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修改版)

何英仇恨着余燕至,余燕至依赖着何英。当失去所有,真相大白之际,两人是一笑泯恩仇,各奔天涯,或相依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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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天门竟也收女弟子吗?

    正当诧异之际,一样事物送入了他手心,何英轻轻一握,发觉是自己的拐杖。

    “我叫苏挽棠,是余易的师姐。”翠鸟般清亮的嗓音响起耳畔。

    何英恢复后便连童佳也记不得了,更罔论数面之缘的苏挽棠?他只觉这名字有些熟悉,想了想,原来是程松在话里提过。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男女有别,他衣不蔽体,也难怪苏挽棠迟迟不肯露面。

    脸颊火辣辣一阵刺痛,被个男人作弄已叫他羞愤难当,偏偏又被女子救下,何英简直无地自容,脑海里将程松剁成了肉泥!

    何英心情复杂,神情倒还镇定,深深一礼,无声地动了动唇。

    苏挽棠观他口型猜出了他想要说的话,简简单单两个字----多谢。

    她撞见何英实属偶然,若非为折一束扶桑,她也不会前来这样偏僻的地方。程松的行径固然令人不齿,但事情尚未严重到无可挽回。苏挽棠年纪轻轻却毕竟是苏无蔚一手带大,关系派门颜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况且若贸然出面,只怕程松恼羞成怒,对余易与他表兄并非好事。

    牵起手杖另一端,苏挽棠道:“我送你回去吧。”

    一路上,苏挽棠虽未再开口,心思却千回百转。一时想着,往日里少言寡语的程松竟会做出这样的事,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难以相信;又想余易那么在乎这人,岂能善了……苏挽棠悄悄斜睨何英,想这人确实可怜,原该是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却遭如此欺辱,不知心里有多少懊恼。

    苏挽棠虽曾苦于对余易感情的不得偿,然而随心境变迁,回想当初一头撞进情网,明知对方心里没有她却依旧沉浸在幻想中,便不禁笑自己太傻。姻缘天定,强求不得,属于她的那份感情其实就在身边……微微红了脸,苏挽棠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时而忧时而喜,恍惚得像只蝴蝶儿,被满园花香吸引,不知先该采撷哪一朵。

    眼瞧快行至东院,突然,一道身影自前方急急奔来,那人一脸惊慌,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正是余易!

    “师弟。”苏挽棠出声唤道。

    余燕至循声一望,一眼瞧见了何英,惊慌转瞬变为惊喜,他迈出脚步,越走越快,最后小跑着来到了何英面前。

    苏挽棠见他眼底流露激动,目光万分不舍地从何英移向了自己。

    “师姐,”行了礼,余燕至走到何英身边,握住他的手牢牢攥进了掌心,随心情渐渐平静,疑惑重新涌入脑海,“因何是师姐将表兄送了回来?程松师兄呢?”

    苏挽棠看向何英,见何英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其实不难猜测,何英或许不想余燕至知情,即便想他知道,也不愿当着外人的面。勉强露出微笑,苏挽棠道:“其中缘由还是问令兄吧。”

    目送少女离去,余燕至扭头望着何英,想从他的神色中瞧出端倪:“到底发生了何事?”

    别说告诉他,何英连想也不愿回想,可程松包藏祸心,不知何时会伤害余燕至……他迟疑片刻,手杖点着地面写画起来。第一个字是“松”,所指定然是程松,接着,何英又写了两个字----小心。

    “轰”的一声,一股热浪直冲头顶,余燕至愣了半晌才道:“小心?小心什么?”

    何英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他哪知他该“小心”什么?他原以为这二人存有嫌隙,程松是为报复余燕至才盯上了自己,可当他提醒余燕至后,余燕至却似乎不明就里,那更有可能程松仅是针对他,拿他找乐子罢了!想到此处,何英便能开口也说不出口了。

    他脾气来了软硬不吃,余燕至瞧问不出什么,只好领他回了屋。

    站在桌前,何英小心地摸寻着茶杯,忽然腰间一紧,被股力量带着朝后倒去,直直跌进了床中,紧随而至的身影立刻压在了他身上。

    脸色倏地煞白,何英抬手抵住了对方胸膛,然而又很快意识到身上的人是余燕至,便随即放松下来,弯了弯唇。

    余燕至瞧得清清楚楚,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那还是何英刚来圣天门时的事……而今担忧成真,何英确实在程松那里吃了亏。

    程松留在何英身上的痕迹太过明显,瞒也瞒不住。

    浴堂里褪尽了衣裳,白净的胸膛一片狼籍,有拳头大小的淤青,还有点点红痕。

    倒吸一口凉气,余燕至生生压下了怒火。

    何英起初还有担忧,此刻总算放下心来,想那畜生没让他把脸丢到余燕至面前。

    - shi -软的帕子拭过胸口,余燕至尽量放轻了动作。何英双唇紧抿,眼睫微颤。

    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他的眼底,垂下视线,盯着白皙肌肤上的痕迹,余燕至几乎将牙咬碎。明知他现在的状况,自己怎能将他交给别人?!再想何英受了如此欺辱却缄默无言,背后的心情令余燕至既懊悔又心疼。

    (和谐/完整版见微博@三更灯火谁人催)

    余燕至却将他手腕拉了开来,紧紧拥住他。

    何英沉浸情潮的余韵,唇依旧留恋着对方肌肤,从颈子到耳畔,似乎亲不够。

    “何英,”余燕至忽然出声,顿了顿,道,“十三岁那年我就想这么对你了。”

    痴缠的吻停了下来,何英怔了怔,他其实从没在余燕至那里听到过甜言蜜语,甚至是一句“喜欢”,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就如他也不曾对余燕至表达过情意。耳根越来越热,余燕至果然是小混蛋,明知自己现在无法开口,偏偏这时候讲这些!

    退出余燕至怀抱,拉过他掌心,何英将指头狠狠戳在上面写道:小色鬼。

    余燕至轻笑一声,何英不解恨地凑上前咬他的唇,然后又写道:我九岁。

    一把搂住何英,余燕至在他耳边道:“小骗子,九岁的时候你还尿床呢。”

    何英九岁时确实尿过床,但那是为了整余燕至……又气又羞又悔,若能回到当年,他一定把使坏的自己打得屁股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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