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心鸾看得忍俊不禁。2023txt.com “你傻呗,你不会请病假不去上朝?反正皇上宠你,没准儿还派两个御医来表示慰问,再怎么样也不会闹得满朝皆知啊。” 楚央瞅着她,“你老说我脸皮厚,我觉得你脸皮也不薄。害我一世英名尽毁,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 师心鸾笑得花枝乱颤。 “近墨者黑呗。再说了,您的风流韵事早已家喻户晓了,还有什么英明可言?亏得你好意思说出口。我都没嫌丢人,你委屈个什么?” 楚央不说话了,盯着她笑如春花的脸,眼里渐渐渡上温柔的光。 他忽然起身,低头噙住她的红唇。 柔软温润的触觉仍旧如往常那般的…蚀骨销魂。 师心鸾怔住,而后目中怒色一闪,抬手就要在他另一半边脸上留下对称的图案,却在半空中被他抓住。 楚央松开她的唇,近距离四目相对,嘴角勾一抹浅笑。 “你只说不许我跨楚河汉界,没说不许我偷香窃玉。” 师心鸾瞪着他,后知后觉发现两人现在的姿态相当暧昧,当即一脚踢过去。 “色狼!无耻,下流…” 楚央轻巧躲过,并且拉着她的手搂过她的肩,一个天翻地转,两人便换了位置。 他半靠在软榻上,而师心鸾趴在了他身上,两人肢体紧紧相贴。 楚央嘴角笑容肆意。 “我只是想吻你,你却想吃了我,咱们俩到底谁更色?” 师心鸾险些喷出一口老血。然而下一刻,她的怒气被羞赧替代。 武力不敌,她被他箍着腰贴在他身上。夏日里衣衫原本就单薄,彼此靠在一起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度。他握着她的手腕,搂着她的腰,一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唇与唇的距离无限接近于零。 如斯的暧昧,到底还是让师心鸾红了脸。 “松手。” 女子的矜持羞涩淡化了语气的凌厉,原本裹挟着怒火的两个字,一出口非但没有半分威严,反倒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可爱。 楚央有些意外,仔细一看,窥见她隐藏在冷漠底下的青涩和不自在。而这份青涩,让他想起两人初经云雨的那一次,她虽被药物控制显得热情如火,但过分的蛮力无一不彰显着她的青涩和娇柔。 眼里起了淡淡云雾,手却慢慢松开了她。 师心鸾一得自由立即从他身上下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襟,这才勉强恢复镇定。 楚央坐起来,脸上神情渐渐淡去,却没说话。 静谧的空气中浮现着若有似无的暧昧因子。 师心鸾受不得这般的压抑,道:“我父亲今天没找你问话?” “嗯。” 楚央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没有。” 事实上他父王嘲笑他的时候,他那岳父在后面踌躇着,估计是在准备措辞,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便回来了。 师心鸾有些惊异。 这个便宜父亲她还是了解的,虽说宠她,但还是有些文人书生的迂腐保守。见到楚央脸上的伤,怎么可能不问?兴许还会替自己道歉,说几句软话什么的。 看楚央这神情,又不像是说谎,此事便也就此揭过。 “你是不是…不喜欢萧家的人?” 她想起大婚那一日,萧桓对她流露出来的敌意。 “嗯?” 楚央似乎在想事情,冷不防听到这一句话,眼神细微的变化不曾逃过师心鸾的眼。 心中大底有了几分揣测,“不方便说就算了。” 反正她也懒得和那些人打交道。 楚央看着她。 她是他的妻子,自娶她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想过放弃她。既如此,有些事,也没必要瞒她。 “母妃幼时曾在一次花灯会中走散,流落沮阳,为当时刚丧女不久的节度使阮宗羽收养,自此在沮阳呆了十数年。而这些年里,萧家从未寻找过母妃。” 师心鸾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师挽君说过,北靖王是沮阳人,想来与北靖王妃便是这么认识的了。 那皇上呢?又是怎么回事? 看出她眼中疑惑,楚央继续解释,“皇上曾因大皇子触怒先帝,后又因党争被贬沮阳,半路被追杀。阮夫人重病,母妃去寺中烧香祈祷,救了身受重伤的皇上。” 师心鸾恍然大悟,由此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一场救命之恩,两个年轻男女互生情谊,然少年野心勃勃,不肯居于弹丸之地了此残生,誓要争一争那至尊之位。所以弃了自幼走散不被重视的萧家嫡长女,另立嫡次女为后。 被家族被情郎抛弃的萧家长女,悲痛欲绝之后嫁给了一直默默守护她的北靖侯世子,也就是如今的北靖王,然后就有了楚央。 怪不得皇上对楚央如此纵容宠爱,却原来是对昔日情人愧疚所致。而皇后虽如愿以偿成为了后宫之首,却得不到丈夫的心,自然对北靖王妃母子恨之入骨。 而一开始就选择支持次女的萧家,理所当然的和皇后一个鼻孔出气。 怪不得,楚央从不提起萧家任何人。 如今的只言片语,又隐藏了北靖王妃这许多年来多少辛酸苦楚? 都是女儿,却偏心偏得太过分。 “母妃…不曾回京寻亲么?” 楚央淡淡道:“母妃被人推入河中,侥幸醒过来,却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又如何寻亲?” 这段故事中他有隐瞒。 一个失忆的小女孩儿,是如何从京城走到沮阳的?他刚才用了一个词,流落。 那这其中,必然还有一段辛酸经历。 “花灯会…”她眉头微蹙,“应该有丫鬟跟着,母妃怎么会被人推入河中?” 脑海里电光石火间划过一个念头。 该不会是… 楚央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眼底划过森然冷意。 “是皇后。” 果然。 她忽然想起四岁的师心怡,曾意图推七岁的师心鸾入太液池。 