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怎么了?你还从女人胯下生出来的呢? 有本事,你们男人生男人啊! 我也警告你,别看不起女人,尤其是我,否则我也跟你急。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真本事。” “你……”他的眸子闪着熊熊的蓝焰,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要不是看在她救自己的份上,一定要封了她的这张嘴。 如雪见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慡慡的,挑了挑眉,凝视着他的眼睛道: “你的眼睛真漂亮,就像蓝天大海,安泰国的人都是蓝眼睛吗?” 漂亮? 她说的是漂亮? 蓝天大海?她真的不怕吗? 他还担心,她真正看清后,会像别人一样惊叫逃离,似为不祥。 她却说漂亮,诚挚的赞美。 他被人视为妖孽2 他怔怔地看着她,目光里几许感激。 她是第一个赞美他眼睛的人,有些自悲地问道: “你不怕吗?我有着妖孽一样的双眸。” 如雪皱了皱眉,不解地道: “妖孽?你是说蓝色? 这有什么,只是可能某种基因…… 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叫你蓝眼睛,你就发了狂。 这么说安泰国并不是人人都是蓝眼睛了?” 他盯着chuáng顶,幽幽地道: “是的,唯有我,一个被人人视为不祥的人,唯有湘月关心过我,可怜她……看来我真是不祥的人……” 他皮肤很白,很光洁,这么看来一定是关在房里,显少晒太阳的原因。 看上去很年轻,应该大不了安湘月几岁,他悲伤又自责的阖上了眼睛。 如雪坐在chuáng沿,轻劝道: “这个没道理,要是蓝眼睛都是不祥的人,有些国家可是一国的人都是蓝眼睛,那怎么办? 都是不祥了?我倒希望自己是蓝眼睛呢? 与众不同,不入俗流。 皇后娘娘死在自己爱的人怀里,两人又是双双殉情,她在九泉之下一定很高兴。 我愿你双双飞,飞离红尘是与非,人间痴情迢迢不归路,不如天上避雨天,你明白吗?” 东方如雪并不是那人所说的狡猾险恶的女子,是,她是狡猾,但是她的狡猾是一种智慧。 她是个才女,那么她女扮男装救家人,管理刑部都是真的了。 难怪皇帝不杀她。 他怔怔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如雪,盯着这个看似若小,却蕴藏着巨大能量的女人。 如雪摸了摸自己一脸睡意的脸,见他的脸上的厉气散去,淡笑道: “认识一下,我叫东方如雪,你呢? 有来无往,非礼也!” “安无名……”他淡淡地道。 他是安泰国无名之人,从小未有名字,就这样叫开了。 若不是母妃护着,他怕是连命都没有。 他被人视为妖孽3 这些年,他像只猫头鹰一样活着,都是天黑了才出来活动,所以黑夜里,他的视力很好。 “无名?不错,这名字听起来很普通,不会很有威力,适合那些冷酷的剑客。 不过你也够冷酷,差点死在你手里。 宫人们都起chuáng了,昨夜隔壁的宫女值勤,等会就回来了,别出声了。 你真能选,没人的地不去,找上了我。” 如雪又打了个哈哈,眼睛水润的亮泽。 安无名有些感动,或许她有些客套,但她又一次的安慰了他。 冰冷的心一丝温暖,像是走出了心门,迎接到了人间的阳光。 无论怎样,他都会记住她,这个世上除了母妃,唯一称赞过他的女人。 如雪拉开了chuáng前的踏板,撩起chuáng帘,往chuáng底探了探。 不行,太cháo湿了,天又冷,要是染了风寒,那可就惨了。 要不去跟皇帝谈谈? 送他出宫? “无名,chuáng下你想躺也躺不了,太cháo了。 要不我去跟皇上说说,送你出宫如何?” 安无名急忙反驳道: “不行,既然妹妹不是被皇帝害死的,我不想因为我引起两国之间的矛盾。 我再歇一歇,晚上我就找机会出去。” “出去?你的伤这么重,你出得去吗? 这宫墙又不是篱笆。 好了,好了,你不愿意,我就不说。 你放心,我东方如雪说的话,也是一言九鼎的。 谁告诉你们皇后是被皇上害死的?” 如雪皱起了眉头,幸亏皇帝没有出事,要不了,东朔国的皇权就落到裴坚之流手里了。 “不知道,安泰国百姓议论纷纷,众口一词,官员上报了朝廷。” 如雪怒嗔地道:“显然是有人居心叵测,想引起两国之乱,坐收渔翁之利。 幸好没有酿成大错,你歇着,我去领吃的。” 如雪将地上的血汁擦gān净,将血布扔进了chuáng底,开了条门缝,探了许久,才出了门。 帮他擦洗1 如雪将地上的血汁擦gān净,将血布扔进了chuáng底,开了条门缝,探了许久,才出了门。 清宁殿角角落落都立着侍卫,站在殿台上的侍卫,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偏院里活动的人。 清晨的院里一层薄薄的霜,如雪若无其事的循着他的脚印。 检查着,只怕有血迹滴落,引来追查的人。 果然,院西面的墙上,有些若隐若现血迹。 如雪抬起了脚,似晨练踩了踩,将它消去。 提来了热水,飞奔着回房,迅速将门关上。 喘着粗气,轻声道: “水来了,你洗洗吧,我要换chuáng单,血腥味太浓了,要是有人进来,一定起疑!” 如雪将热腾腾的布条递到安无名的面前,安无名僵硬的脸,微微动了动。 接过如雪的布,掀开了被子,稍稍擦了擦,布巾立刻染红了。 他的动作很笨拙,不能弯起,也擦不到膝盖下面的。 如雪背对着他,轻声叮嘱道: “擦gān净点,别又弄脏了我的被子。” 安无名皱了皱眉,声音低沉地道: “反正这被子,你也不会要了,何必换掉,就这样吧!” 如雪回头坚决地道: “不行,我这是闺房,又不是屠宰场,达王一进来,一定嗅得出来!” 安无名不由地冷目探去,这个女人,一会儿宁王,一会儿达王的,她到底吸引了多少男人?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东方家不是名门大户吗? 她却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虽然昨夜她的脾气跟他齐鼓相当,但此刻她忙碌的身影,又像一个小妇人。 如雪拿着布巾回头,安无名急忙侧开了头,还清了清嗓子,掩饰窥探的尴尬。 不想如雪不羞不臊地道: “你将被子拉上一点,下面我给你擦。 安无名直愣愣地盯着她,将被子拉至大腿处。 我可从来没给男人擦过身,算便宜你了。不过,你可别误会!” 痴心妄想 安无名直愣愣地盯着她,将被子拉至大腿处。 如雪想起那些女人挑逗别人露玉腿的画面,不由地噗哧笑出了声。 这男人要是没腿毛,真是美腿一条。 安无名冰冷的脸暖了些,又是她,除了她,恐怕没有人会主动照顾他。 宫女不过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做。 只可惜她不是宫女,安无名沉睡已久的心,似乎一夜间苏醒。 如雪扶他坐好,将chuáng单扯下来,重新铺了一条。 换被子还真为难,想着还是晚上再说。 又领来吃的,端到他面前道: “吃吧,我的份量不多,你先吃着,回头我想想办法!” 安无名的脸色依然不为所动,冷如冰霜。 但是眸光里闪着感动,低着头,喝着粥,眼眶一热,起了水雾。 他的手微微一颤,他居然还有眼泪。 虽然只是一层雾气,虽然只是心暖了一下,但这些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