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凌宴,气愤地说:“凌宴!死的可是你的太太!” 江凌宴带着病气的脸上一片平静,好像什么事都不会乱了他的阵脚。他郑重地对陈氏说:“娘,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33 卓茵是尸体被收走后,殷舒曼和殷舒彦所住的院子被看管了起来,任何人不能随意出入。 殷舒曼被江凌宴带了回去。 等下人全都退出去后,她恳求地说:“能不能放过阿彦?” 江凌宴抱着手炉平静地看着她问:“怎么放过?卓茵她是我的表妹,也是我的太太,就算我真的愿意放过他,我娘也不会答应。” “是卓茵先害得阿彦双腿残废。她作恶不少。阿彦确实偏激了些,真的要用偿命才能平息这件事的话,就用我的命吧。”殷舒曼说得决绝坚定。 江凌宴的眉毛皱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说:“殷舒曼,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 殷舒曼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他们的关系再次降到冰点。 可是当知道卓茵就是那个害殷舒彦再也走不了路的人,他们就开始疏远了。 当殷舒彦杀了卓茵,他们就再也不可能像她之前设想的那样可以一起拥有个孩子,然后过一辈子了。 她的鼻子发酸,眼泪控制不住涌了上来:“你也知道,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阿彦。” 江凌宴不为所动。 殷舒曼乞求说:“江凌宴,我求你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彻底地在江凌宴面前服软,放下一直以来所矜持的。 江凌宴漆黑的眼睛微微闪动,移开了目光说:“我今日把事情压下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殷舒曼哭了出来。她何尝不知道?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了啊。 江凌宴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为了人生的短暂叹气,还是在感叹世事无常,总有变数。 “你先回去,跟殷舒彦好好相处一下吧。卓茵的死,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殷舒曼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干,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失落地离开。 回去后,看到殷舒彦安静地坐在卓茵葬身的那口井边,她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殷舒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轻快:“姐姐,卓茵死了,算是恶人有恶报,你应该高兴才对。” 殷舒曼挤出了笑容说:“卓茵害你成了这样,死不足惜。只是你何必为了她搭进来?接下来你听我的话,别人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姐姐,我现在活得不如一个死人,但是你不一样。离开了江家,你还能找个普通人嫁了好好过安稳日子。”殷舒彦阴沉的眼睛里浮现出暖意。 殷舒曼摇了摇头:“阿彦,这次你一定要听姐姐的话。你是姐姐活下去的支撑,姐姐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出事。江凌宴早上把事情压了下来就是留有余地,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或许还会有转机。” 她只是想骗殷舒彦安心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谁知殷舒彦忽然愤怒了起来:“姐姐,你怎么能对江凌宴这样的人抱有期待?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殷舒曼不敢去看他充满恨意和失望的眼睛。 她确实爱上他了。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跟江凌宴没有——” 殷舒彦打断了她:“虽然他不是直接害死父亲母亲的人,可是也脱不了干系。当年他坏了你的名声拆散了你跟陆哥,娶了你之后又对你不闻不问。这也就算了,等他成了江家的家主之后呢?他,还有他的母亲是怎么对你的?他们恩将仇报,甚至逼你签下卖身契,终身成为江家的下人。”说到后来,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恨意,拳头攥得发白。 提起父母,提起这些年的遭遇,殷舒曼哽咽了起来。 “江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杀一个卓茵怎么了?我恨不得杀了江家所有人。”说完,殷舒彦转着轮椅回了房。 第二日,江家就设起了灵堂。 卓茵是江凌宴的太太,前来吊唁的人很多。许多人都觉得卓茵死得突然,其中恐怕有蹊跷,可是江家的人守口如瓶,什么都问不出来。 发生了争执后,殷舒彦便再也没出过房间,没有跟殷舒曼说过一句话。 害怕江凌宴或者陈氏忽然派人来抓他,殷舒曼只好寸步不离地守在他门外。 这种明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数着日子等待的感觉是最难熬的。 34 殷舒曼在殷舒彦的房外不眠不休守了两日,门终于被从里面打开。 “姐姐。” 殷舒曼小心地看着他,问:“阿彦,你不生姐姐的气了吗?” 殷舒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你是我姐姐啊,我怎么会跟你生气呢。” 他带着暖意的话让殷舒曼鼻子发酸,心里很满足。无论如何,她都会保全这唯一的弟弟的。 “姐姐,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殷舒彦语气里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这让殷舒曼想起了以前。她的阿彦已经很久没露出这样的孩子气了。 她站了起来说:“你这两天跟我赌气都没怎么吃饭,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做给你吃。” 他们这座院子虽然小,却五脏俱全,有一个小灶。 “好。”看着殷舒曼脚步轻快地走进小厨房里,殷舒彦温暖地笑了笑,随后眼神坚定地去了她的房间。 小厨房里剩的都是一些蔬菜,殷舒曼只能弄一些简单的菜。 当她准备好一切,去叫殷舒彦吃饭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在房间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敏锐地发现自己梳妆台上的东西被动过。 检查之后她发现那把陆衍留给她的勃朗宁不见了。 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匆忙跑到了院子门口,声音颤抖地问看守他们的人:“你们看见我弟弟去哪里了吗?” 其中一个回答说:“他说他要见先生。我们禀报了先生后,先生让他去了。” “去了多久了?” “快二十分钟了吧。” 阿彦带着枪去找江凌宴了! 殷舒曼的心沉到了谷底,不顾看守的人阻拦跑了出去。 此刻,江凌宴的房中只有他跟殷舒彦两个人。 他们的脸色都是一样白得不健康,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轮椅上,目光冰冷地对视着。 “卓茵是我杀死的,跟我姐姐无关。”殷舒彦仇恨地看着江凌宴。自从那日江凌宴跟着殷舒曼到了他们的住处,带着他们回到江家做下人开始,他就恨透了他。 “我知道。”江凌宴平静地看着他,“杀人偿命,你做事这么冲动,只会连累你姐姐。” 殷舒彦笑了:“连累我姐姐?我自己做的事会自己承担。江凌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