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公主皇后路

注意下堂公主皇后路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56,下堂公主皇后路主要描写了婉皇后的秘密倾国倾城的公主婉皇后坠落望月塔你根本不是朕的女儿!父女成仇人贤妃机关算尽终落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婉...

分章完结阅读32
    读圣旨的事,这次一到幽铭宫,他都有些不敢打开圣旨了,有些讪讪然地看着涟漪,“公、公主,皇、皇上圣旨下。bookzun.com”

    “天奴接旨!”涟漪目光清冷,面无表情,慢慢跪了下去。

    王逸呆了呆,对于涟漪自称“天奴”很不习惯,暗中皱了皱眉,这才打开圣旨,念得很无奈,因为他不想涟漪受到此等对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天、奴前往浣衣局,交由管事楼嬷嬷管教,不得有误,钦此!”

    方才在太极殿韦天兆拟下这道圣旨的时候,王逸是很意外的,他不愿意眼看着涟漪到浣衣局去受苦。

    可他只是一名内侍,人微言轻,就算有心回护涟漪,在韦天兆面前,他的话也没有半点份量的。

    “谢皇上。”涟漪丝毫也不意外,反正现在韦天兆恨不得她受尽人间所有苦难,无论韦天兆把她打入何处,她都不会意外,也不会丝毫想要反抗的心的。

    缓缓起身,她将圣旨接了下来,顺手放到桌上去,略一沉默,又转眸看着王逸,目光清凉:

    “王公公,我娘亲从前经常夸赞王公公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现在我也觉出来,娘亲说的是事实,你是个好人,王公公莫急,我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并不是刻意要讨好王公公,想要怎么样,我只是想拜托王公公,我不在的时候,尽你所能照顾一下雪含,我将永世感激你的大恩!”

    她好像怎么样也不能放心雪含,托付了这个托付那个,这个让她挂念的妹妹是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牵挂,看来无论托付给多少人,她都不会真正放下心来的。

    “公主言重了!”王逸惶恐莫名,“奴才在宫中人微言轻,就算有心相护雪含公主,只怕也是---”

    这么一说多少显得有些矫情,好像在故意推辞一样,但细一想他说的也是实情,其实若是一一数来,朝中能多少劝得韦天兆一二的,也就只有刘甫卿和梅尧臣了,别的人,想都别想。

    打入浣衣局(2)

    “我明白的。”

    涟漪是真的明白,所以她并没有生气,也不怪王逸,反而还理解地点了点头:

    “王公公莫要多想,是我太强人所难了,只是雪含还小,我是不想她再受到伤害。算了,多说无益,王公公多多谅解,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说完她就要转身到里面去,才迈出一步,王逸带着歉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公主放心,除非相护公主会要奴才的命,否则奴才一定会尽力为之。”

    好个“现实”的王逸!

    涟漪步子骤地停住,背影僵了一僵,跟着慢慢回过头来,待到看到王逸略带顽皮的眼神之时,她條然明白过来,不禁嫣然一笑,轻启朱唇,柔声道,“多谢了!”

    王逸带着对涟漪的承诺回太极殿向韦天兆复旨之后,涟漪就要准备到浣衣局去过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了。

    可是在离开前她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墨儿那边就不必去了,雪含她也托付给了曹元宠和王逸,用人则不疑,她可以不用再为雪含担心的。

    至于凝儿,该说的她也都说了,更是多说无益,那么唯一还放不下的,就只有婉皇后了。

    “凝儿,你去看看雪含吧。”涟漪神情平静地走进来,淡然吩咐凝儿一声,她不知道凝儿是不是已经知道她要去浣衣局的事,不过现在她没有心思说这个。

    “我在这里陪陪娘亲,一刻钟时间就好。”一刻钟的时间,跟娘亲告别应该足够了。

    “是,公主。”凝儿只是答应一声,轻轻退了出去。

    “娘亲,你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是吗?”

    涟漪伏身在婉皇后耳侧,凄凄低语,语声酸楚,: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守口如瓶,不让我知道这件事,就是不想让我难过,不想我痛苦,你宁愿自己忍下所有的羞辱和如此不堪的回忆,就是想我和雪含永远都不要被这件事情所累,是吗?”

    就算婉皇后现在人事不知又如何,她当年做下了对不起韦天兆的事情又怎样,在涟漪眼里,她永远都是她的娘亲,是生她养她的亲生娘亲啊。

    十几年来她无时无刻不陪伴在婉皇后身侧,对婉皇后的心性那么了解,虽说她不像别的人一样会腻在婉皇后怀中撒娇,也不会动不动就对着婉皇后哭天抹泪,诉说什么委屈。

    但这并不表示她不再需要娘亲的呵护,不再需要娘亲的照顾,难道涟漪会不明白,在母亲眼里,不管儿女多大了,都是她的孩子吗?

