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洛陽回來，李世民的事情更多。正和一群大臣，在禦書房商量事情。 一個禁衛將郭興帶進來：“皇上，有揚州那邊的緊急文書。” 李世民一聽是李壽那邊的事，等不得接到奏折： “發什麽什麽事了？” 郭興掃了眼這裡的眾大臣，在張亮臉上停留幾眼： “小人也不知越王殿下寫的什麽內容。” 李承乾鄙視了一眼郭興：“內容你不知道，那裡發生什麽事你也不知道嗎？” 郭興半晌沒接話，李承乾正要發火。 “啪”一聲大響，從李承乾旁邊傳來。李世民瞪著張亮： “將張亮抓起來。” 幾個禁衛衝進來，將嚇傻的張亮反手抓住。 “皇上，臣犯了什麽罪？” 全驚呆，有些人退後，和張亮保持一定距離。 此時誰都能感受到，李世民的怒火。 “你做的好事，你義子蔣駟在揚州，釀造酒精賣給海商，是誰給你這麽大的膽？” 張亮腦袋裡的血突然短路，黑了一下才恢復正常。 “皇上，此事臣真不知道。是不是越王搞錯了，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酒精為大唐帶來的利益雖不是很多，影響非常大，李世民視為國寶。 還想將李壽那些會釀酒精的人忽悠來，斷了李壽私釀的念頭。 發生這種事？張亮再是功臣也沒用。 “蔣駟的管家都招了，天賜會搞錯？傳令，將張亮一家、包括他手下那些人，全抓起來，朕要親自審問。” 魏征站出來：“皇上，此事雖令人憤怒，還得冷靜處理。現在的工部人多影響大，要是將張亮的手下全抓起來，工部怕是再沒人做事了。” “魏相說得是，”長孫無忌說： “可先將官員控制起來，盡快篩查後恢復工部正常運行。” 李世民已冷靜一些：“就按你們說的做，此事由輔機負責。” 李承乾還在驚懵之中，李泰出來撿功勞： “父皇，此事乾系重大，兒臣希望出把力，和舅舅一道負責此事。” …… 李壽去蔣駟家抓人，叫徐波的年輕人已先走一步。 為了盡快抓到人，不讓酒精製作方法泄漏出去。 李壽第一時間，下令通緝徐波，並到處設卡點。 連夜審問蔣家人，從蔣駟一個侍衛中，打聽到徐波的老巢。 運河邊，一艘小樓船，停在一座四不沾鄰的大宅園下面。 “快，將東西快抬上來。” 李壽的布置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查得太嚴，走陸路只有死路一條。 徐波今天才弄到一條船，打算走水路。要不是他舍不得銀子和家人，已經亡命天涯。 一隊手下將一箱箱東西抬到船上，從大道騎來一人： “少爺，有大群官兵朝這邊來了。” 一個年輕少婦緊抓住徐波，帶著哭聲說： “一定是來抓我們的，相公，東西不要了，快走。” 不用少婦說，徐波也不敢再要剩下的東西。 “快上船離開這裡。” 薛禮領著一大群官兵到來時，樓船已漸行漸遠。 徐波重重出了口氣，為了提高大家的積極性： “只要逃過此劫，每人一百兩銀子。” 徐波的聲音剛落，船頭一個男子大喊： “少爺，前面有船向我們這邊劃來了，好像是軍船。” 徐波從樓船二樓看去，呆立當場。 李壽帶著一群官兵，站在軍船船頭。待能看清對方的臉時，李壽大喊： “樓船停下，接受檢查。” “不用檢查了，”汪授業指著徐波： “他就是徐波，下官認識。” 不用汪授業說，李壽也知道是徐波的船。對方的船已停住，正往後面劃。 李壽一點不急，為抓徐波，除了空，海陸他都準備好。 李壽的船在後面跟了一會，前方又出現一條船，將徐波的船兩頭堵死。 徐波的船再次停住，突然調轉方向，飛快朝李壽這邊劃來。 “簡直不知死活。” 李壽沒有半分緊張，要是剛才徐波這樣做，對他們還有威脅。 現在兩船之間，僅有七八米遠，起跑距離都不夠。 “砰”，一聲很大的響聲，軍船上的人僅左右激烈搖晃。 徐波船上的人，大半被撞翻在甲板上。 眾人可能自知必死，一番拚殺，大半被擒，小半被殺。 李壽暫時沒顧得上審徐波，來到他們的酒精作坊。 此時這裡已被官兵圍住，薛禮很會做事，怕泄密，沒讓揚州的官兵進去。 整套設備，和京城工部酒精坊的極為相似。 從地窖中，還搜出幾千斤釀造好的酒精。 …… 揚州的七家藥鋪，已變成六家。 德安堂曹家，因為犯誣蔑之罪，父子幾人已被充軍發配。 家主曹正聲因為年紀大，得以赦免。曹家的藥鋪已關門，暫時退出醫壇。 此時六家藥鋪的代表，全被集中到州衙，招待他們的是李壽。 “太醫署還會派一個太醫來，另從當地聘兩位大夫。” 這是李壽以前就定好的方針，從當地聘大夫，能降低矛盾，起碼當地人更不受人欺負。 揚州這樣的大城，基本上的大夫都不願成為官醫，領那點死工資。 所以李壽才將大家招來，看能不能從眾人中忽悠到兩個。 “我們父子願意，”周暄站起來： “以前我們眼光太狹窄，隻想為自己好。經歷那麽多事，才知道銀子這東西並非最重要。要不是以前那些錯事，別人豈有機會誣蔑？我們已決定，加入到揚州衛生所。” 周芷蘭站起來：“我也願意去太醫所做事。” 原本李壽對周家仍不感冒，見他們願被忽悠，那點不快已煙消雲散： “周大夫父子來太醫署做事，你們的藥鋪怎麽辦？” 周暄看了眼他的二兒子和周芷蘭： “藥鋪的事，就交給周青和芷蘭吧！他們做得好就做，做不好關門也無所謂。” 李壽沒有拒絕：“我回去和大家商量，可能會開放藥丸的製作方法。” 全都呆住，各地最大的矛盾，就是藥丸。 太醫署已不對外賣藥丸，李壽的平安藥鋪，現在量很少。 大家雖有配方，無法制作出藥丸。成本這些降不下去，嚴重影響到生意。 一個老頭沒敢相信：“殿下，你真願開放藥丸的製作方法？” 李壽肯定不願意，之所以有此決定，也是沒辦法之事： “事這回去還要和大家商量，製作藥丸的方法給了你們，你們大家可以各顯神通。但有一點事先說好，我回去後，就會上奏朝廷，加大對醫療事故的處罰。比如吃了誰家的藥，對症仍死亡。或是誤診帶來的事故等等。” 大家有些緊張，周芷蘭說： “這些要證據，莫非以後的私人藥鋪，也要像太醫所那樣，先登記名字病因等？” 李壽點點頭：“大家可以放心，只要不是故意出的事故，只會以罰款為主。但一定比以前多出不少。所以以後無論是製藥還是治人，都得小心再小心。” 李壽的太醫署改革遠未完善，現在出來的問題不少，已升級到天下醫療系統的改革。 經過揚州這一鬧，已可以逐步實行。李壽這次回去，就準備開始著手此事。 安排完太醫所的事，李世民的聖旨送到。 …… 群芳閣小院，綠姬幽幽說： “我還以為殿下不來了，殿下怎麽還能想起我？” 李壽並沒有嫌棄綠姬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負柳風鈴。 他拿出一卷聖旨，將要下跪的綠姬打住。 “這是父皇給你的聖旨，封你為教坊司的女官。你如果願意，明天可和我一起去京城。” 綠姬驚呆，她的丫鬟小翠喜極而泣： “小姐，你不用在這裡待了，還可以當官。” 綠姬接過聖旨，好一會才看完，捧著聖旨跪下： “多謝皇上，多謝殿下，綠姬願意。” 要不是綠姬幫忙，李壽哪能如此快破這兩件大案。 他已將綠姬的功勞，快馬送到京城。 李世民也不知如何封賞綠姬，差點賜給李壽。 被長孫皇后阻止，這個官，也是長孫皇后為綠姬求的。 李壽非常感謝綠姬，將對方扶起，看了眼一旁的小翠： “你們主仆相依為命，等會我給這裡的老鴇說，小翠也隨你一起去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