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表哥在裏面说话呢。” 我点点头。 没敢接著问姜明在哪裏。 不要说提起他,和他说话,就是一想起姜明这两个字,心裏都莫名其妙有些发虚。 你买这麼多……这都是些什麼药?”林MM翻拣著我那个大包袱:你要贩药啊?” 我说:你以为我没贩过啊?我刚下山的时候,身上钱不够用,就挖山上的草药来卖。这些药并不太对症,不过城裏的药店裏也只有这些。” 你真打算到京城去卖药?” 我笑:哪是啊。是预备路上,别遇上什麼毒虫毒蛇的,好有备无患哪。” 她瞧瞧包袱又瞧我:呵,那你备的还真厚啊……行行,收起来吧。”她扬声喊:表哥,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我回过头来。晋元一身青衫,站在客栈门口,轻风chuī拂他的衣角,显得整个人单薄的象一只风筝,几乎要乘风而去。姜明缓步走来,我眼角余光一瞥见他的身形,马上做贼心虚,迅速把脸转过去,专心致志在地下找蚂蚁。 都好了?那就走吧。” 到要上马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件重要的,被我忘得一gān二净的事情! 我,我是和姜明同乘一马来的,现在走的话…… 木先和林MM翻身上马,晋元也上了车。 姜明骑在马上,微笑著向我伸出一只手:来。” 我看著他那只手,感觉一大滴冷汗挂下额头。 这…… 他看我发愣,脾气很好的问:怎麼了?” 我摇摇头:没……没事。” 那走吧?” 我的手慢慢伸过去,他握住我手,微一用力将我拉上马背,催马向前就走。 我身体僵硬得简直可比块大木头,握著拳咬著牙,身体努力向後面倒,好不与他的身体接触。 晋元讨来的那张手令果然有用,我们顺顺利利出了东门。 木先一直有些神不守舍,路过城门那附近的时候,他的目光明显的在发飘。至於飘的方向…… 我看看他,又看看一脸洋溢著幸福和憧憬的林MM。 希望他的这个小小偶遇,不会影响到後面的大局。 看起来那个女人也不象是他的旧情人,所以,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城门口的守兵看了晋元出示的文书,很客气的放了行。有权利就是方便啊。 出城的道路一开始还算平坦,後来就开始渐渐的有了坡度。 姜明的骑术相当的好,马走的稳稳的。我却越来越僵硬,背好象都酸的撑不住了,腿脚因为不放松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僵痛。 还真?” 嗯?” 不舒服吗?” 不,没,没有啊。” 是吗?”他两腿轻磕马腹:山势有些陡了,你抱住我。” 你抱住我你抱住我你抱住我你抱住我你抱住我你抱住我…… 脑子裏全是这句话,嗡嗡嘤嘤团团绕绕…… 可是两只手好象自己会动,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向前探过去,松松的环住他他的腰。 坐稳。” 哎!快停下!” 前面林MM喊起来:快停下!” 我扬声喊:怎麼了?” 桥断了啊!”林MM回头喊:吓我一跳,险些没勒住马!” 桥断? 得,我就知道没那麼太平。 我们是非经过这座山不可的。 在游戏裏,桥可不是也断了吗。 晋元从车中探出头来:还有别的路吗?” 木先说:有……可是,恐怕车和马都不能过。” 晋元掀开帘子,走下车来。 桥是一座木架桥,桥支梁都已经断掉了,桥从中间垮了下去,不用细看也知道,这肯定是人力破坏。 这桥木都很坚固,远远不到朽坏的时候。不用说,肯定是那个金蟾鬼母gān的好事。 晋元缓步走近崖边,向下张望。 我说:你小心。” 他摇摇头:看来这边是无路可通的了,只能绕路。” 他站在崖边,大风chuī的他身形摇摇欲坠,我说:你站进来些,小心看脚滑。” 忽然腰间一紧,身体向後移去。我一惊回头,姜明脸上全是肃然,袍袖卷住我的腰身,右手剑光一闪,将我刚才站的地方一只昂首吐信的红色长蛇剁成了两半。 哎……” 这一下发生的太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林MM过了片刻,才吐了口气:哪儿来的……,好险。” 我心脏一瞬间几乎不会跳,也不知道是惊是怕。 晋元快步走过来,拉起我一只手把脉,一边急问:怎麼样?” 我眨眨眼:没,没事。” 看来是剧毒啊。”林MM拔出剑,将蛇头挑了起来:头是三角的……想来是剧毒。” 我勉qiáng笑笑:看,我买解毒药,没买错吧。” 看来得从山上过了。”木先跳下马来,看了桥的断处:这没办法修了。” 我定定神,才发现我站的位置……左边是姜明,右边是晋元。 姜明微微一笑:没事就好。”松开了袖子,退一步,牵过马:多当心些。” 晋元轻声说:你还能不能骑马?” 我垂下头,退了一步:我没事的。” 他停了一下,淡然的说:那就好。” 我们一路沿著山路向上走,一路的毒虫毒蛇著实不少,好在都不难对付。我有些厌烦的在靴底擦拭剑上沾到的绿色毒液,一面向後张望。 不放心吗?”姜明微笑著说:你放心,他们走大路,不会有事。” 我从来没和姜明说过我对晋元尚未萌芽就夭折了的那段心事,可是我也相信,以姜明那双淬炼的熠熠生光的眼睛,没有什麼事是他看不出来的。 只不过不知道…… 我们在城墙上的时候,他有没有察觉…… 没,没有。”我低下头:快走吧。” 林MM抖抖裙角沾上的土:不知道这条路要走多远。都是这种虫子,杀不绝斩不尽的,太讨人厌。” 这还不是最糟的呢。”木先从我手裏接过一把草药:我发现我们这半天一直在半山绕圈子,这裏的路径好象都是一样的。” 我抬头看看天色:这可不大妙,要到了天黑,这些虫子蟾蜍这麼细小,更防不胜防。” 姜明一直气定神闲,似乎没有什麼事情可以让他烦恼。 我心裏一动,低声说:师兄,你有没有办法?” 什麼办法?” 找到路,或者,找到这裏盘距的那只大毒物。”我看著他沈静的双眼,心裏不知道为什麼发慌,说话底气也不能这麼足:师兄,你守锁妖塔那麼久,对怎麼找毒物,或是找路,都应该有办法才对,是不是?” 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你想的倒也没错。” 我心头一喜,可接著就是疑惑:那……你能帮我们的吧?” 要是他肯的话,不早就帮了麼?一直没什麼表示,是他不肯……还是有什麼其他难处? 别胡想了,”他笑著敲了一下我的额头:我不出声,就是想看看你著急的笨样子。你现在才想到可以问我吗?刚才都在想什麼了?” 啊…… 我刚才…… 都在想什麼? 这个,我一脸无辜的看著他。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他微微侧头,眼睛半睁半闭,仿佛在聆听风声。过了一刻,他指了一指左前方:走这边。” 林MM走过来,有些半信半疑:没错吗?这方向我们刚才好象已经走过了。” 姜明睁开眼,说:不,没有。” 木先很豪气的拍拍胸:好,那我们就走这边。”被林MM瞟一眼,又有些心虚的加了句:这个,大不了走错了,回头来再找路呗。” 真是。 我转过头去偷偷笑,总算放下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