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珠儿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叔叔?你也配人叫叔叔?” 柳大佯怒道:“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杨珠儿厌恶地扭过了头。 公蛎思量,要不要变回人形,帮着柳大一起劝劝珠儿,商量个对策。刚从天窗上往下溜,忽听柳大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得极其淫荡。 这声音公蛎相当熟悉,他们俩一起去喝花酒时,柳大就爱这么笑,公蛎曾嘲笑过他的这种笑声“淫荡得天下无敌”。 公蛎忙折回了脑袋。 杨珠儿挺直了脊背,将剪刀护在胸前。 柳大往前凑了凑,笑眯眯道:“你不会真做了暗娼吧?” 杨珠儿瞪着他,眼神冷如小刀一般。柳大道:“你以为逃了出来,再攀上毕岸那个高枝儿,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他伸出强壮有力的大手,在珠儿面前一张一合:“你那个小朋友也真够小气的,找这么个破地方给你住。我抽空儿去找找他,和他理论理论。哪有想玩女人还不想花钱的道理?” 公蛎有些发懵,脑袋乱作一团。 柳大道:“一个月了,我看你天天往忘尘阁中跑。听说毕掌柜认你做了干妹妹了?”珠儿不答。柳大淫笑着道:“说来听听,睡上了没?” 珠儿如同泥塑一般。 柳大啧啧道:“估计是没睡上。人家看不上你吧?哦,我知道了,没睡上毕掌柜,勾搭上了那个龙掌柜,是吧?怪不得龙掌柜对你的事情如此上心。你看看,我就说了,你细皮嫩ròu,不做娼妓,真是可惜了。” 公蛎又惊又怒,竖起身体,发出咝咝的恐吓声。 柳大又嘿嘿地笑了一阵,道:“你这地方还真是难找,我跟了几次,都跟丢了。若是不是姓龙那个傻子,我还找不到这里。” 公蛎竖起了鳞甲,抖动身体。自己当柳大是朋友,柳大却当自己是傻子!这一条,尤其不能忍。 柳大侧耳听了一下,道:“好像有蛇。嘿嘿,小心,蛇性最淫,要是晚上钻你的被窝去,可就好玩儿啦。” 杨珠儿双唇紧闭,眼神冰冷,任凭他污言秽语地侮辱。柳大说了一阵子,忽然停住,瞄着珠儿紧绷的脸,挑逗道:“生气了?”他的眼神就像老猫在戏弄股掌之下的小耗子。 柳大将手指握得咔咔直响,笑道:“你和你娘一直想要逃的离我远远的,是吧?以后可不要动这种念头了,麻烦。我虽然没什么大靠山,但这个洛阳城中还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知道吗,忘尘阁那个阿隼,是我的兄弟,他是洛阳县尉。” 公蛎觉得自己的肺要气炸了。 柳大道:“你跟着我,难道我会亏待你?”他突然转换了神色,叹了口气,一脸疼惜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倔强。你就不肯说句软话?” 杨珠儿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但不屑和愤怒分明写在眼底。柳大爱怜地看着杨珠儿靓丽姣美的脸颊:“你小时候头发黄皮肤黑,又干又瘦,哭起来满地打滚谁都哄不住。谁知道一夜之间就出脱成了个小美人,我一看你笑,心都要化了。” 杨珠儿恶狠狠地从嘴角蹦出一个字来:“滚!” “滚?”柳大飞速伸出手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臂,剪刀掉在绣架上,穿过绣布上的洞掉在了地上,“小心肝,你还是不要激怒我的好。”他一脸邪魅狂狷的淫笑,眼里闪着奇异的光。 珠儿抖动了一下,眼里显出惊恐之色,但瞬间有挺直了脊背,一字一顿道:“你杀了我好了!” 柳大反而松开了她的手,脸色恢复了和善:“唉,其实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活象一只小刺猬,永远充满勇气,哪怕再恐惧都不肯表露一点。” 珠儿直视着他,咬牙冷笑道:“恐惧有用吗?” 柳大爱恋地看着她,突然恳求道:“你乖乖的听话,我们好好谈一谈,行不行?” 珠儿揉着手腕上的手指印,缓缓道:“你想谈什么?”她的神态,无尽的憎恨中带着点点警惕、恐惧和冷漠,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而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妇人。 柳大眼圈一红,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你搬回去住,白天就在我的酒馆打杂。我一个月开双倍的工钱给你,不过你要跟人说,是你自己想回来照顾父母” 珠儿的嘴角挑了一下,冷笑道:“双倍工钱,嫖资是吗?” 柳大摸着下巴,真诚地道:“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真的想好好待你和你娘。你给我个机会,行不行?” 珠儿直勾勾看着他,尖刻道:“给你个机会让你奸污我?给你个机会让你欺侮我娘,威胁我爹?” 柳大皱着眉头,道:“奸污这个词,从小女孩嘴里说出来,可不太文雅,以后不要用了。”珠儿冷笑道:“做的人不怕,说的人有什么怕的?” 柳大笑着摇头,接着眨巴着眼睛道:“哟,刚听你的意思,我和你娘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哦,那时我家娘子刚刚去世”转而表情变得更加淫荡:“你娘还是个珠圆玉润的小少妇,你好像才,七岁?” 公蛎原本以为柳大只是垂涎杨珠儿,万万没想到,他竟然长期霸占高氏,并威逼杨鼓,他才是逼走珠儿的罪魁祸首! 珠儿的瞳孔缩小,五官开始扭曲起来。 柳大邪恶地盯着珠儿,道:“看来你对我误解很深。你娘,她是自愿的。” 珠儿尖叫起来,捂住了耳朵。 柳大笑得极其开心,上前将珠儿的手拉下来:“你娘一定一脸委屈地跟你说,我怎么怎么坏。其实是你娘勾引我。你爹没本事,养不了家,你娘她图我的钱财。唉,恰巧我当时娘子去世,一时把持不住,就这么,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看他懊悔的表情,倒好像自己是受害者一样。 珠儿浑身颤抖:“不是,不是这样” 柳大道:“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娘,到底是她离不开我,还是我霸占她。上次你们不是搬走了吗,我还以为你娘放下了,不需要我资助了,可是没过一个月,怎么自己又搬回来了?” 珠儿呆呆地看着柳大。柳大似乎觉得珠儿的样子很好玩,提醒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娘坚持要搬回来的?” 珠儿无声地张大了嘴巴。 柳大砸吧着嘴道:“你娘这样就不对了。通奸么,你情我愿的事儿,摆出一副受害人的样子算什么?真是越老越不地道了。” 珠儿突然张牙舞爪朝柳大扑来:“不对!我不信!我娘是最好的人” 柳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皱眉道:“别往脸上挠呀,你娘比你的脾气好多了,就是太爱哭,动不动哭得肝肠寸断的,没想到能生出你这么个爆炭脾气的丫头来,真是有趣的很。” 珠儿的样子,像是一只落入狼口的小羊,愤怒而无助。 柳大亲亲热热道:“既然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们来算下账吧。我每年接济你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