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薄靳城回到老宅后,简修他们没有过来。盛泽宇看着他形单影只地回来,觉得有点不对劲,随手给他拽到了个一楼的客房里。“那女人是不是回来了?”薄靳城显然心思不在这,敷衍地嗯了一声。盛泽宇这下更看不懂他了:“不是,那你到底是喜欢哪个啊?那个在的时候想这个,这个回来了又开始留那个,现在可不是古代,让你搞娥皇女英这一套的。”“你不说话会死?”他烦得眉头紧皱,冷冷地斜睨对方一眼。要换作别人可能还真被他吓到,但盛泽宇可不怕,这小子现在手里也没打火机,怕他才怪,于是又不怕死地说:“要我说,你就挑一个,剩下的让给我,让给你哥也行。”“反正俩都长得差不多,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替……”“身”字的音还没从喉咙里发出来,盛泽宇只感觉自己后脖颈一凉,然后双脚腾空离地,直接被人给扔了出去。扔到了一堆人还在的客厅里。众人看见他坐在地上,都一时不明所以。“哇!这个哥哥居然会飞!”“哥哥,他好厉害!”两个小屁孩哭也不哭了,大鼻涕一甩,兴奋得不行。“……”盛泽宇尴尬地看了看蒋奕依,嘿嘿一笑,缓解尴尬:“你家地挺滑。”话还没说完,薄靳席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递给他一只手:“抱歉,下次我会擦干点。”视线被挡得严严实实,盛泽宇不满的嘟嘟囔囔:“小气包,看看又不会掉一块肉……”正准备抓着他那只手起来,结果刚起到半空,那只抓着他全部力气的手突然一松。再次砰的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不好意思,我的手也有点滑。”薄靳席无害地笑笑。“……”姓薄的,就没一个好东西!槽刚吐完,便又怂不啦叽地滚回客房里。男人脸色阴沉,头都没抬。盛泽宇却突然正色:“你是不是对简楠认真了?”薄靳城眉头蹙拢,不动。“你实话实说,我刚出去看了,他们都离得很远,听不见。”许久:“是。”“他妈的。”仅一瞬间,盛泽宇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晦气地吐了口口水:“早说还哪有那么多破事,就你这比茅坑还硬的臭嘴,迟早坏事。”结婚倒计时的第六天,秦清秋要走了,她在瑞士的治疗已经耽搁太久,不得不离开。她的回来很短暂,惊艳的出现,悄然的离开。上飞机前,秦清秋用自己的手机给那个倒背如流却从没打过电话的手机号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短,只有四个字。【走了,祝好。】而后掰断了那张手机卡。蒋奕依正在听舒缓的音乐做孕操,听着餐桌上的手机收到嗡嗡的短信声,她不由得一愣。这年头居然还会有人发短信?正踩着拖鞋去看,厨房里还在忙碌的薄靳席显然也听到了声音,问:“是谁,小依?”蒋奕依看清后,手指轻轻颤了颤,吸口气笑道:“不知道。”“那应该是垃圾短信,你删了就……”她深吸口气:“她说走了,祝好。”厨房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后,薄靳席端着一盘可乐鸡翅走了出来,脸上笑容温和:“这个太甜了,所以你只能吃两个解解馋。”蒋奕依愣怔着看向他的手,呆呆地说:“你流血了。”男人小拇指的第二节指节处正在一点点地向外渗血,虽然伤口很浅很浅,却如同蚁溃堤穴,顺着手腕沿到了袖口。他看着伤口愣了下,吃惊地笑了笑:“我居然都没注意。”蒋奕依眼倏地红了,强忍泪意,颤着声问:“你……你要不然……”“不用。”“再不吃就冷了。”-商业城的开工有序进行中,近期简修终于松闲了几分,也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忙,不过还是习惯了下班太晚就在公司里住,因此腰椎很不好,老是咯吱咯吱地响。简楠给他买了点膏药,但没什么太大的成效。临近周末,会议已经开了快两个小时,赵成哈气连天,昏昏欲睡,已经开始不自觉窗外愣神了。“想什么呢?”身边的简楠叩了叩他的手边。“啊啊……没有。”赵成边摇头边又朝外望了望:“那女的已经在咱公司楼下转悠好几天了。”简楠笑笑,没去看:“你要是能多点心思在工作上,涨薪兴许就没这么难了。”赵成听这无奈了:“姐啊,您是上层人不知道我们下层社畜的苦,一天天累死累活,要是再没点期待的,那不纯纯工作机器了嘛。”对他这番话,简楠的确是赞同的。之前在华瑞的时候,她也是抱着点一丝一毫的希望才在那里待了六年。会议结束后,简修让她去趟办公室。“怎么了,哥?”简修摇摇头:“楠楠,下班我带你去见个人,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简楠不明深意,只道:“做什么心理准备,你要带我去相亲吗?”“怎么可能。”好像是不太可能。简楠只好打断了自己这个无聊的想法。今天下班得很早,天还没黑,五点多就下了班,赵成兴奋地叫了王平小尚几个兄弟去喝酒,临走前还不忘偷偷塞给简楠几根烟,告诉她说:“姐,要是修哥知道了,别卖我。”她眨巴眼,很默契的一来一往:“放心。”得了媚眼的赵成心情很好,嘚瑟地朝小尚挑了挑眼。对方则委屈地瘪瘪嘴。简楠:“别闹了,火柴再给我几根。”“哦哦哦,差点忘了。”火柴刚递过来,简修的车就已经开了过来。她忙将火柴放进包里和众人道别,还没来得及上车,就听见赵成又咋呼地叫了一嗓子:“我靠……这不是那个天天在咱楼下的女的吗!?”简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朴素,站在离她不到两米的距离,一双黑炯炯的眼神看着她,声音干涩道:“你是……小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