    “娘亲,上天偏生要辜负你的一番苦心了,我要怎么办?”

    在无知无觉的婉皇后面前,饱受身心摧残的涟漪终于完完全全地卸下了面具,露出脆弱无助的一面:

    “皇上他一定不会放过我,我知道,可是我不怕,不管他会怎么对我,我都不怕!可是、可是雪含怎么办?娘亲,我护不了她,我要怎么办啊!”

    雪含什么都不懂,她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向她解释清楚这一切,更要命的是,如果韦天兆不肯以宽恕之心待雪含,日后雪含长大成人,再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会以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她和婉皇后,她连想都不敢想。

    “娘亲---”

    论她说多少,有多恐惧,多绝望,婉皇后仍不可能回答她的,无论将来要面对什么样的磨难,她都必须一个人去承受,更是必须要承受下来。

    她没有忘记韦天兆说过的话,如果她还想再自寻短见的话,婉皇后和雪含将会成为她的陪葬。

    她猛得抬起头来,深深看了婉皇后一眼之后,便举袖擦去腮边泪,再站起身来的时候,脸容变得一片冰冷。

    这一刻她已经封起自己所有的情感,将所有的过往都沉到心湖底层,从今而后她不再为什么人喜或者悲,何况她至少还有两件事情可以期待:期待着婉皇后醒来,期待着雪含长大。

    然而她却忽略了一件事:她所期待的,对于婉皇后和雪含来说,却是最大的痛苦。

    她本来想到自己房中收拾几件衣服和平素用到的东西,然后再去浣衣局的,但到房中看了一眼之后,她又觉得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还是什么都不要带,来去一身轻的好。

    因而她仍旧穿着那件宽大的白袍,秀发胡乱垂在身前,范嬷嬷惊魂不定地带着她走过长长的甬道,往浣衣局而去。

    雪池国皇宫中的浣衣局并不像中原天朝那样不在皇宫之内,而是位于皇宫最东面,距幽铭宫并不很远,地方也不是很大,整个浣衣局共有十八间房,每间房都以院墙隔开,形成一个一个相对独立的小小院落。

    而每个院落都有一个年长些的嬷嬷来来管理在这间房里的四个女奴,至于能否跟到一个仁慈些的嬷嬷,那就要看每个人的造化了。

    而像涟漪这样特殊身份的女子被打到浣衣局,自然会引起更多人的猜疑与注意,更令她们感到意外的是,涟漪公主居然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而是孽种。

    这可是她们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或者是她们从来都不敢想的事!

    一直以来涟漪公主都是那么冰冷、那么高傲、那么神圣不可侵犯,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范嬷嬷将涟漪带到浣衣局其中一间房中时,负责此处的楼嬷嬷和另外四名女奴已经静侯多时了。

    站在她身后的四名女奴年龄都在二、三十岁上下,相貌各异,眼神却都不一样,不过涟漪根本不曾看向她们,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似乎不知身处何地。

    范嬷嬷看来也不想在浣衣局待太久,好像会沾染到什么霉气一样,匆匆交代完涟漪的事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公、涟、天---”

    楼嬷嬷连叫几声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涟漪,不禁尴尬地红了一张老脸,讪笑着不敢抬头,一双手也不知道该摆放在身前还是身后,明明她是这里管事的人,却明显还是慑于涟漪的公主身份,不敢稍有造次。

    “楼嬷嬷客气了,叫我天奴就好。”

    涟漪淡然摇头,示意楼嬷嬷不必感到为难,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人亲近,也不想再对任何人付出真情意,也不想别人以良善之心待她。

    幽素的恨

    因为她知道韦天兆的心性,只要是她在意的人就一定会为他所伤害,那绝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

    “呃---”

    楼嬷嬷意外地看了涟漪一眼,枉她以为涟漪身份陡然一落千丈,受到这样的污辱和对待一定会羞愤欲绝、痛不欲生的,却没料到涟漪的反应竟然如此平淡,还抢不迭地承认自己是天奴,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身后一名美貌女子一听到涟漪开口就说出这句话来,冷冷笑了笑,吐出两个字:“孽种!”

    她的声音很大,楼嬷嬷和另外几名女奴都听到了,无不悚然变色,怕涟漪会不堪承受这样的污辱,愤然向皇上告状,那可就完蛋了。

    “幽素,你疯了吗,对公主如此不敬,当心皇上不饶你,还不向公主赔罪?!”楼嬷嬷又气又急,狠狠掐了那名被叫做“幽素”的女子一把,以眼神示意她别自讨苦吃。

    “哈哈!”

