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数名士兵直接围在这座大箱子旁边,条件反射的保护神石。 然而,那堆燃起的篝火,完全让他们暴露在明处。 刷刷刷,数十只箭矢齐飞而来,最近距离保护石头的六名士卒们当场倒地。 杀声吼声,四面传来。 “胡人的旗……”官长认出了这些旗帜,并非是汉人军队,而且粗略估计一番后,他被吓到了,“至少有五十面旗,也就是说……至少有一千个胡人!” “怎么办?怎么办?!”副官一边持着剑一边向后退,做出防守的架势,“东西丢了,可是要杀头的!” “那是可能杀头。但现在跟他们厮杀,必死无疑!” “那就这样丢下东西跑吗?!” “不是跑,是…是找救兵,我们现在就回蓟城找州牧大人求救!” 实在无力抵抗这上千的胡人,护送石头的几十名士兵直接‘哄’的一下,仓皇逃散。 不过,这些胡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赶尽杀绝,甚至都没有大规模的放箭,而是直接奔向了那个被黑母石索一层层封上的大箱子。 …… 两日后。 “主公!主公啊,大事……不,不好了!” 大晚上的,幽州别驾赵该直接坐车到了州牧府邸,跟府邸下人打完招呼后,便一路小跑的冲了进去。 “赵大人何事惊扰。” 听说赵该拜访,一身轻柔里衣的刘虞从床上起身,连袜子都没穿,便拖上木屐去往大厅。 “大大大大事……” 只有在非常紧急的时候,赵该才会口吃到这种程度。 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体重过胖的他不太擅于奔跑。 “看茶。”刘虞不紧不慢的坐到了主座,然后对身旁的仆人吩咐道。 坐在位上,喝了好大一口水,然后又调了好一会儿的气后,赵该才勉强能够开口:“东西被抢了。” “什么东西,说清楚。”刘虞依旧平静如水道。 “是石头。”赵该冷静下来后,说话也不结巴了,非常流利的传达出了信息,“在护送神石去洛阳的时候,半路上突然遇到了胡人的袭击,一大块的原石直接被劫走!” “还有这等事?”刘虞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确有此事。”赵该点了点头,非常认真的说道,“而且被截的地点非常奇怪。按照道理来说,胡人只有绕过蓟城才能够去到那里。所以说……一定是有人走露了风声,将路线暴露出去了,才会遭遇此次伏击的。” “那咱幽州有内鬼啊!” “我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等事情……这下子棘手了。”赵该是跟刘虞一起空降来的,所以他也相当的意外,幽州这潭水居然如此之深。 才来没几天,就遇到了这些事情。 难不成,上次州牧遇到袭击也是因为有人给胡人通风报信? 细思极恐! “如果神石丢掉的话,朝廷会怪罪我们吗?”刘虞用手握着陶杯,视线略微在意的瞥向对方,说话的语速很慢,看不出着急。 “这倒不太会。因为无论是开采,看守,运送母石的士兵官员都是朝廷委派的。对于母石,幽州地方官员没有任何权利过问,所以出了事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那大人在担忧什么?” “下官在意的是,如果石头落在胡人手上了,那无异于是给财狼磨尖了爪牙,于我幽州不利啊!”赵该现在非常的害怕。 本来抗胡就难,这下子不是添堵嘛!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刘虞像是个毫无主见的笨比,只会提问。 “主公,胡人应该还没走远,就在这广阳郡附近,或者…已经到了上谷。”经过那次被袭,赵该已经有些害怕胡人了,所以非常严肃的说道,“得赶在他们出关之前找回石头!” “那你去找找吧。”刘虞下令了,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尽力就行,找不到也没事,别耽误了造兵器和屯田,那才是我们的根本之策。” “……”赵该不知道主公为何如此淡定,淡定就好像丢的只是一车粮食一样,所以露出了相当不解的神色,“下官不解,为什么…找不到也没事?” 胡人反复难养,他们之所以愿意和平共处,无非就是侵略的代价也很大。 但是这个平衡如果发生微妙改变了,那他们将会变本加厉,这是绝对的啊! “这个问题问得好。”刘虞从座位上起身,然后往主卧的方向走去,“赵大人过来一下。” 赵该虽然不解,但也跟了过去,两个人一齐走到了刘虞就寝的卧室。 这房间还蛮大的。 “主公引我来此处是何意?” 赵该从来没有听说过在卧室谈国事的道理,所以显得相当不解。 而刘虞,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抽出一把挂在剑架上,皇帝御赐的剑,缓缓的滑动,而后将剑尖抵在一张黑色的布上。 掀开此布,下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箱子。 箱子里面放了什么,赵该或许猜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