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郎中不都要失业啦?” 男子挖着鼻孔,咯咯笑道:“郎中们还是很安全的。听说这种药材十分难养,三五年不知道能不能养成这么一两株,所以价格奇贵。” 公蛎一听这个宝贝比刘江的翡翠串还要诱人,又动了心,一脸谄媚道:“大叔肯定知道他种植在哪里,您能不能带我去瞧一瞧?” 男子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就是这个不好找呢。我仗着同老薛一起做过工,在他家里走了个遍,从来没发现他种什么花草。” 公蛎正琢磨着要不要找其他人套套话儿,只见房间的门哐的一声打开了,薛神医阴鸷的眼睛在门后一晃,医童走到公蛎跟前,道:“薛神医有请。” 刚还同公蛎聊得正欢的男子突然翻脸,一把抓住医童的衣领,对公蛎怒目而视:“凭什么?我来的比他来的早多了!”周围排队良久的病人面露不满,但却无人敢出声。 两人正在争吵,薛神医出现在门口,指着公蛎冷冷道:“除了他,都散了吧,今天不看了。”周围一片大哗,都埋怨起那个男子来了。 公蛎暗自得意,忙捂住肚子,装出一幅痛苦的表情,跟着医童进去。 这薛神医干干瘦瘦,眼神冰冷,面相刻薄,还微微有些驼背,穿一件半脏不净的襦衫,头上也未戴帽子,看起来不甚讲究。他看到公蛎进来,自己去医桌前坐下,下巴朝前面条凳一点。 公蛎唯恐穿帮,不敢说话,只好将脸死命皱在一起,看起来好像疼得说不出话。 薛神医问也不问,伸出两跟细长的手指搭在他的左手手腕上,号了一会儿脉,道:“带病人到后面诊疗室。”说完转身进了后院。 医童将外面等候的病患驱赶了出去,带着公蛎来到后面。 后院同前院结构一样,盖得十分不讲究。院子里几个闷声不响的医童,有的在晾晒药材,有的用石臼子捣药。公蛎留意了下,不过是些连翘、白术等寻常药材。 院中石桌前,一个高壮的妇人正在给两个小女孩喂饭,一个十岁左右,瘦骨嶙峋,无精打采;另一个七八岁,正是刘江的女儿妞妞。几日没见,妞妞瘦了一圈,却不见刘江在这里照顾。 桌上摆着两盅人参乌鸡汤,一碟首乌糕,妇人手里还拿着一碟不知名的糕点,哄两个小女孩张嘴。这些糕点虽然带些淡淡的中药味道,但香气扑鼻,十分诱人。 公蛎跟着医童来东边偏厦,刚好听到薛神医在房里道:“把这个千年老参炖了,午后给那两个小女娃儿吃。”一个粗使妇人捧着一个木匣子去了厨房。 医童退下,只剩下公蛎同薛神医两人面对面坐着。公蛎支吾道:“在下近来肚疼,头疼,浑身都疼,不知怎么回事?” 薛神医“唔”了一声,转身从后墙药架的底层取出来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打开推到公蛎面前道:“这个给你。” 一个胖乎乎的抓髻娃娃,约尺半高,眉眼栩栩如生,通体发蓝,呈现一种瑰丽的蔚蓝色,隐约可见其体内流动的血管和脉络,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公蛎激动得语无伦次:“木魁,木魁娃娃!” 木魁算得上仙草之一,果实为人形,但比人参、何首乌等人形果更加逼真,当然也更具灵性。因它只能长在地脉相宜、风水灵动之处,而且整株儿长在地下,所以极为少见,便是最为高超的园艺师,也难以培养成功。 公蛎贪婪地看着这颗已经可分辨脉络脏器的木魁果,激动道:“你从何处得来的?” 薛神医答非所问,慢悠悠道:“据称一颗木魁果足以增加百年功力,历来为修道者所垂涎。我这个果子,可谓价值连城。” 公蛎马上想到,自己无权无势,身无分文,薛神医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送自己这么贵重的果子?顿时冷静了下来,偷眼看着薛神医。 薛神医嘴角动了一下,算是微笑:“这颗果子,我送给你。” 公蛎大喜,伸手将匣子揽入怀中,接着马上松开,小声道:“为什么?” 薛神医木然道:“当然,我肯定不会白送。” 公蛎丧了气,站起身来嘟囔道:“那还说什么?我又没钱。” 薛神医阴冷一笑,道:“我有事相求。你帮我完成了,我便将这颗木魁果送给你。嘿嘿,吃了这颗果子,我包你不仅百病全消,而且儒雅俊秀,风流倜傥,成为洛阳城中第一美男子。” 公蛎本打算严词拒绝的,听了最后一句,心又动了。如今自己低声下气潜在忘尘阁,还不是为了一个英俊的皮囊?要是这个果子有这么神奇,就不用打毕岸的主意了。 公蛎小心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薛神医捻着胡须,半闭着眼睛,慢条斯理道:“听说洛阳城中有家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培养出一种异花,猩红花瓣,中有骷髅,名字叫做枯骨花,十分难得。” 公蛎一眼不眨地看着木魁果,随口道:“您说的那家店铺,是不是叫做流云飞渡?”。 薛神医点头道:“哦哦,原来叫做流云飞渡,好有诗意的名字。这样吧,你帮我弄一些来,这棵木魁果就归你了。 公蛎一听是这个,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个好办,我同流云飞渡的老板娘还是有些交情的。” 薛神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真的么,那敢情好。我也不要多,一朵便可。七日之内,你将枯骨花交给我,这颗木魁果便归你了。” 公蛎陪笑道:“不知道神医要这个,有什么用途?” 薛神医将木魁托在手中,道:“不瞒你说,我行医,不过仰仗几种奇异的草药。这个枯骨花可解天下百毒,我培育了好久,总是不行。”他卖弄一般将木魁对着阳光照来照去,故意让公蛎看到木魁果中微微跳动的“心脏”。 他的两手确实是整整齐齐五个手指头,并无多余的。 公蛎垂涎不已,当即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这是造福苍生的大善事,在下当仁不让。” 薛神医阴沉沉的小眼睛露出一丝笑意来,道:“那就好。我这几日要出门,你七日之后晚上亥时前送来即可。”他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公蛎,“这是枯骨花的味道。”。 瓶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丝淡得几乎难以分辨的香味,夹杂着些许腥味,很是奇怪。 公蛎又详细地问了有关枯骨花的形状、习性及保存方法,满口应承了下来。两人正聊着,一个中年胖子端了一鼎ròu羹进来,毕恭毕敬道:“师父,ròu炖好了。” 公蛎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晚王婆请来驱邪的假道士。他今日青衣短衫,也是医童打扮。 薛神医点头道:“不错,你先下去吧。” 这鼎ròu羹不知道放了什么香料,汤汁浓郁,香味四溢,比定鼎天街那家闻名洛阳的卤ròu店都要诱人。公蛎忍不住吞咽口水,眼睛不时地往ròu羹上面瞟。 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