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来就是对手,对各自都有了解,如今见张仪如此狂笑,公孙衍心中已有答案。 “你,也想实现这份梦想?” “哈哈哈哈,张仪不才,自知实现不了,并无此伟大宏愿。” “那么,你为何大笑?” “我笑,是笑那秦王深信此愿,也笑自己,想往这份不可能实现的宏愿上,走上一遭。” 公孙衍闻言,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何要为这种虚无之物而付出一切?” “或许,是想在墓碑上写上一句‘争天者,不枉此生’罢了。” 不枉此生… 不枉此生…… 曾几何时,公孙衍问过自己,他学识如此之多,究竟是为名还是为利。 不久,他便如张仪那样,为名为利。 两人相同,为何自己会输给张仪。 为何? 公孙衍不懂,他陷入迷惑。 直到今天,在自己快死之际才发现,自己为何输给张仪。 是觉悟。 那份与上天争夺,就算成为那万丈高楼下的泥沙,也心甘情愿的觉悟。 “或许,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公孙衍说道。 “若真是梦,张某愿为这场梦,淘一淘浪沙。” 言罢,张仪为自己的对手与挚友拜别,离开这所牢房。 看着眼前白绫,公孙衍双眸一片明亮。 他似乎看到那不可实现的梦想。 忽然,绫中有金光闪动,翻开一看,竟是一张令牌。 有此令牌,他能活命。 能让自己离开,却不惧他的威胁,唯有张仪一人。 公孙衍笑了,笑得沧白无力,就连握着令牌的手,也微微颤抖。 “张仪,你可放心,天下再无公孙衍。” 次日——‘公孙衍’自缢于牢,咸阳城外,白袍者匆匆离开。 第39章.这一年,白起还是个臭屁孩 且说张仪以纵横术贯穿整个天下,孩儿戏言道: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息。 此非虚言,张仪居于秦国,如今已无人敢将秦国视为弱国。 曾有不少国家试图用离间计谋,拆散秦惠文王与张仪之间的君臣感情,然而秦惠文王对张仪深信不疑,其信任远超他人所想。 于是乎,便有了:秦惠文王识才重用,用人不疑的美名在此。 今日的一大清早,嬴驷已经在书房内观看各地郡县传来的消息。 炉鼎内升起缕缕青烟,让人心绪神怡的檀香,弥漫在书房里面。 老宦官恭敬的站在一旁,刚端完茶的他,正好可以站着休息一会儿。 这时,一阵急忙忙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一个身穿轻薄铠甲的士兵走到老宦官身边,俯身低语几句。 老宦官点了点头,便挥手让他离开。 “怎么了?是不是张仪那家伙又欠某家酒馆的酒钱了?”浑厚的声音从老宦官身后响起:“给张仪那家伙警告一声,自己欠的钱自己还,寡人不会再给他补贴。” “王上,并非张仪的事情。” 老宦官走到嬴驷身边,恭身说道:“是公子的事情。” “哪个公子?” “是嬴稷公子。” “稷儿?”嬴驷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这个儿子。 并不是他不好,而是自己这位儿子已经被送到燕国当人质,能听到他的消息,几乎是少得可怜。 再加上嬴稷是自己与所爱女人诞下的儿子,论关心程度,绝对不亚于大王子嬴壮。 所以在听到是关于嬴稷的消息后,身为父亲且又带有些许内疚的他才会露出惊讶神色。 “稷儿出什么事情了?” “并非如此,根据线人所述,公子稷在燕国并无大碍,只是燕国国君曾遣送自己儿子到太虚山,虽说失败,但公子稷心有不服,也想过去。” “这样……”嬴驷眯着双眼,手上竹简缓缓放下。 对于孩子的教育,自然不能随意放下。 然而,嬴稷在燕国里面作为人质,要让燕国同意,恐怕并不容易。 “或许,让那位长者下山,为公子稷教学?” “不行!”连想都没有想,嬴驷便拒绝这条建议。 “长者身份高贵,怎么能为了我的犬子而劳烦她?此话莫要再说。” 老宦官闻言,连忙低头。 虽说如此,但他还是有自己的方法。 昔日,嬴稷对他的尊敬,老宦官铭记于心。 因此他不愿意公子稷就这样沉沦在燕国,无所事事。 既然请那位长者下山已经不可能,那就从另一方面入手。 “王上,老奴仍有一法子,可以满足公子稷学的请求。” 瞥了这位老宦官一眼,嬴驷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值得他人这般关心。 “你且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法子,如果可用,大赏。” 老宦官微微一笑。 “老奴曾听闻白氏一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