    幽素突然仰天狂笑,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讥讽地看着涟漪:

    “公主?楼嬷嬷,你忘了吗,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只不过是薛昭婉跟别的男人生的孽种,否则的话,她又怎么会被打到这里来?”

    她说的,是事实。不过她的胆子也太大了,不但敢公然地说着涟漪的事,而且还直呼婉皇后名讳,言辞之间更是透出很深、很浓烈的恨意,似乎跟婉皇后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哈哈!”

    幽素再笑,越笑越得意,越得意越笑,好像涟漪和婉皇后落到这般地步正好称了她的心意似的。

    “报应啊,报应!想起从前的时候,薛昭婉视人命如草芥,如今她和她的孽种却连草芥都不如,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哈哈哈---”

    这些话楼嬷嬷她们都听得多了,自从十几年前幽素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打到这里来,她就一直对婉皇后充满恨意,不时说些诅咒之语,说她冤枉,老天一定会看得见,婉皇后一定会遭到报应之类的。

    没想到事隔十五年之后,婉皇后和涟漪公主到底还是落到如此地步,真不知是老天不长眼,又一次应证了“好人不长命”这句话,还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让足足等了十五年的幽素一偿心原。

    想到个中曲折,楼嬷嬷也一时为之语塞,不安地看了涟漪一眼,却见她神情平静如旧,并没有要发怒的样子,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幽素是吗?我能跟你好好说几句话吗?”

    涟漪如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幽素的脸上,她缓步上前去,眼神很诚恳,相较于幽素充满敌意的眼神,她看起来仿佛弱不禁风。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幽素一点情都不领,冷冷抛下一句话就转身进屋里去了。

    楼嬷嬷和余下的几名女奴很为涟漪感到难堪,又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只好一个跟一个鱼贯而入,浣衣局从来都有洗不完的衣服,她们也没有多少时间说闲话的。

    只不过很短的时间,并不很大院子里就只剩下涟漪一个人,她脑子里近于一片空白,眼前却不住泛起幽素怨恨却又满是得意的眼神,心底有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慢慢升了起来。

    她有种预感,以后自己在这浣衣局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

    良久之后,涟漪才慢慢恢复心神,打量了一下这个不愧为浆洗衣服的地方,院子里横横竖竖地立满了竹竿,竿上缠满了晾绳,绳上晾晒着浆洗干净的衣服,从这些衣服的颜色质地上看,应该都是侍女侍卫们所穿的衣服。

    这样看来,即使是在浣衣局的女奴们,也是有高下之分的,像涟漪这样有个不贞不洁的娘亲的孽种,也只配浆洗这些下们人的衣服了。

    涟漪看着看着,眼前这些衣服似乎也都成了有生命的人,纷纷用鄙夷的、嘲笑的眼神在看着她,更张开血盆一样的大口在疯狂笑着。

    涟漪脑子里不住回旋着如附骨之蛆一样的大笑声,直笑得她脑子里嗡嗡做响,到最后更是针扎样的疼了起来。

    “不要笑!不要!”涟漪突然脸色惨白地用双手紧紧抱住头,不住摇晃着,似乎是想将这要人命的笑声给甩出来一样。

    风吹得这些衣服来回飘荡,涟漪身上的那一袭白袍也时隐时现,就如同破棺而出的鬼魂一样,大白天也让人感觉阴森森、冷飕飕的。

    楼嬷嬷看起来心肠不坏,念在涟漪才来浣衣局,还不太明白这里的事情的份上,头天没有安排她做什么事,只是把那四名女奴一一介绍给她。

    除了幽素之外,那个相貌平平、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叫新晴,大概因为她年纪大、看人情世故就通透得多,所以看起来性子很温顺,对涟漪也很友善。

    另外两个是两姐妹,大概是本家姓周吧,楼嬷嬷只说她们两个叫大周、小周,其他的没有多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打来这里,估计应该是罪臣家属吧。

    彼此熟悉了以后,楼嬷嬷便分派下活儿去,领着涟漪到了浆洗衣服的地方,那里已经摆下了两个很大的木盆和几大筐待洗的衣服。

    “涟漪,以后这就是你要做的活儿,要把这些衣服浆洗干净,知道吗?”

    涟漪看着那几大筐脏衣服点点头,“知道了。”这本来就是在浣衣局最平常的活儿,她和她们一样都得做。

    楼嬷嬷还要再说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到别处看着去了。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