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实在不大安分。 绣chūn刀未出鞘,秦书只见飞鱼尾袍凌冽扬瞬而过,随之而来极闷沉的骨裂之声。 她微微蹙眉挡着脸偏过头。 听着都怪疼的。 宋承痛苦至极的嚎叫喊到一半便被堵住了嘴,“拖走。” 谪居从喧闹到悄然轻敛,再到逐渐热烈的喧杂,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来的竟然是锦衣卫,这倒真是让秦书意外。 看来这回,宋家是在劫难逃了。 之后的事情,相信裴郁卿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这种事情他最会了。 秦书满意地转身,回自己的厢房。 她本想再喝两口茶就回去了。 谁料前脚刚踏进房门,便被人捂住了嘴巴带了进去。脖子还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掐的死死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秦书没防备,身上也没武器,她正惶措间,耳畔的声音低低传来,“别动,我不伤你。” 这声音...... 秦书冷静下来,鼻间是轻淡的沉檀香,很熟悉。 她唔了两声,想回头,但被禁锢的太死,一点也动不了。只能温和极轻地发出声音,示意他自己不会轻举妄动。 身后之人似乎也顿了顿,他缓缓松手,秦书得以解脱,抚着脖子咳了两声。 她回头,果真看到是温庭之。 “温卿......咳,你下手还真狠。” 温庭之看着她有些诧异,颇带歉意地想抬手碰碰她的脖子,想想又觉不妥。他方才只隐隐觉得那娇兰gān净的女儿香有些熟悉,当真未曾想到会是她。 “殿下恕罪。” 他收回手,抬袖朝她致歉。 “无碍,只是温卿,你......” 门外有动静,温庭之一把拉过她靠在门后,示意她莫要出声。 三两的脚步声绕了一会儿,渐行渐远。 他半个身子笼着她,还握着她的手腕。 秦书屏息凝神仔细听了会儿外边的动静,这才终于敢出声问他,“怎么了。” “有人想杀我。” 秦书心下微惊,脱口而出,“是不是你查到什么了?” 她问的太理所当然。温庭之看了她一会儿,秦书迎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心虚。陆钦臣的事情十分隐秘,她知道未免太奇怪了...... 秦书避开他的视线,假装咳了两声。 温庭之垂眸看到她有些淡痕的细颈,微微皱眉。 他方才下手这么重吗。 “庭之,我们能出去了吗。” 秦书趴在门上,透过看不到什么的缝隙小声问了一句。 她一时忘记改称呼,温庭之看着她,眸底隐了抹笑意,温声道,“再待一会儿。” 定是现在还不安全。 秦书点点头,听他的。 * 待离开谪居,回到上卿府。 虽仍是灯火未阑珊,但夜已有些深。 她一下马车,就见裴郁卿沉目站在门外。 “你还知道回来?” “你还敢管我?” 秦书见到他想起他这老贼的不轨之心,她几步过去一把将他推在门上,揪着他的衣襟,质问道,“你昨晚对我gān什么了!” 裴郁卿没料到她忽然倒打一耙,目光扫了眼她衣领,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低眉牵下她的手,噙着笑似回忆道,“就亲了亲,咬了咬......” “放肆!” 秦书推了他一把,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衣襟,不知道自己被他占便宜占到什么份儿上。 裴郁卿顺着她的目光向下扫,眸色敛深,他十分君子地解释道,“那里倒是没亲......” “你!你找死!” 秦书羞愤到气急败坏,又去揪他衣襟,裴郁卿低笑了两声,“殿下莫急,回房去,微臣全脱了也可以。” 她恨地气都不顺,抓着他的衣服踮脚对着他净皙的脖子就张嘴咬了一口。 她没留情,咬的有些用力。 裴郁卿低嘶了声,gān脆掐过她的腰,“殿下怎的连回房这两步也等不了了?” 他沉下来的嗓音笑意浓郁,就这么任她咬。 殿下果真是对他欲罢不能。 “呸!我以后都不会和你一起睡觉了!” 秦书咬够了,想推开他,发觉推不动。 “大......大人......” 崇一抱着披风来,想着大人站在冷风里容易受凉,哪成想撞破了如此非凡的场面。 裴郁卿冷目扫过去,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 “滚。” “是!” 崇一回过神来麻溜地滚,不带回头的。 其实他本想提醒大人,莫要着凉了。 哎呀,这......有什么事情不能回房去做......这、哎呀! 她自己送上门来,裴郁卿便成了推不开的橡皮糖。 秦书整个人都被他紧紧圈住,像被绳子绑着,手都抬不起来,无处使力。 “裴卿,本宫数到三,劝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