑了:“姑娘真勇敢。”


    她去掰崔缇怎么都不肯松开的手,摊开她掌心,看到她手掌攥红的指甲印和被踩了几脚的绣花鞋,泪噙在眼眶:“下次咱们不和她们打了,好不好?”


    崔缇蓦地抬起头,声音干涩:“你也觉得我没用?”


    “没有,白鸽没有那样想!”


    “不会有下次了。”


    她踉跄地拄着竹杖起身:“以后我护着你,你是我的人,谁都不能欺负你。”


    她一番话感动得白鸽为


    她死都觉得值了,心绪崩溃,抱着崔缇爆哭:“呜呜呜,她们打我打得好疼,崔三太坏了!”


    崔黛跑去南院打人的事瞒不过家里人,西宁伯夫人听闻此事斥了女儿几句,斥责的中心围绕着“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正在议亲的节骨眼,不能徒生是非”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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