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就要早朝,遲到的人還會受處罰。所以一般人,都不敢遲到。 李壽現在沒住在宮裡,加之昨天狠賺了一筆,來得很早。 不少人比他來得更早,一窩蜂向他圍去。 “越王,你昨天那些藥還有沒有?” “特效救命丸還有沒有,我想買幾顆。” 問話的多數人,都是昨天沒去的。李壽還有,但他自己也要備些。 “沒了,有貨的時候再告訴你。” 一個老頭急了,替李壽想辦法: “你現在可以製藥了,幹嘛非要等那些食戶來?在京城招些人,早做早賺錢。” 李壽現在正在大量收藥,他的事不少,還好已有幾個得力手下,大家一人負責一件。 昨天魏征沒去,李壽瞧了幾眼對方。發現魏征顯得心事重重,心裡多了幾分不妙。 果然,早朝開始,魏老頭第一個站出來發神經: “皇上,民重要還是銀重要?” 沒人知道魏老頭髮什麽神經,李世民老實回答: “當然是民重要,魏愛卿沒事吧?” “臣沒事,”魏征對這回答很滿意,拿出幾顆藥丸: “越王殿下昨天賣的那些藥,都是對百姓非常重要的好藥。比如治風寒的藥,十幾顆藥,就能將風寒治愈。僅一兩銀子,臣相信,成本應該不足半兩。為什麽越王殿下不能將那些藥方公布出來,讓天下百姓受益?” “兒臣附議,”李承乾急衝衝捅刀子,李世民眼中出現一些怒意。 “相比賺錢,天下百姓的健康更重要。只要天下百姓都知道配方,兒臣不相信那些藥商還能賣出多高的價?” 魏征和李世民相反,對李承乾十分滿意: “太子說得是,臣考慮過,可以這樣,將藥方告訴太醫署,由太醫署統一製藥。然後再以成本價賣到全國各地。這並非朝廷做生意,這是為了天下百姓著想。” “魏相這主意的確不錯,”這次說話的人,讓李壽心涼了半截。長孫無忌說: “以成本價賣到各地,並不算做生意,沒有違反朝廷制度。至於越王殿下?也不能虧待了。可以提升他的食戶,他可以繼續賣藥。” 李壽差一點就罵出聲來,太醫署賣成本價,他繼續賣藥?可能虧得爹媽都不認識。 長孫無忌說完,大半人都站出來開踩。 原本坐山觀虎鬥的李泰也坐不住,出來當佛祖: “五弟,銀子這東西,沒人能賺完。何不將那些配方獻出來,博得一個好名聲?要知道,名聲可是用銀子也買不到的。” 李泰這樣說,也博得不少人一片叫好。三個皇子、現在大家就看李壽的了。 李壽邁著沉痛的步伐走到大殿中間,掃了一圈: “我那些藥,風寒和風熱病最為普遍,得那兩種病的人最多,我可以將那兩種配方交出來。但我要朝廷諸公一個保證,以後無論我研製出什麽藥,都不能再逼我交。” 李壽這是退了一大步,的確得這兩種病的人最多。 李世民非常欣慰,要是李壽一樣不交,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場。 “天賜已夠誠意了,風寒之症朕也熟知。每年因風寒死的人,不知有多少。他能交出配方,相當於每年救了不少人。朕答應,從現在起,無論他研製出任何的藥,都不得再逼他交藥方。” …… 每次李世民叫李壽去私聊,李壽就知道準沒好事。 這次沒在禦書房,在李世民住的太極宮,只有大太監王德在。 “天賜做得對,今日這種局面,你要是一種都不交出來,朕也很難處理。你放心,朕一定會從其它方面補償你。” 哪壺不開提哪壺,李壽到現在火氣都沒消。 風寒和風熱這兩種,在現在這個世界,幾乎包含了所有感冒,絕對是最暢銷的藥。 今天李壽的損失,不可估量。現在他很希望魏征病倒,到時候? “獻出來,的確對天下百姓有好處。這事就別提了,父皇找我有什麽事?” 