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会儿,太医便到了,连忙上前给她诊脉,还是黄太医,他也不知道这娘娘怎么三天两头就出意外,这龙嗣还真是命运坎坷。sangbook.com “黄太医,皇上的龙嗣到底怎么样了?”太后不由出声问道,她没问苏初欢,而是直接问孩子,可见太后真正担心的。 黄太医半响才放开了苏初欢的手臂,抬眸望着屏息中的众人,若有所思地道,“娘娘刚刚发生什么意外了?” 听罢,容檀便沉声道,“她说只是喝了茶,其他没碰,会不会是茶出问题了?” 谁知,黄太医一脸否定的摇了摇头,却没说右昭仪到底怎么回事,弄得众人一脸焦虑。 特别是洛嫣儿,不过她焦虑的不是担心这个龙嗣保不住,而是担心这个龙嗣除不掉。 谁知在众人脸色沉重间,黄太医却突然叹了口气,“娘娘或许只是情绪激动,动了胎气而已,并无大碍啊。微臣诊脉并无发现什么异样,腹中胎儿也还在,只是看着娘娘这样子八成是累着了。” 只是……累着了? 太后终于松了口气,这右昭仪刚刚皇上让她回去,她还不回去,现在累着了,吓得全部人半死!真是爱给人添麻烦,她好好的寿宴被她弄得一惊一吓的! 而洛嫣儿一脸震惊,怎么可能,刚刚她明明…… 明明已经借着舞剑的机会,将毒滴入给她斟茶的宫女水壶里了,她……怎么会没事,龙嗣怎么会还在? 是她的命太大,还是,她压根就没喝那毒茶。 不可能,刚刚明明看到她喝下去了啊。 此刻,苏初欢一脸虚弱地倒在容檀怀里,余光却瞥见了洛嫣儿的失落和震惊,她不经意地勾唇,既然洛嫣儿给她安排了这么好和容檀和解的机会,她不利用真是白费了。 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而那毒茶在她挡住嘴角的时候,已经倒掉了。 想必洛嫣儿一定想不通,到底为什么她的孩子还没被她毒死…… 这时,容檀听到龙嗣没事,只是她累着了,下一刻,便不容置疑地将她打横抱起,冷沉地留下一句话,“朕送右昭仪回兰心阁休息,打扰太后今日的兴致,朕改日定当补回来。” 苏初欢见他蛮横地抱着自己就走,丝毫不对自己嘘寒问暖,缓缓垂眸,不过在与洛嫣儿擦肩而过时,她突然出乎意料地开口,“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今日贵妃舞的这一剑真是精彩。” 洛嫣儿僵了僵,瞬间明白了她挑衅的含义,她竟然…… 将计就计地反将了她一军。 她的脸色不大好,但容檀在场,她不得不装作不知情地低声道,“难得昭仪妹妹喜欢,但你的身体不适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话音刚落,容檀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对她们的对话毫无兴趣,抱着安然无恙的苏初欢离开了凤仪殿。 只留下洛嫣儿气得满脸难堪。 正文 第183章 那吻哪里? 兰心阁。 苏初欢被抱到了床|榻上,眼看着他要松开手,她突如其来地挽住了他的脖颈,开口的却不是挽留的话,附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要是我刚刚没有倒掉那杯毒茶,现在孩子就没了。” “什么毒茶?”容檀面容冷硬得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可以去验验我喝的那杯茶,看看有没有毒便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苏初欢望进了他深邃的眸底,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倒是有些想念他宠自己的时候。 容檀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是谁在害你?” “当然是洛贵妃。”苏初欢也不藏着掖着,她纤细的手指轻点着他的胸膛,“皇上心尖里宠着的洛贵妃。” 容檀却一把拉下了她的手,面无表情道,“朕知道你不喜欢洛贵妃,但你没有证据便一口咬定是她?” “皇上就是偏心洛贵妃!”苏初欢在他掌心轻轻撩拔着,“我是没有证据,但若不防着她今日龙嗣都保不住了,是不是要哪天皇上的孩子流掉了,皇上才肯信洛贵妃的所作所为?” 她发现容檀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惩罚洛嫣儿,这个女人和慕容家不同,她在容檀心里有一席之地,她只怕要到了真的牺牲这个孩子,才能除掉洛嫣儿。 “那你要朕怎么做,无凭无据地处置洛贵妃?”