当年楚央看到这一幕,是否触动了对母亲幼时经历的回忆? 宫越,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难得,这两人还能毫无隔阂的称兄道弟。 楚央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十年前才知晓这些事,宫越则在很早之前便已知前因后果。” 他眼里浮现几许复杂之色。 “我和他同年出生,他大我两个月,却少年老成。我年幼之时恃宠而骄,经常惹祸,每次都是他替我收拾烂摊子,替我受了不少责罚。所以…” 楚央转过眼来看着师心鸾,眼底闪过愧疚。 “我恨萧家的偏心自私,恨皇后的阴狠毒辣,却无法迁怒宫越。或许他对我的所有维护都是出于想要替皇后还债,但他不欠我,也不欠母妃。当年我随口一句戏言,累了你半生。你是无辜者,所以你可以恨他可以恨我。但除此以外,他比皇室里任何人都有情有义。你奇怪我为何独独支持他,那是因为…他会是一个仁君。” ------题外话------ 白天再二更,补齐一万! 第一卷 第一百章 蚀骨销魂(二更) 师心鸾这次没有出言讽刺。 “你十年前丢弃功名离京,也是因为这个?” 楚央嗯了声。 原来如此。 师心鸾没问他去了哪儿,又瞥一眼他脸上那几道抓痕,想起自己那温柔通情达理的婆婆,起身去拿了一瓶药膏过来,递给他。 “早晚各一次,三天就痊愈了。” 楚央目光从那瓶药膏慢慢移到她脸上,勾了勾唇。 “终于良心发现了?” “不要拉倒。” 师心鸾作势要把药放回去。 楚央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要,当然要。阿鸾一番心意,为夫岂能辜负?只是我伤在脸上,还得有劳阿鸾亲自给我上药。” 师心鸾抽出自己的手,凉凉道:“自己对着镜子擦。” 楚央道:“你见过哪个男人对着镜子往自己脸上擦药的?” “那你就当自己是女人。反正…”师心鸾重新坐下来,眼睛轻飘飘的自他某个部位一瞥,漫不经心道:“你现在也做不得男人。” 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 这就是。 楚央不怒反笑,“我仔细想了想,咱们之前打的那个赌太简单了,不够刺激。” 师心鸾眯眼。 “你想反悔?” “当然不是。”楚央笑吟吟道:“不过再加点东西。” 师心鸾神情阴晴不定。 “加什么?” “很简单。”楚央开门见山,“输了的人,非但要履行之前的承诺,还得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师心鸾微微蹙眉。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楚央失笑,“哎,这个赌,主动权可在你手上。” 师心鸾若有所思,“赢了的那个人,可以提任何条件么?” “对。” 楚央回答得肯定。 “任何条件。” 师心鸾直觉这家伙肯定不安好心,但诚如他所说,这个赌约自己本身就占优势。是以犹豫不过刹那,她便道:“行,一言为定。” 楚央眼底掠过一道光。 “不许反悔。” 师心鸾哼一声,“咱们定契约,白纸黑字写下来,而且还得按手印。” “可以。” 楚央笑得流光荡漾,仿佛已料定自己会赢。 师心鸾怡然不惧,对外面喊了一声,“紫霜,准备笔墨。” 很快,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 师心鸾执笔,“说过,你的要求。” 楚央盯着她纤细柔嫩如葱段的手指,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如果我赢了,你得…换男装伺候我。” 师心鸾一愣,随即将手中笔扔出去。 “变态!” 楚央反手接过,扬眉而笑。 “不敢了?” 他笑得春风得意,师心鸾气得咬牙切齿,最后怒极反笑。 “如果我赢了,你,得换上女装,沿着皇城最繁华的街道,走三圈!” 这下换楚央愣住。 师心鸾扬眉,挑衅道:“怎么样,敢不敢?” 楚央轻笑,“好,一言为定。” 他素手执笔,行云流水,一式两份,一盏茶的功夫便写完了。 “请娘子过目。” 师心鸾垂眸一瞥,这家伙字写得倒是不错。确定内容无差错,她从他手上接过笔,首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着一盒锦燕支(胭脂),按下拇指印。 “该你了。” 楚央在她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依样画葫芦,按下手印。 “契约咱们一人一份。” 师心鸾拿过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桃花眼里波光潋滟,笑得妩媚。 “爷,我非常期待…您穿女装的风姿。一定会艳冠群芳,轰动京城乃至整个天下。” 楚央握住她的手,笑颜如花。 “我也很期待,阿鸾穿男装的风情,一定…蚀骨、销魂。” ------题外话------ 今天卡文卡得眼中,先更一千字,继续写!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 逐出家门(一更) 真不愧是名满京都的风流公子,居然敢跟她玩儿角色扮演?师心鸾非常鄙视他的恶趣味儿,倒头躺在床上午休。 楚央笑着走过来,弯腰俯视她。 “我回来的时候,母妃耳提面命的教育了我一番,让我来给你道歉。你说说,在母妃面前怎么诋毁我来着?” 师心鸾闭着眼睛,懒懒道:“你人品差,还用得着诋毁么?还有,离我的床远一点,别打扰我睡美容觉。” 楚央若有所思,“你总让我有一种错觉。你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师心鸾眼皮微动,没睁眼。 “想多了。” 楚央一笑。 “或许吧。” 然后他俯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反正冠上了我的姓,你也逃不掉。” 师心鸾睁开眼,眸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