李世民沒客氣,說出他的想法: “你連特效救命丸那種逆天的藥都能做出來,應該能做出長生不老的藥吧?” “能,一定能。”李壽還未說,王德替他說。 “越王殿下的醫術,古往今來無人能及。他一定能為陛下,做出長生不老之藥。” 李壽深深吸了口氣,喝了口茶壓壓驚。 “這世界上的事和物,都沒有永恆的存在。人和動物一樣,就算烏龜,也只能活兩三百年,說什麽千年王八都是吹的。人的極限壽命,也就在一百來歲。無論任何藥,都無法解決人的衰老甚至死亡,只能適當緩解。” 李世民一臉失望,但仍未絕望: “要是沒有長生不老之藥,為何嬴政會窮其一生去尋找?” “因為他傻,”李壽的回答,差點沒讓李世民暈倒。 “知識是積累起來的,秦朝那時,中原大地的文化還未形成多少年。那時的人能懂多少?不是我貶那幾個聖人,他們絕對沒我懂的多,甚至沒現在許多人懂的多。思想落後,以為真能長生不老。結果亂用藥,將自己也搭上去了。” 李世民一時無法接受,陷入沉默。 李壽知道,李世民和嬴政一樣,都想長生不老,結果都將自己搭上去。 “父皇,長生不老只是個虛幻的夢。你要是聽我的,我保你至少能活到九十歲。” 李世民的身體不錯,要是他聽話,不出意外,李壽真能保證他活到九十。 這要是別人,可能已高興得跳起來了。李世民長歎一聲: “也罷,能活到九十也算不錯了。你說吧!如何才能高壽?” …… 李壽在王府的事也不少,他已成為人販子,買了四十多個奴隸。 從中抽出三十個,每天都要教這三十人識藥、懂藥、製藥。 所有買來的人,李壽對趙真真最滿意。他教的那些,趙真真都會了。 這天李壽下朝,所有有品級的官員都沒在。趙真真弄了七八個菜,正在桌前等他。 越王府用餐,並未搞分食製。這時候的人,也不是都搞分食。 就連趙真真,平時也和他們一桌。 這樣做不止是方便,氣氛也很不錯,還能收買一點人心。 “今天你有事?” 李壽一眼就看出,趙真真有心事。李壽和他這個秘書雖沒有特別的關系,已彼此了解不少。 “沒什麽事,今天是我生日。” “你怎麽不早說?”李壽回到房間,出來時多了一串珍珠項鏈。 李壽女人的東西不少,全是宮裡那些妃嬪送的,他還給了些給幾位公主。 趙真真沒能推掉,紅著臉將項鏈收下。幾杯酒後,開始感慨: “我家就是洮州古寧縣人,家父是洮州別駕。家裡還有母親、哥哥、嫂嫂、一個歲大的侄兒。在當地,算得上康富之家。一家人開開心心生活,沒想到?” 李壽從來沒問過趙真真的事,他知道對方過得很苦: “你父親選擇走的那條路,錯不在你們。唉!有些事碰不得,一碰後悔也來不及。” 趙真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抹了把眼淚: “爹爹他們在天有靈,讓我們碰到殿下,又能平平安安生活。不說這些了,我見魏王好像和殿下關系不太好?” 李壽之所以要自己找人,因為他對家裡的人都不設防。 “我是外來人,他們自然會對我有意見。隨他們吧!” 有些事李壽沒好意思問,趙真真自己說出來: “我被魏王贖去後,在魏王府一處院中,那裡還有兩個他找來的年青女子。有專人教我們三人琴書歌舞這些,一次聽一個教我們的人說。我們學會後,會被送到外面的青樓。” 李壽很驚訝:“你的意思魏王在外面開青樓?” 趙真真沒有否認:“魏王是個很懂享受的人,開銷不小。現在又要養一大幫文人,他的食戶怕是不夠。” 李壽摸著下巴說:“他們害我損失不少,要是能抓到他做這種生意的證據?倒可以小小報復一把。” 兩人正在培養感情,一個下人來報: “殿下,虞大人之子虞昶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