容檀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一样的语气。 听罢,苏初欢不再和他吵下去,反正没有结果。 见她沉默,容檀才缓和了语气,抱着她道,“朕会派人严加保护你的。” “今日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都出了这样的事,皇上若不找到想害龙嗣之人,那便防不胜防。”苏初欢也没再无理取闹地直指洛嫣儿。 容檀似乎松口了,低冷道,“朕等会便派人去调查,一定会找出这个人给你一个交代。” 这是他最大的退让了,苏初欢也没得寸进尺,缓缓垂眸,“我累了。” “那便休息罢。”容檀缓缓拉下她的胳膊,让她躺在榻上,盖上了被褥。 然后听到了苏初欢一瞬不瞬地凝着他,一点休息的意思都没有,“皇上要走了?” 容檀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反问,“朕若要走,你还会求朕留下?” 听罢,苏初欢深吸了口气,最终没出息地低声道,“求皇上……别走,这几日没了皇上护着,我老是翻来覆去,深怕梦里一个翻身,便将皇上的龙嗣滑胎了。” 容檀似笑非笑地邪冷道,“朕的作用就是护着你是吗?” “当然不是。”苏初欢连忙反省道,“有皇上在,我才安心。” 这句话才让容檀收敛了一点,终于抬手轻抚了下她略微苍白的脸蛋,意味深长地勾唇,“自从怀孕后就这么粘着朕,是有朕在你安心,还是安心现在朕没办法碰你?” 对她来说是安心,可是对他来说呢,那便是煎熬与折磨。 苏初欢不得不承认他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可是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看不透洛嫣儿? 难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回过神,诚实地一笑,“两者都有吧。”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容檀即便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他真是被这个女人气笑,诚实地让人想揍她,偏偏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 最终,容檀躺上床|榻,而她见状,自然乖巧地往他怀里缩,主动得让人想疼惜。 容檀再次被这个女人气笑,也只有冷落她一段时日,她才会明白他的重要性。 他很早便摸透这个女人的脾性了,若是他一直宠着她,只有她一个人,她便恃宠而骄,没有半分将他放在眼里,放在心里。 若是冷落她,或者去了洛嫣儿的景兰宫,她便会有不一样的反应,只有在那时,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在她心里不一样的位置。 容檀深深地凝着这个闭眸的女人,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而这时,苏初欢突然睁开了晶亮的眸子,仿佛将他抓个正着的眉目微弯,“不要吻那里。” “那吻哪里?”容檀的声音突然低沉沙哑下来。 “这里。”苏初欢缓缓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瓣,低声蛊惑道。 听罢,容檀嗤笑了一声,仿佛在笑她的不害臊,不过还是粗声道,“把嘴涨开。” 苏初欢凝着他,若是平日她不会做这么不知廉耻的事,可是今日莫名觉得没什么好害羞的,也莫名想要他吻自己。 所以,她不仅唇瓣微张,还露出微红的小舌等待他的疼爱。 半响,容檀才如她所愿地讳莫如深吻了下去…… 一吻过后,苏初欢总算知道为什么想要他吻自己,他吻的时候总是那么给人一种情深的错觉,仿佛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给了她一种幻想,一种渴望从容邪身上得到的幻想。 可当知道吻着她的是容檀,而他并不爱她时,她便知道幻想是妄想。 这辈子,她也只能孤独一人,直到死为止,慕容尔岚……她说的没有错。 而就在她安心躺在容檀怀里快睡着时,才听到他毫无预兆地低醇启唇,“今日有件好事朕想跟你分享。” “什么好事,太后今日寿宴便是件天大的好事了吧。”苏初欢仿佛快睡着,敷衍他了句。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容檀见她打不起精神来听,也不勉强,但还是低得磁性地道,“午时荀南边境快马加鞭传来了一个战事消息。” 