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犹如无骨之蛇缠绕而上,凑近他耳畔嬉笑道:“你再不来,我就要自己和自己玩儿了……” (和谐/完整版见微博@三更灯火谁人催) 梅清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手指在裴幼屏腕间抓出了道道血痕。他抓痛了裴幼屏,裴幼屏便用另一种方式叫他生不如死,仿佛恶- xing -循环的较量,痛到极致终于迎来灭顶快乐。 一切开始失控,裴幼屏翻过梅清身体从后再次进入,他将梅清衣衫扒至肩头,牙齿啃咬裸、露肌肤,然后掀起衣摆,看向了那容纳自己的地方,接着他仰望头顶,眼前的佛像面容丑陋,怒目圆瞪,正凶恶地俯瞰脚下。 ----幼屏,你以为我不知你和梅清私底下在做什么吗? ----姑姑……我……我…… ----别怕,姑姑没有怪你。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自然要比一般人亲近。 裴幼屏倏地闭紧双眼,发狠似的- cao -弄身下之人。他与梅清相连的不是血脉,唯一能将他们相连的只有这种方式! 梅清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对方越是激烈,他越是沉默。 发泄过后,裴幼屏替梅清穿好衣裳,抱他坐在了火堆旁。 明明是春夏交替之际,梅清却微微打着战,也不知是冷还是疼。 “你身上撒了什么?”裴幼屏盯着火苗道。 倚靠向他,梅清懒懒开口:“- cui -情的香粉。” 裴幼屏先前抱他时便猜到了些,想他煞费苦心就为了讨罪受?裴幼屏并不心疼梅清,只是不想再陪他折腾,轻叹一声,道:“以后别用了。” “嗯……”淡淡一笑,梅清眯起双眼,疲惫地枕在了裴幼屏肩头。 指尖颤了颤,直等耳畔传来轻微鼾声,裴幼屏才侧首看向他,火光映照着梅清秀美的脸庞,显出了一丝天真、一丝脆弱。 脆弱吗…… #################################### “凭你一人难以成事,你得让梅清心甘情愿帮你。” “我做不到,”裴幼屏摇了摇头,一脸苦恼,“他连姑姑您的话也不听。” 撑伞立在梅树下,梅寒湘的面庞比枝头梅花还要苍白几分:“他再冷酷却到底是个孩子,希望被关心、被爱护,我从未关心爱护过他,他自然不听我的话。但你不一样,我让你照顾他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裴幼屏攥紧掌心,咬牙道:“他……他只把我当成玩物。” “所以你要在他玩腻之前改变他,否则别说报仇,你能不能活着离开忘川,亦未可知。” 裴幼屏疑惑地望向她:“姑姑,我该怎么做?” 连咳数声,嘴角滑下一丝血红,梅寒湘抬手一拭,顿了顿,幽幽笑道:“人一旦有了情就会变得脆弱,如梅清这般怪物也不例外。” 不出三日,梅寒湘沉郁难舒吐血而亡,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临终前,她仍站在梅树下,等一个永远等不回的人。 梅寒湘是他与梅清亲手埋葬的。 “你知晓她眼角为何会浮现一朵梅花吗?”指着坑中已经冰冷的女人的身躯,梅清道,“她生前给一个人下了蛊,死后脸上就显出了梅花,若哪天你死了,你的脸上也会有。” 裴幼屏不愿至死被“梅”的烙印束缚。 若想逃离梅清,首先得逃离忘川! 他尝试着以父亲之仇、姑姑遗愿说服对方,可梅清根本无动于衷。裴幼屏无计可施,辗转难眠,某夜再次自噩梦惊醒,汗水浸透了衣襟。他缓慢地眨动眼睫,听冷风吹得窗户“哧啪”作响。 披上衣衫,裴幼屏推门走出。 原来落雪了。 细雪纷纷下,梅清靠着梅树,听见动静转过头来,他面庞的雪屑被融化成了点点水珠,有那么一瞬间,裴幼屏以为他哭了。 “你想姑姑了吗?”裴幼屏望着他道。 梅清弯了弯唇,笑容一如往常。 翌日,梅清发烧了,烧得神志恍惚。 膳堂里,灶火上正熬着粥,裴幼屏立在灶前切菜,不知何时,锋利的刀刃下蜿蜒出了一条红色溪流。怔了怔,他将菜刀举至眼前,迟疑片刻又狠狠剁入案板。不能……不能……自己还需要梅清的帮助…… 端着饭菜,裴幼屏返回屋中,将梅清扶入臂弯喂他喝了点粥。 傍晚时分,梅清清醒过来,见身上穿着干净的衣裳,额间还搭着条- shi -帕子,愣了愣,定定望向了脚边打盹的人。 裴幼屏似乎心有所感,也跟着惊醒过来,取下帕子,冰冰凉凉的手便探往了他额头。 梅清哑着嗓子道:“我渴了。” 裴幼屏转身去斟茶,却又被一把拽住了袖口。 “别走……”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会变得脆弱,连梅清这般怪物也不例外。 #################################### 发麻的双腿唤回思绪,裴幼屏这才惊觉,梅清不知何时睡在了自己腿上,而自己的手正抚摸着对方面颊。 像被烫着一般,裴幼屏立刻缩回手紧握成拳。 梅清看得见的地方,他尽可虚与委蛇,梅清看不见的地方,他不该忘记对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屈辱! 他不该……不该…… #################################### 伪装南诏巫医、炸毁地下密室、接连两封寄给苏无蔚的信……梅清一步步逼自己走上杀师叛门这条路……梅清越来越过激的行为也消磨了他对他仅剩的一点仁慈。 屋外天寒地冻。 高坐在掌门主持事务的大厅上,天生的垂眼角让裴幼屏不笑也是个温柔模样,此刻,他正注视着手中的屠魔贴,已有数十份这样的帖子被发往武林各地,梅清即将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