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复杂的陈述哥哥能不能听明白,晚枝昂着下巴眨着眼睛犯着糊涂。 冷酷倨傲让人仰视的傅耀希突然一动不动,背部线条逐渐僵化。 “雪荔姐姐不承认,但我觉得是真的,你没看到雪荔姐姐当时脸色都变了呢,再说了,这种事多丢人呐,跟自己老板暧昧欸!谁愿意承认?” 傅耀希沉默的低下头,默默抽出衬衫,声线沙哑:“我换衣服,你出去。” 晚枝诧异的看着哥哥,只觉得他侧脸都开始凝结成霜,八卦没聊成,不禁有些不乐意,怏怏的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晚枝觉得很奇怪,卧室的门一直紧闭,傅耀希好像打了好几通电.话,人也一直没出来,约摸十一点的时候,傅耀希突然穿戴整齐,又匆匆出了门,一夜未归。 ** 出租车快上山时,雪荔接到了鹏程的电.话。 “雪荔,我们现在过来了,你在小区外面等我。” 此刻,雪荔正看着即将包围她的苍翠松柏,淡淡低语:“鹏程,我已经上山了。” 今天,雪荔知道聂颖谦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会来找她,于是七点多就打车去傅家了。 “上山?你自己过去了?” “是的。” 鹏程应该和景蓝说了什么,电.话那端听到她抱怨,后来听筒里就传来她的声音:“雪荔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 雪荔笑答:“你们那么多人,车子坐不下啊。” 确实,除了鹏程和景蓝,还有晓泰和晚枝,不过景蓝不知道,雪荔之所以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过去,是因为不想遇到晓泰。 收起手机,雪荔静静看着窗外,山上的景色清幽雅静,适合此时的雪荔放松心情。 庭院门口没有佣人,雪荔按了门铃,确认身份后大门打开,雪荔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已经来了几次,找到正确的路应该不成问题,一个人走在山涧溪流之上,反而让雪荔坦然释怀了些。 刚从拱桥上下来,依稀看到从主楼出来的蕙姨,她正往后面走,突然看见雪荔,人笑了,站在那等着她。 “你一个人?” 蕙姨朝雪荔身后看看,有些意外。 “嗯,鹏程那边有几个人,车子坐不下。” 蕙姨了然,微笑着点点头:“雪荔,你妈在餐厅,你先进去吧。” 蕙姨走后,雪荔鼻头有些酸,已遭遇变故的雪荔不知道看到邓婉珠会不会哭,身为母亲的邓婉珠,如果知道自己女儿已被强.暴,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雪荔对着空旷的客厅深呼吸,抬脚踏上台阶。 从客厅后那扇橡木大门进去就是餐厅,邓婉珠果真在那,正和两位佣人包着馄饨,雪荔一进去,邓婉珠扭头看,一下子大喜过望。 “雪荔!” 雪荔努力扬起微笑:“妈!” 受了委屈,最不能看到的就是对自己好的人,因为太容易哭出来,雪荔实在很想哭,只要一想到聂颖谦已经毁了她,她就想哭。 邓婉珠手上还有面粉,于是拿手背碰了碰雪荔的脸:“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有,我睡的可好了。” 雪荔拉着妈妈朝客厅走,母女俩走出来,邓婉珠见一个人都没有,小声而愉悦的对雪荔说:“女儿,祝你生日快乐,晚上留下来,妈妈买了蛋糕。” 雪荔看邓婉珠那慈蔼温柔的表情,眼泪几乎就要出来,她一把抱住妈妈,在背后好掩饰自己想哭的冲动:“谢谢妈,谢谢妈生了我。” 邓婉珠好大一阵吃惊,用手臂拍她的背:“你这孩子!怎么啦?” “没事啊,我就是感动嘛。” 雪荔已换了笑脸,松开了邓婉珠。 “女儿,你自己看看电视,我去帮忙了,今天妈给你做了许多你喜欢吃的菜。” 雪荔点点头,看着邓婉珠重新消失在橡木大门后面。 鼻头又泛酸,雪荔捂着嘴巴,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她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也没开电视,很长时间都处于发呆状态。 期间蕙姨进来,又和雪荔说了几句话,主席夫妇不在家,蕙姨就像这个家的女主人,处处都要照理好。 餐厅里一直有笑声,雪荔走到楼前,眺望山中美景,不久便看到鹏程他们到了。 一眼看到那个染黄头发头上的纱布还没拆除的男人,雪荔逃避般移开视线,只看着前面的景蓝和晚枝。 “雪荔!早就到了吗?” 雪荔点点头,已经笑着拉住了景蓝和晚枝。 鹏程站在她们旁边,笑盈盈的:“今天蕙姨请客,好酒好ròu招待啦。” 大家笑嘻嘻的往楼里走,只有最后端的晓泰像一尘空气,几乎让人遗忘。 人多了,客厅自然热闹起来,鹏程打开电视,先让声音放出来,然后大伙儿闲然的聊了起来。 晚枝和鹏程坐在沙发上,鹏程一边调台,一边问:“你哥下个月才能回来吧?去北京考升级试的吗?” 晚枝拈起茶几上的点心,一边摇头:“不是啊,我哥昨晚回来了。” “回来了?” 晚枝咬一口糕点,心满意足的望向鹏程:“不过半夜的时候又走了,之后也没回来,不知道他在干嘛。” 鹏程有些理解不了,也不再追问,和晚枝闲适的看着电视,偶尔两人交流着电视情节,笑到忍俊不禁的时候晚枝又一副缠傅耀希的样子抱住鹏程的手臂。 景蓝从餐厅出来,端了三杯牛奶:“来,晚枝雪荔,拿一杯。” 晚枝蹦跶过去,吃着糕点喝着牛奶,一脸幸福。 雪荔也拿走了一杯,不过没喝,只捧在手心里,任它冷却。 景蓝跟晚枝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看雪荔一个人站在立柜边,忙招呼道:“雪荔,过来坐啊。” 雪荔摇摇头,淡笑如水:“不了,我站一会。” 没人注意晓泰掀起了三角钢琴的琴盖,粗粝的双指虚拂键面,他的双眸深沉如海,目不斜视的盯着琴键。 突如其来的琴声让几个人不约而同看向楼梯旁边的那架三角钢琴,晓泰已经坐下,而生日快乐歌简单的音节缓缓流淌,让雪荔瞠目难语,惊愕而迷茫。 “哇!晓泰哥哥弹琴?” “晓泰,弹什么生日歌嘛,弹一首情歌!快!” 鹏程在沙发上抻头,对晓泰喊。 雪荔朦胧的视线依稀可见晓泰专注的表情,他粗糙的手指在琴键上敲出简单温馨的旋律,深深刺入雪荔受伤的心间,难抑心酸委屈。 完美的尾音,晓泰目光虔诚,侧脸如镀夕阳,让雪荔恍惚。 此刻,站在橡木大门内的邓婉珠,一瞬不瞬看着雪荔,看到她哀伤难抑的样子,骤然一阵迷茫和疑惑,她又盯着弹琴的晓泰,眼神复杂,参杂了太多猜测和讶异,之后她又看着雪荔,雪荔仍旧盯着晓泰,分毫未动。 门口一抹颀长俊挺身影让邓婉珠暂时抽回了思绪,那边沙发上的傅晚枝已经跳起来,朝楼外奔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