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饺饺发誓,她真的没有贪图巽玉的美色而设下什么陷阱,她真的只是因为高兴,想要和这个人喝两杯酒,说一说心里话。 所以她没办法解释,是怎么在桌边喝着喝着酒,就慢慢的滚到了炕上。 一开始好像是巽玉单手托腮,眯着眼睛看着她,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像是在笑,笑起来的时候卧蚕生动,一双眼睛脉脉情深,勾人心魂。 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柄小扇子,随着他有意无意的眨眼缓缓起伏,电光从那双黑色的瞳孔中散发出来,莹莹光亮。 饺饺被看得脸颊发烫,所以她又喝了一杯凉酒,让自己冷静一下。 巽玉摸着她的手说:“好凉。这样凉的酒喝下去对胃不好。” 她结结巴巴的说:“对胃不好你为何要摸我的手?” “自然是暖一暖你的手,手热了胃也就热了。”巽玉面不改色的扯谎,反正在这种氛围下,有谁又会去关心话的真假。 饺饺果然信了,或者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对方说的是什么,只是望着对方那纤长的手指,指尖轻轻的擦过自己的手背,手心,然后十指相扣。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稍微挣扎了一下,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巽玉握得更加的紧。 巽玉问:“躲什么?” 她鼓起勇气问:“你这是做什么?” “帮你暖手呀。”他身子往前倾了倾,“我帮你暖手都没法倒酒,你帮我倒杯酒。” 饺饺单手帮他倒了杯酒,也没想大家都是一只手,为什么他不能倒酒,自己就能倒酒。 清澈的酒倒进了酒杯当中。 巽玉又说:“你喂我。” 饺饺捏着酒杯,喂到了他的嘴里,可惜喂不是很好,酒顺着下巴流淌下去。 他挑眉:“饺饺你是故意的么?” 饺饺:我不是,你胡说,别瞎闹。 巽玉松开了握着饺饺的手,解了腰带,将自己湿踏踏的衣服敞了开来。 饺饺吞了口水,觉得眼前有些眩晕,单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巽玉从桌子的另一边绕到了她跟前,他身上冷冽的香气混合着酒的味道,熏得人痴醉。 他的声音在饺饺的耳畔呢喃:“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饺饺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仰头冲着他亲了上去,接着她推着人往炕边走,然后倒了下去。 这一天晚上留下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而未来的每一天晚上都会将记忆刷新。 翌日清晨,饺饺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不远处的巽玉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他拿被子缓缓的掩住了自己的脸,闷声说:“你轻薄我。” 原本正准备拿起羞愤难当戏本的魏饺饺,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她张了张嘴,苍白的辩解:“我没有。” “你说什么要和我喝酒,哄着我喝酒,原来是想要把我灌醉,然后做这种事情。” “……” 魏饺饺:“不是的,我不是贪恋你的美色,故意做局骗你,是……我真的就是想和你喝点儿酒。” 巽玉质问:“喝酒?那你为什么要用酒洒在我身上?” 她觉得自己是一百个冤枉:“是你一定要让我喂你喝酒,也不知怎么了就洒了。” 巽玉心想,傻姑娘,当然是我抿着嘴唇一口没喝,所以都洒了。 他哼了一声:“你狡辩,分明是你对我意图不轨,如果你不是存在这样的目的,为什么最后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天饺饺无从辩解,因为她当时真的是受到了蛊惑。 饺饺当时想什么不好说,现在只想死。 “你亲我,还把我推上了炕。”虽然当时是他步步后退,引着饺饺来推,但并不妨碍他在此时倒打一耙。 饺饺:“……”这些事情的确是自己做的,但当时是事出有因,是一步步走到那儿,并不是说她一开始就意图不轨。 巽玉的脑袋还是藏在被子里,闷声传了出来:“你说你,居然这么设计我,是不是天天就脑子想着这点儿事儿,想想与我做这点事?” 饺饺羞愤的想自杀:“怎么可能?” 巽玉狡黠一笑,道:“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他借着这个由头,好好地尝尝甜蜜的滋味。 在以后的日子里也时常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但凡有魏饺饺不从,他便说,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哄骗我的吗?现在想要翻脸不认人吗? 后来饺饺被亲的一塌糊涂,神智全无。 于是日上三竿还没人起床。 饺饺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你身体这么好,真不像有病。” 巽玉笑得特别开心,酒真是个好东西。 有人喝酒乐,有人喝酒忧。 若水从中午喝到了下午,喝的是醉醺醺趴在窗边,想着自己的父母想的泪流。 她拿着绣帕擦拭着眼泪,擦的绣帕都湿塔塔的。 “你别哭了,哭的我都心酸。”程何想,平日里若水姑娘那样要强美丽的一个人也会哭的这么丑,丑的让人心疼。 若水回过头来:“有仇不能报,生我这个女儿有什么用?” 她心抽了一下,手一抖,粉色的绣帕掉落下去。 “那个是我娘留给我的。”她呆呆的看着绣帕从窗口飘落下去,哭得更加厉害:“就连我娘留给我的绣帕我都保不住,我枉为人子。” 程何赶紧站起身来:“就是掉下去而已,我这就给你捡回来,你别着急。” 他赶紧推开门,往出跑,就怕手帕被风吹走。 跑下二楼的时候,见绣帕飘落轨迹处站着一个人,手里捏着粉色绣帕,他赶紧上前道:“这是我的,麻烦姑娘给我。” 那姑娘回过头来戴着面纱,一双眼睛冷冷清清,冻的程何一个哆嗦。 姑娘问:“这是你的?” 程何快哭了,他想说不是我的。 窗户口,若水挥手:“程何,快点给我拿回来,我要擦眼泪。” 于是否认的机会也没了。 姑娘塞满他手里,转身便走。 他连忙将人拉住:“依依,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只是朋友。” 柳依依挣脱出来:“程公子,你与那姑娘是什么关系,原本就不需要向我解释。” “程何……”若水趴在窗沿边哭,哭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柳依依又说:“让一个姑娘哭的这么伤心可不好,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说完直接离开。上了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程何那一瞬间觉得酒真不是好东西,若非它让自己如此贪杯,怎么会有这样的修罗场。 他捏着帕子回了二楼,失魂落魄的坐下。 若水拿回了自己的帕子,擦拭着眼泪,顺口问:“刚才那是谁?” 程何仿佛是个刚刚被宣判死刑的囚犯,面对着不存在的未来,毫无生趣可言:“我心中最美的姑娘。” 就在刚刚,他们阔别已久的第一次见面成了修罗场,他成了脚踩两只船的垃圾男人,他蹭的站起身俩,仰天长啸:“我和若水只是朋友,我……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若水望着他:“你方才同她说了么?” “我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被挡了回来,没来得及说的。”程何坐回座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酒真是个烂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