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园,那一分,你确实给我了,是吧?” 鸟儿被他烦得够呛,扑棱着翅膀在笼子里撞来撞去,搞得鸟食都洒了出来。 贺执“啧”了一声,撸起袖子有点儿想开笼收拾坏鸟,但余光瞥到什么,他又原样把衣袖拍了回去,温和地对鸟笑了笑,做足了戏才回头道:“园园,早啊。” 也不早了。许啄趿拉着拖鞋走到他的身边,好奇地踮了踮脚。 “它叫什么?” 贺执还在盯着他发呆:“园园。” “……” 许啄转头看他,漆黑眼神似乎在无声谴责。 贺执连忙回神挽回:“……圆不溜秋的圆!肥嘟嘟的那个圆!不是幼儿园的园!” 鸟快气疯了,已经开始尝试怎样才能把自己撞死了。 挂在晾衣绳上的笼子被它撞得东摇西晃,贺执把许啄拉到一边,终于忍不住出声骂鸟了:“你是不是人来疯!小心我把你和前门那条狗子一锅炖了!” 鸟老实下来了。 贺执满意地过去把笼子取下来,端到了许啄面前展示:“来,圆圆,跳个舞给园园看。” 园园:“……” 贺执想起来抬头补充:“是笼子里这个圆圆!” 笼子里头和外头的都不搭理他,许啄凑近了些,看清了笼子里的小鸟。 是只粉色的鹦鹉,尾巴鹅huáng,浑身毛色过渡甜蜜如水蜜桃,堪称鸟禽界的桥本环奈。 好可爱。 圆圆踩在木枝上,歪着脑袋,也在好奇地打量园园。 好乖。 贺执看着相处友好的园园和圆圆,心中突然生出了不慡。 他把圆圆又高高挂起来了。 连鸟的醋都吃。 可惜他本人对自己的幼稚毫无自觉,还在游移着视线咬字含糊地重复自己之前的问题。 “园园,我现在几分了?” 看他那个左顾右盼疯狂抖腿的模样,要是许啄的答案和自己期待的不一样,贺执估计会立刻提着鸟笼子进厨房。 于是他说:“一分吧。” 多么动听的三个字啊!连句尾的那个“吧”都勉勉qiángqiáng可以接受! 贺执咧开嘴笑得控制不住,一大步上前把许啄牢牢搂住,弯下腰,用力得像要把他永永远远嵌进生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乐得像个招人疼的傻子,脑袋在人家肩窝蹭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宝贝大约还没吃早点,连忙松开自己的爪子,仔仔细细检查小朋友的脸色。 可是许啄的皮肤太白皙,唇色又太像樱花,贺执看着看着就两眼出神,喃喃问道:“园园,你记不记得,你昨天还亲我了。” 许啄踮起脚,忽然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落了一吻。 他垂下眼皮,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像这样吗?” “……” 我、操。 贺执一把扶住身侧结实的树gān,抬起一只手示意:“等会儿啊,我低血糖,有点晕。” 许啄弯着眼睛想回屋,没想到却被人攥住手腕再次向后一把扯进对方怀里。 贺执的手臂拦在许啄的身前不让他跑,下巴抵着他软软的发顶,眷恋地蹭了蹭,又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玩园园的头发。 真好玩,怎么这么好玩,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会好玩,没想到真的这么好玩。 哎呀!真!好!玩! 许啄的肚子咕噜了一下。 贺执老实地把手松开了,但狗链子又再度栓到了许啄的手上。 “园园,我买了豆浆油条,我现在去热一下,你喜欢吃豆浆油条吗?” 看这豆腐三块,三块豆腐的,贺执在得到那一分之前也是这么一个智障模样吗? 许啄握了握牵住自己的温暖掌心,乖乖地点头:“喜欢的。” 贺执很深情:“我也最喜欢你!” 许啄:“……” 事实证明,苏泊尔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竟然昨天就主动建议贺执今日休假。 贺执今天就像个傻子。 再不客气一点,他都有点像个傻.bī了。 除了许啄,今天没有人能容得下他。 烧烤店里,许啄正在吃早点,贺执正撑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发呆,而李叔看了看眼睛幽幽冒着绿光的贺执,又转头看了看面不改色用豆浆蘸着油条的许啄,忽然感觉,果真是长江后làng拍前làng。 前làng都快脱光在沙滩上luǒ奔了,后làng还在漫不经心地撩着暗礁。 “园园。”贺执突然开口,语气郑重。 许啄咬了一口油条,抬头“嗯”了一声。 贺执:“后天家长会,还是我去给你开吧?” “嘭——” 一声巨响之后,李叔从柜台后面爬了起来,扶着后腰冲看过来的两人摆了摆手:“椅子坏了,我拿出去修修。” “……您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