话音刚落,苏初欢的睡意去了一大半,她猛然抬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容檀缓缓勾唇,残忍地低声道,“那消息便是容国战胜了突厥和楚国,只可惜……睿亲王战死沙场了。”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反应。 而苏初欢除了一瞬间的恍然,没一会儿便回过神,平静地说了句,“恭喜皇上,战事旗开得胜了。” 容檀看着她一点伤心都没有,若有所思,到底是不在意容邪了,还是隐藏得如此之好? 正文 第184章 朕……这辈子都会留在你身边 容檀静静地看着怀中睡着的女人,一夜无眠。 期间这个女人反常地翻来覆去,不是醒着,而是潜意识地抵着自己,到了后半夜,容檀便瞥见了枕头上的湿润。 他深了深眸,看着她复杂得深不可测,这便是最真实的她吗? 为了容邪的死,她可以表面上佯作若无其事,而事实上她却为他的死哭得这么伤心,她爱的男人到底…… 还是容邪。 想到这里,容檀仿佛觉得抱着她都觉得脏,他冷漠地松开了手,正打算起身离开——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他要离开,苏初欢突然惊醒,拽着他的龙袍,茫然地问,“你要去哪里?” 仿佛依赖着他的错觉,容檀只是沉声道,“朕不是容邪,松开你的手。” 听罢,苏初欢误以为自己梦里说了什么,才缓缓松开手,低声道,“我没那么以为。” “到现在你还想跟朕撒谎,说你和睿亲王没有半分关系?”容檀仿佛是动怒前的预兆,神色吓人的可怖。 苏初欢缓缓抬眸看着他,似乎没想再隐瞒,也隐瞒不过去,干脆实话告诉他,“我曾经喜欢过他。” 话音刚落,见她承认,容檀脸色阴沉得手背都露青筋,她承认了,她终于承认自己爱容邪了,可她怎么敢当着他的面承认? 她就不怕他一怒之下赐死她? 仗着个龙嗣,她当真以为他舍不得赐死她? “可那是我遇到皇上之前,我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力都没有吗?”苏初欢扯唇淡道,“皇上总是要求后宫的女人不准喜欢别的男人,不准和别的男人有接触,可是皇上不仅连心,身体都是后宫的女人平分,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个女人的伶牙俐齿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容檀冷笑,“你拿自己跟朕比?” 他是九五之尊,理应后宫三千,历来皇上哪个不是这样,而她是一介妃嫔,自然身体和心都应该属于他! 他哪里懂得什么男女平等的道理,只是他虽然这样想,事实上他想了一想,他确实是没有碰过后宫中任何女人,更没有对其他女人动心。 他只疼爱过她,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身体上是,心上也是,可是凭什么她却不爱他? “我跟皇上自然不能比。”苏初欢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冷静,“可我说了那是在见皇上之前,现在睿亲王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了。” “什么都不是?”容檀怒极反笑,“你看到你枕边哭得都湿了吗?嘴里说着不在乎,不在意他你为他连在梦里都哭?” 听罢,苏初欢愣了愣,抬手摸了摸枕边,确实湿润了,她缓缓垂眸,便低声道,“如果我真的还爱他,那当初和银情逃离皇宫到荀南军营的时候,便应该留在他身边。因为我对他死心了才离开,他战死沙场是他的选择,他为了权力抛下我的选择。他走了……也好,这样我身边就真的一个人都不剩了……” 银情走了,容邪也走了,是不是真的如同那诅咒,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会离她而去,就像苏家满门抄斩一样,一个……不剩。 她的眼泪,一直不停地落下。 容檀见状,隐忍着快迸发的怒意,最终目光落在了她腹部,若不是太医吩咐过她不能受刺激,他怎么还会一动不动地留下看着她为别的男人哭得这么伤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檀走到了她身前,没有情绪地沉声道,“你还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