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而为了。” 殷舒曼的心沉了一下。 他活不久了吗? 江凌宴被抬进江宅的时候,江家又是一片混乱。 “大夫,凌宴怎么样?”陈氏是哭着进来的,卓茵就陪在她旁边。 看到殷舒曼,卓茵面露恨色:“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陈氏指着她说:“来人!把这个害人精关起来!” 看到昏迷中的江凌宴一直抓着殷舒曼的手,陈氏的脸色变了变。 卓茵上前想要把江凌宴的手掰开,却没想到他抓得很紧,怎么也掰不开。身为江凌宴现在的太太,看到他昏迷中抓着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殷舒曼,她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对身边的丫环说:“还不来帮忙?” “够了!还让老夫看病了?”顾大夫大喝一声制止了混乱。 陈氏担心着江凌宴,不敢再出声。 “江先生需要安静,这么多人在里面干什么?全都给我出去!”说完,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这里只要我一个大夫。” 这段时间,学西医的卓茵跟顾大夫发生过很多次争执。卓茵仗着自己是留洋回来的,心高气傲,很看不起顾大夫这样的老中医,两人之前就闹得很不愉快。 江凌宴在床上躺着,情况未知,这时候大夫最大,没有人敢违抗。 卓茵想留下来却被陈氏拉着走了。 殷舒曼挣脱不了手腕上的手,犹豫了一会儿,留了下来。 顾大夫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话。 屏息等顾大夫诊完脉后,殷舒曼忍不住问:“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这次是疼晕过去的,应该很快会醒过来,只是能活的日子不长喽。”顾大夫收拾了东西说,“我去给他开药,你看着,不要吵他。” 大约是他吩咐过了,在这之后一直没有人进来。 殷舒曼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复杂地看着江凌宴。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生气。 他能活的日子不长了…… 怎么会呢?江凌宴这样的厉害又狠心的人,怎么会活不长呢? 23 夜里,殷舒曼坐在床边,毫无睡意。 西洋钟的指针走到一点的时候,江凌宴醒了。 “你醒了?” 江凌宴点了点头。 大概是因为醒来时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殷舒曼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罕见的柔色。 江凌宴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移到了自己手上看了一会儿,然后松开了手。 直到他松开,殷舒曼才感觉到疼痛。她的手腕被握那么久,已经红了。 发现他发白的嘴唇很干,她给他倒了杯水。 看着他就着自己的手把水喝下去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来救我?” 这个问题从在仓库外见到江凌宴开始就萦绕在她心间。见他不回答,她的心情更复杂了。 “江凌宴,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连殷舒曼自己都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口。 江凌宴像是受到刺激,呼吸急促了起来,眼中带着han光嘲讽说:“殷舒曼,你凭什么觉得你在跟陆衍好的时候,还会有另一个男人喜欢你、为你不顾性命?你哪来的信心?” “我没有跟陆衍好过。”殷舒曼否认。 “是吗?”江凌宴冷笑了一声。 殷舒曼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始至终都怀疑着她跟陆衍,明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江凌宴是个心思很深沉的人,她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她始终觉得他是为了自己才出现在仓库的。 可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为什么要跟卓茵结婚,跟她沆瀣一气折磨她? 殷舒曼忽然觉得后脑疼得厉害。 她伸出手碰了碰后脑,一阵剧烈的刺痛让她差点喘不过气,一看手上还带着一点血丝。 看她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江凌宴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紧接着殷舒曼就晕了过去。 原来,殷舒曼在仓库的时候后脑扎进了一个木刺,因为她精神一直紧绷着所以疼痛感没有那么强烈。 顾大夫说这根木刺很长,不拔出来会有性命之忧,可是拔出来的时候也会很凶险。 卓茵来的时候,江凌宴的脸色冷得可怕,像是刚发过脾气。 “表哥,你怎么坐起来了?”看到躺在他身边的殷舒曼,她眼中闪过恨色说,“她一个下人怎么能躺在这里?还不把人带下去?” “滚。”江凌宴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卓茵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眼中积蓄出了泪水。 江凌宴没有看她,而是问身边的小厮:“顾大夫去准备东西的呢?怎么还不来?” 他话音刚刚落下,顾大夫就回来了。 “其他人全部退出去。” 江凌宴开口了,没有人敢不遵从。临走的时候,卓茵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殷舒曼,眼中露出不甘。 准备好一切后,顾大夫神色凝重地说:“先生,我开始了。她受伤的是后脑,十分凶险,能不能挺过来就看造化了。” 24 殷舒曼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眼皮沉得厉害,后脑发疼,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隐隐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 “殷舒曼,我都没死呢,你怎么能死在我前面?你们姐弟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如果你死了,殷舒彦就要一辈子为奴了。” 这听上去很虚弱的是江凌宴的声音。 他凭什么又拿阿彦要挟她? 殷舒曼满心着急,却没有力气,动不了。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传来了陈氏的声音。 “凌宴,你怎么还不去休息?为了这个女人值得吗?早知道当初我就该直截了当让人杀了她——” “娘。”江凌宴打断了陈氏说,“当初娶卓茵的时候你答应我的,不会动她。如果她有事,我就跟卓茵离婚。” 殷舒曼心中惊讶。 陈氏提高了声音:“凌宴!卓茵始终对你一心一意,你为什么就喜欢这个女人?你忘了这个女人当初是有多看不上我们母子吗?” 江凌宴充耳不闻,咳嗽了两声后对下人说:“时候不早了,送老太太回房休息。” 陈氏离开后,殷舒曼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江凌宴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殷舒曼看向他。即使脸上没有血色,一片苍白,他依旧是苏城最英俊的男人。 想到刚刚听到的话,她心里像有许多种情绪被糅杂在了一起,拧得她喘不过气来。“你跟卓茵结婚,是为了我?”她期盼地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 他对她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他跟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