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庄稼汉没想到少年力气大的惊人,抓自己就跟抓小鸡似的,不由吓住。 那五个壮丁也有点被震住,不敢乱说话。 “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少年问。 “我们是……是汤家庄的……” “汤家庄?没听说过。” “我们老爷认识赵知县……” “我也不认识什么赵知县。” “我们老爷还认识刘知府……” “哪个刘知府?” “刘大河刘……” “听都没听说过!” 闻言,那一段家丁觉得奇怪。 他正寻思着,忽然被少年打了一巴掌,将他打得晕头转向。 “你……你干什么?” “老子打不得你?” “你……你……” “你们这些恶霸只会欺负百姓,我身为朝廷命官,要是不管,岂不是白穿这身官服?” “你可以打我,但我家少庄主不会……” 啪! 少年又赏他一个大嘴巴。 “格老子!你家少庄主算个球啊,老子正要找他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 五个家丁都懵住了。 “老子听说有一个姓汤的恶少,专门强抢少女,想来就是你家少庄主。老子要会一会他。回去叫他……叫他脱了裤子,等着老子去把他阉了。” “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 少年作势抽人。 五个家丁吓得赶紧跑了,临走时都是恶狠狠瞪了一眼少年。 少年等他们跑远后,才对庄稼汉道:“你不要怕,老子不会打你。” 庄稼汉连死都都不怕了,更不要说挨打,叹道:“官爷,你还是快走吧,汤家庄连知府老爷都认识,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老子斗的就是知府。” “官爷,小的虽然不认识字,但也看得出你只是个副把总。我也不怕得罪你,你连知县都斗不过,更不要说知府。” “老子……算了,你要是怕死,有多远滚多远,不要来烦老子。” “小的以前是怕死,可现在不怕了。” “既然不怕,你敢不敢跟老子去汤家庄?” “小的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只是官爷,小的劝你……” “少废话,跟老子走。” 当下,少年继续前行。 庄稼汉跟在后边,却不知这位一口一个老子的武官最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 五天后。 汤家大庄院。 除了原有之人,早在三天前,就多了一个土知县和六个土兵。 一般来说,知县是不能带兵的,只能带衙役。 但大苗疆有大大小小十多个土司,土知县都是本土人,祖上最厉害时,少则一两百个土兵,多则几百个。 而今,土知县能带的土兵是少了许多,但只要出门,起码也是六个保底。 那位赵知县起先是想多带些土兵的,可他想到自己是个正七品官,没道理害怕一个土把总,还是副的,就只带了六个。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昨天,知府衙门来了三个人,全都是有段位的,明明无官无职,他却要看人家脸色。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 晦气! “我说赵知县,你又不懂武功,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啊。” 赵知县原本就有气,听了这话,更气了,只是不会表现在脸上。 “我怎么说也是个七品县官,既然事关朝廷,我当然得来。” 他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是得了汤家庄许多好处。 “万一那个副把总是个混账,动了刀子,你怎么办?” “我……我不信他会拿自己的前程……” “那也说不一定,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做官的也不例外。” 赵知县不吭声了。 见状,三个从知府衙门跑来的人,互相望了望,也没再多说。 又过了一天。 就在汤家庄的警戒开始松懈,以为人不敢来时,那少年却是在午饭过后出现于庄内,只是他没有招摇过市,而是身在后花园。 他凝神听了一会,感觉不到高手潜伏气息,不由奇怪。 “那冒牌白镇恶不在庄内,不知何处去了。还有汤裴,也不在。偌大一片庄子,就一个四段和两个三段,都不经打。”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出花园。 忽然。 迎面走来两个家丁,看到他以后,都是神色大变。 “你是什么人?竟敢……” “不好意思,我路过外边,一时尿急,就进来尿了一下,随便帮人要债。” “要债?要什么债?” “人命债。” “你……你就是那个……” 两个家丁赶紧疾呼,很快引来不少人,将花园四周围住。 “是他吗?” “就是他!” “好你个副把总,竟敢……” “你就是那位赵知县?” “不错!” “老子听说你到处要钱,可有此事?” “胡说八道!本县官……从未拿过……” “那你家里怎么藏着好些珠子。” “那是我祖上……你去过我家?” “老子不但去过,还随手拿走一箱银票。” 赵知县面色苍白,那箱银票里面还有一些不该有的东西,要是被…… “快杀了他,杀了他……” 赵知县回过神来,急得跳脚。 那三个从知府衙门来的人先是一怔,然后都猜到了什么。 “赵知县,你是不是……” “不想出事的话,快杀了他。” “动手。” 那三个人也不管了,都是跃起,一剑两刀,同时招呼向少年。 “老子是官,你们竟敢杀老子,造反啊。” 少年出手很快,先是施展空手入白刃夺走双刀,然后一刀砍翻一个,最后将双刀架在那四段修为的脖子上,吓得对方直冒冷汗。 “你不想掉脑袋吧?” “把……把总饶命……” “你们不是汤家庄的人。” “不是。” “既然不是,为何要杀老子?” “这……我说,我说,知府大人有令,万一出事,必要时听少庄主的。” “那你们怎么听赵知县的?” “赵知县也要听少庄主的。” “为什么?” “赵知县拿了少庄主许多银子。” 闻言,少年望向吓得腿软的赵知县:“你不是说你是个清官吗?” “下……下官是拿了一点,不过……” “你这狗官不但贪钱,还任由恶少胡作非为,害死数条无辜人命。老子也不杀你,只要你法办恶少,老子就把箱子还给你,否则……” 话未说完。 忽见一个年轻人带着十几个人来到,正是汤裴的儿子。 而那十几个人倒不像是汤家庄的人,修为最低也是四段,最高那个居然是六段,不弱于汤裴。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朝廷命官!”那六段高手喝道。 少年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子是冒充的?” “朝廷哪有你这样的官?” 少年一想也对,于是笑道:“真官不真,假官不假,你们是……” “我们是江湖中人,你哪条道上的?” “老子……” “出来混,要讲势力,讲背景,你什么来头?”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少年撇着头道:“老子一无势力,二无背景,光棍一个。” “你很能打吗?有个屁用。我比你更能打,还不一样要听少庄主的。你快把刀子放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那少庄主神色一变:“为什么要放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