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明白她在讽刺他和祁王差了身份。当朝的规矩,嫡庶并不看重,倒是更看重皇子们的军功和本领。他军功不如祁王多,在朝堂上的声势也不如祁王显赫,这正是戳在了他的痛脚上。 他怒气冲冲地进了福禧堂,皇后正倚在窗边诵经,室内檀香袅袅,阳光落在鎏金的香炉上头,投出静穆沉古的色泽,倒是一派祥和沉静。随王进门时,把桌椅板凳碰得乱响。皇后睁开眼,微微蹙着眉,略带不虞深色:“你也年龄不小了,总还是这般喜怒形于色,若是被你父皇看见,定然不喜。” “母后,”随王手握成拳,敲在樟木案几上,“你可知方才从你宫里出去的大宫女是什么来路,简直是狗胆包天。” 皇后的手搭在引枕上,她生得极美,虽然已不是青春正好的年纪,可身上从容宁静的态度却依然不落俗常。她捻着一串菩提珠子说:“她啊,她是六局里的大宫女,叫润意。老七很喜欢她,常把她带在身边。” “原来是狗仗人势。”随王不屑道,随手从皇后的果盘里拿了颗葡萄投进嘴里,囫囵着咽下去,“母后今日叫儿子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皇后叫人把香炉拿下去,又对身边的宫女说:“这是本宫刚抄好的经文,送去宝华殿烧了祈福。”等殿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她才轻生道:“方才那个润意,模样也不俗,你把她纳为妾室可好?” 随王一听,像是被踩了尾巴:“母后,您这是说什么呢?您可知道她方才是怎么对我出言不逊的?她又是老七的人,我如何拿捏她?” “这也不难,”皇后靠在椅背上,啜了一口香片,“正因为她是老七的人,若是能为我们所用,你的路岂不是走得更顺遂。” 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皇后是皇帝龙潜时的发妻,若论对皇帝的理解,除她之外再无旁人。天家恩情寡淡如水,太子之位一日不落在自己儿子身上,她就觉得自己半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