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賈東旭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 62年9月23號,秋分,農歷八月二十五,周日,賈東旭義務加班中。 今天院裡只有賈東旭一人上班,工作的積極性可想而知,上午新進了一批鋼材,要賈東旭車間的6個小組全都過去卸貨。 都是幾十上百公斤的大家夥,賈東旭直接推脫不舒服沒去,有個好師傅,任性。 車間裡只剩下賈東旭一人了,也開始了摸魚,人離開工位後是必須要把機器關掉的,賈東旭為了省事,也為了等下不被抓到偷懶,就沒關。 一個多小時後,賈東旭終於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工位上,這會將近十一點。 空轉了一個多小時的機器還在不知疲倦的工作著,賈東旭依然心不在焉的磨洋工。 十多分鍾後,一聲慘叫,驚天動地! 將近200米外卸貨的工人都聽到了,等眾人趕到時賈東旭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醫院裡,急救室外圍滿了人,賈張氏被嚇得渾身哆嗦,老伴走了,孫子還小,兒子就是他唯一的寄托,萬一兒子不在了,她不敢想下去了。 懷孕四個多月的秦淮如已經開始顯懷了,在一旁默默地哭成了淚人,賈東旭幾個同組的工友,車間郭主任,後勤李主任,管生產的周副廠長都在。 院裡來的就很多了,一大爺兩口子,二大爺家,三大爺家的幾個小子,還有別的幾家都來了人。 費用是廠裡墊付的。 該來的總會來,急救燈滅了,這一刻,出奇的安靜。 先出來的的是醫生,搖了搖頭,交代家屬進去看最後一眼。 賈張氏嗷的一嗓子,暈了過去,幸虧有三大媽扶著,旁邊的秦淮如有一大媽二大媽陪著,也險些摔倒。 棒梗和小當在家裡,由婁小娥照看,孩子太小,家長總想把他們保護的密不透風。 賈東旭還沒到醫院就已經昏迷了,搶救了許久也無濟於事,到死都沒睜開眼,一句話都沒留下,就這樣永遠的消失了。 清醒後的賈張氏第一時間不是去太平間看兒子,而是要找廠領導要說法。 被一大爺攔下了,其實一大爺心好累,這跟死了兒子也沒什麽區別了,培養了近十年的接班人,白發人送黑發人,大爺心裡苦! 首先,廠裡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其次,工傷死亡賠償和撫恤還要廠領導說了算,再有,賈東旭的工人身份家屬是可以繼承的,這也要廠裡說了算。 胳膊擰不過大腿,現在交惡領導沒好處,等結果出來再說。 賈張氏其實是個農村女性,頭髮短,見識更短,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開始操辦起兒子的喪事。 廠裡也來人慰問了,問道家屬都有什麽需求,腦子不好使的賈張氏說喪禮上沒有白布不行,要了幾十米白布,整個中院成了極高規格的喪事現場。 秦淮如懷著孕,搬到後院聾老太太屋裡了,人死債消,現在大家都很同情賈家。 整個流程都是一大爺指揮安排的,棺材是普通桐木的,也花了小一百,一大爺出的,所有人都誇一大爺仁義! 賈東旭下葬的第二天,國慶節的前一天,賈東旭的處理結果出來了,外人無從知曉,賈張氏按的指紋同意的。 只知道有一個進廠名額,醫療費,喪葬費,撫恤金等,應該也就是幾百元。 等到秦淮如搬回來已經是國慶節後,一切塵埃落定了。 棒梗應該真的遺傳了賈家的傳統,出殯時,前一刻還在靈堂裡跪著乾嚎,下一刻開飯了還是能吃的狼吞虎咽,一大爺準備的席面。 一場葬禮花了小二百,可謂風光大葬。 師傅給徒弟大操大辦,不說獨一份也差不多。 