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车的后座上,一行人扬张而去。 只剩于一三人加上棕皮衣和停在路旁两辆摩托车上人高马大的男子。这里没什么路人,街角几个小店里有量着胆推开门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的,在两个杀手身材的人狠狠瞪视中又赶忙缩回头。 “为了个女的弄成这样真han碜!”棕皮衣一屁股坐在地上。 叫叫正查看季风有没有受伤,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我他妈让你招我的!” 他看她一眼,摇头苦笑。“交个朋友,哥们儿。”这回是正经八百看着于一说的,“我叫刘卓。” 于一眉一挑,总觉得这名字在哪儿听过。 “别这么不给面子!我的人你伤了不少,你马子我不泡就是了。” “哦。于一。”他从来打狠不打人,手一收连人长什么样都能忘。 “我操!”刘卓手一撑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于小锹。” 季风和叫叫儿面面相觑,都指望从对方眼里看出点苗头,结果只看到和自己一样的诧异,又同时转向于一。 “你是东城的?”于一比他们更蒙,东城的混子认识小锹不怪,知道于一的应该不多。 “我是西城的爷。”刘卓扯着嘴角冲他眨眼,“你没见过我爸?他可常说起你们爷儿俩。” 叫叫儿指着他,樱桃小嘴张成个O型。 季风满头雾水地看着她。 “你是刘长河的儿子。”叫叫儿惊道。 他妈的!季风在心里骂,好大一只马蜂。 战后危机 刘卓一劲儿解释,今天的事纯属意外,那些人都是小不点儿带来看热闹的,见着季风和小不点儿动了手才沉不住气的。 他说他根本没想来硬的。 叫叫儿理都不理他。 于一本来就没什么话。 季风则是越听越觉得这仗打得冤。 几个人没多谈,事情说开了各自散去。 “靠,还他妈没上课呢就弄成这样。”在站牌下等公交车,叫叫拍着新书上的灰土抱怨。“要知道他是道上的早报于叔的万儿好了。” “早报出来就没事儿了?”季风嘟囔着,“姓刘的小王八说的话没一句能信的,说是那小姑娘来看热闹,看热闹带刀?” “可能人就这生活习惯。”于一倒觉得刘卓没有撒谎的理由。 “逼养!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季风想到花头巾就有气,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子,闪了下腰。“哎哟。”刚才好像叫人拿脚踹了。 “伤着了?”叫叫儿扭头问。 “没啥大事儿!”他揉着腰,只是回家又有得交待了。 叫叫儿略带点歉意地看他,正想说什么车来了,她摆摆手匆匆上了车。 “红颜祸水。”季风有了超龄的领悟。 于一失笑,牵动了被打青的嘴角。“走吧。”他搭上季风的肩,“这仗干得有点憋屈。” “你他妈太长时间没干仗拳头锈了吧?!” “操,十来号人少啊?刘卓那个犊子奸得很,根本不上前儿。够不着他光打别人,累也累死我了。”于一不怕一个打多个,打仗总有挑头的,撂倒了头头其它助拳的肯定麻爪。 季风哼声一笑。“总算摆平了,先上你家洗个脸去。” “你回家能不能挨揍?”羽绒服坏了脱下来拿着就行了,脸上那些伤怎么办?他担心地瞅着季风,可能家里比外头打得还狠。 “哈哈没事。我爸出车到乌苏里江了,半拉月回不来。”只是老妈见了又得血淋一阵。 “我不是说他。”于一搓搓脸,血干在上边儿,粘得皮肤难受。“放学时候你让丛家领小刺儿先走,这德性回家她见了不得炸庙!” “我靠,忘了。”季风心里咯登一下,扭头看旁边那张脏兮兮的脸。“你明天上学怎么说?” “从二楼掉下来摔的。”他顺嘴就接。 “她信你我把脑瓜子给你。” “那我明天不上学了。”躲到伤好再说。 “亏你想得出!开学头一天就旷课,陈守峰不找你爹叙旧的。” 于一没话说了。 “实话实说吧。”季风瞥了一眼于一又说。“干脆就说你在追叫叫儿,那些人也追叫叫儿……” “不行!” “怎么不行啊?她一有别的事就忘了打仗这事儿了,就这么说,说你事先也不知道那些人等你,我是半道遇上的。” “不行,你二百五啊?这么说我就废了。” “她能把你怎么地……” “你要么就从头到尾实话实说,要么就再编别的借口。” “从头到尾……”他现在说的这个模板也没多离谱啊,“不行,她要知道我打仗不带她还是得跟我爸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