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图鉴

天宝二十二年,长安城内惊现皮影命案。大理寺卿林末接管此案,携手神秘古玩店老板楼玉莲、二皇子遗孤赵景瑜等人连同办案。自此,悬疑四起,诸案齐发。泣血佛珠案、图腾鬼扇案、天灯神女案、莲花杀人案……案件背后波谲云诡,危机四伏。究竟是邪祟亡灵有冤要诉?还是权...

第65章 十一颗佛珠
    第65章 十一颗佛珠

    院外。

    赵景亦还被候大石粗鲁的摁在地上,一张狰狞不甘的脸被青石板压得变了形,他拼命挣扎无果,大声咆哮道:“候大石,放开我!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候大石冷笑,鹰眸凌厉道:“那你还要不要睡了?”

    “我……”

    “嗯?”

    候大石手心一用力,擒得赵景亦连连喊疼。

    “我睡!我睡!快放开我,我手要断了!”赵景亦语气有些服软道。

    见这小子吃了苦头,天色又这么晚了,候大石便点到为止,松开了赵景亦,然后一手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直接甩进了房间,满屋子看热闹的精兵立刻规规矩矩的躺回床上,不敢生出动静,只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扒开被褥看着被揪进来的赵景亦。

    这位嫡皇孙大晚上挨了一顿教训,身上那股戾气眼下已经收敛很多,就连那不可一世的眼神里都生出了些许怯意,自知再闹腾下去,必吃恶果。

    候大石威严的立在门前,犀利的眼神扫视一圈:“睡觉!”

    顷刻,屋中烛火熄灭。

    只一丝丝窗外的微光透进来……

    伴随着一记响亮的关门声,候大石已经踏步离开。

    屋内寂静一片,精兵们已躺在床上休息了,赵景亦孤立无援的站在屋中央,弱小又无助……光是这一天,就已经快把他锋锐的菱角磨得差不多了,也是头一次感觉自己撞了南墙。屋里的人都已经躺下睡去,他却像个傻子一样站着,夜间寒风瑟瑟,抖得他脚底泛凉……最后,他只好满脸嫌弃的朝自己那张床走去,不情不愿的爬了上去,在床上坐了许久,直到被困意打败。

    他才终于扛不下去睡着了。

    翌日。

    年底,天气一夜之间转了凉。

    林末清早一到衙门,就听说了昨晚赵景亦的事,他淡淡一笑,面色清冷,悠悠的坐在大堂里品着热茶,温声温语的劝说候大石:“景亦殿下的性子因环境而生,已经定性了十多年,一时间是很难改转过来的……大石啊,凡事慢慢来,切莫着急。”

    候大石冷着脸坐在旁边,将手边的茶一口闷进嘴里,说:“我倒是想慢慢来,可那臭小子实在太嚣张!真以为大理寺是他的东宫,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这种张扬跋扈的世家子落在我手里,我有的是办法对付,而且保证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话虽如此,可他到底是嫡皇孙啊。”

    “……”

    他当然知道,可这番提醒的话从林末口中说出来,却有一种莫名的警告感。

    仿佛,他真的鲁莽了!

    林末搁下茶杯,目光转向侯大石,微微沉声道:“大石,你要记住,有些事情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谁也落不得好果子。要想改变景亦殿下,你得寻得旁的窍门,这样才能让他真的心服口服,而不是……畏惧你!”

    呃……

    侯大石脸色一僵。

    明显被林末的话点中了要害。

    他沉默了会,才道:“知道了。”

    这时,一名精兵匆匆跑了进来,俯首禀告道:“大人……不好了!”

    林末目光一紧:“何事?”

    “蝉鸣寺的八位高僧昨晚……圆寂了,窖室剩下的十一颗佛珠,也……也不见了。”

    候大石拍桌而起:“什么!”

    ……

    半盏茶的功夫,大理寺的车马队鱼贯而出。

    很快就都到了蝉鸣寺。

    金吾卫衙门的人马也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两队人马在寺门口撞了正着。

    林末从马车内下来,与司徒兰缺面对面。

    现在两个衙门负责同一桩案件,眼下关头,自然谁也不愿意落于下风,更不想耽误时间。

    司徒兰缺眼神很不友好的扫了林末一眼后,继而带着自己的人先行一步进了蝉鸣寺。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

    侯大石回头横了赵景亦一眼,压低声音提醒他:“今天别生事,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赵景亦经过昨天一天的教训,今日显然老实了很多,跟在人群后面就像一只病娇了的猫,再也没有精力去兴风作浪了。

    多年的倨傲自信,也快被打压干净了。

    说来,他也算得上聪明,清楚自己要是再折腾下去,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处,何况今天这种场合,也容不得他再撒野,关键时刻,他还要遵循父亲的意思,助大理寺先行破案,为父亲赢得金吾卫的执掌权……到时,他便可以离开大理寺,再狠狠把自己受到的委屈报复回去。

    于是,凡事先忍下。

    他乖实的应着侯大石的话:“我没那么不知好歹!”

    “你有这个觉悟,最好。”

    “……”

    进了寺门,两队人马先去了大雄宝殿下的窖室,门锁完好,四面石墙无破洞,一切都正常,可就是剩下的那十一颗佛珠不见了!

    情况与上次一样。

    寻不出半点纰漏!

    司徒兰缺气急败坏,下令将看守窖室的几个金吾卫士拖了进来,一一质问。

    “大人,我等一直守在窖室门外寸步不离,期间无人进去,也无人出来,里面也未曾传来动静,我等……实在不知啊。”

    “废物!连这种事情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求大人恕罪。”

    “窖室里密不透风,佛珠岂是说盗就盗的,你们几个,可有隐瞒?”

    “不敢欺瞒,我等所说属实,大人明鉴。”

    ……

    因为看守窖室的人司徒兰缺安排的,都是金吾卫的人,林末等人便干干的站在一旁,看着司徒兰缺粗暴审问。

    但趁此,林末也在窖室里转了一圈。

    亦如上次进来时一样,周遭凉风瑟瑟。

    好冷!

    钻心骨的冷!

    他摸了摸石墙,附耳贴了上去,忽而……眉心微微一拢,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但又不敢断定,因此并未扬言,而是默默的退了几步,回到了人群中。

    眼看司徒兰缺那边如何也审不出来了,林末淡淡出声:“司徒大人,依我看,他们确实不知道,你再这样审下去,也审不出个结果来。”

    司徒兰缺不悦被其打断,黑脸道:“那不知,林大人有何高见?”

    语气似针。

    林末淡然分析:“佛珠无故丢失,八名高僧又在同一时间圆寂,说不定这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不如,先去神武殿看看。”

    八名高僧,昨晚是在神武殿圆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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