這下子一大爺的位置更是不可撼動,至於一大爺為什麽這麽做,是不是想著自己死後也能享受到就不得而知了。 9歲的棒梗還不清楚生老病死的意義,只知道那個喜歡收拾他的爸爸不在了。 這個年代的人在某些方面普遍晚熟,但對於生活,大多早熟。 全程經歷這一切的何雨柱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哲學這玩意,說白了就是鑽牛角尖,沒到那個層次硬過去湊,不受傷是不可能的。 這天,剛出門,看到賈家在吃飯,棒梗的一句話,讓何雨柱整個世界都差點傾倒。 要吃飯了,好幾天沒見到父親的棒梗忍不住了,對媽媽和奶奶說:“咱們該去把爸爸接回來了吧。” 秦淮如一下子哽咽的說不出話,緊咬著嘴唇抽泣著,賈張氏嘴裡的一口饅頭噎著差點沒背過氣去,緩過來哭天搶地的喊道“我可憐的棒梗呦,可怎麽辦啊,這麽小就沒了爹!” 棒梗跟小當也開始哭,一家人抱頭痛哭,飯也吃不成了,其他人聽到都不是滋味。 何雨柱好像被一道閃電劈中了,一下子清醒了。 眼裡的光彩又回來了,整個人變的朝氣蓬勃。 腳步輕快的走出了四合院。 在水木大學找到了正在圖書館的盧蘭,讓盧蘭幫自己一個忙,寫一篇論文,《論流水線的改革和應用》。 何雨柱記得,國內使用全自動流水線都是在改開後了,現在好多工廠還是各行其是,就拿軋鋼廠來說,有分工合作,但那是工種的不同,從一個車間做好拉到另一個車間,效率很低。 現在能把工廠效率提高一點點,在全國范圍內來說就是莫大的幫助。 忙碌了一個多月,何雨柱都快使出了平生所學,和盧蘭一起終於把論文寫好了,文中很多指導性,方向性的觀點和方法,對兩人來說都是很大的幫助。 這天,62年11月11號,後來的光棍節,何雨柱一來到圖書館就看到盧蘭對面還坐了位先生,大概四十來歲,溫文爾雅,正一臉溫和的衝著何雨柱微笑。 盧蘭在一旁馬上介紹道:“雨柱,這是張教授,他可是……” 哎,張教授揮了揮手,打斷了盧蘭的介紹,直接跟何雨柱討論起了流水線的問題。 一番交談,張教授發現何雨柱對於物理和機械基本一竅不通,卻有著許許多多的奇思妙想和前沿科技應用想法,不禁大為欣喜。 “小何是紅星軋鋼廠的對吧,工廠也是很好的老師嘛,這不,培養了何雨柱這麽優秀的同志。”張教授說道。 何雨柱連連謙讓。 張教授又接著道:“我已經推薦盧蘭同學去你們軋鋼廠了,希望你們一起一起把你們這個想法付諸實踐!” 何雨柱聽後不禁一愣,這還有意外收獲呢,本來就是打算盡一份力。 何雨柱連連保證一定全力以赴! 臨別之際,張教授讓何雨柱有空可以來聽自己的課,有不懂的歡迎來詢問。 何雨柱受寵若驚。 很快,工業部內部參考發出了一篇文章,《新時代下的流水線改革與應用》! 署名有三,何雨柱赫然在列。 帝都紅星軋鋼廠,何雨柱! 這是放了顆大衛星啊! 軋鋼廠召開緊急會議,商談關於何雨柱的問題,何雨柱不想出風頭,畢竟還沒到那個春天。 本來大家就不太相信,何雨柱又自己出來辟謠,說是幫助水木的大學生寫論文,幫了一點忙,把廠裡的一些情況告訴對方了,這會兒普通大學畢業生就是天之驕子,水木的就是嬌子中的嬌子。 把廠裡的情況告訴外人可以告你個搞破壞,但告訴水木大學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事情確定了,12月1號,盧蘭同志過來報到,3號正式上班,人還沒到,就會議決議其行政級別為19級(一級辦事員),月工資78元,距離副科一步之遙,轉正就直升副科,乾得好升遷更是如坐火箭! 何雨柱也跟著沾了光,由25級升到了23級,加了個食堂副主任頭銜,月工資49.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