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九叔法事已畢,眾人皆手持清香,上前依次敬拜。 事畢,便開始動土挖了起來。。 或許見遷葬之事已成定局,任老爺心情很是不錯,帶著阿威來到九叔身旁,道:“九叔,當年風水先生說這塊地很難找,是一塊好穴。” 九叔立在一旁,手上掐算,望著山川草木,神情凝重,見任老爺過來說話,點頭應道:“不錯,的確是一個好穴。” 反倒是任婷婷,聽到任老爺和九叔的對話後極為不解,便問向張曲:“張道長,爸爸說這裡是一個好穴,還有九叔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張曲答道:“他們說的是一些玄妙的風水秘事,晦澀難懂,你大可不必糾結,當作聽天書就好了。” “誰說,你可別小看人!”任婷婷辯解否認,道:“雖然我對風水的事一竅不通,但張道長你肯定是知道的對不對?” 說罷,眼睛靈動的骨碌一轉,不知在想什麽壞心思。 張曲無奈道:“這個,其實我也聽不大懂,不如你去問問九叔?” 並不是張曲不想說,而在風水造詣上面,確實跟經常接待這項業務的九叔沒得比。 簡單的說就是,張曲在風水一事,學藝不精! 可惜,任婷婷不依不饒,就是要張曲跟他解釋。 無奈之下,張曲也隻好當起了翻譯官來。 “你看,你爺爺墓地所選之地,地勢開闊,水源充足,兩側山巒拱衛,是一個很好的藏風聚氣之所,但又不會聚而不通,形成死地。” “所以,九叔說它是一塊好穴,確實不假!” “哦~”任婷婷一臉認真的聽著,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下,張曲倒有些自我懷疑了,難道我還有為人師的資質? 於是,張曲忍不住問道:“婷婷,你真的聽懂了?” 任婷婷小臉一紅,嗔道:“那是當然了,我騙你幹嘛……” 說著說著,到最後,那聲音簡直比蚊子還小! 不過,張曲這隨便一說,反倒引來九叔的注意,當即走了過來,道:“小師弟,剛才聽你所言,似乎對風水堪虞一事也多有研究?” “九叔,別鬧!” 張曲趕忙否認:“開什麽玩笑,我哪會什麽風水堪虞!” 九叔完全不理他,轉身對任老爺道:“我這位小師弟不止會卜卦算命,對於風水一事,那是更具研究,任老爺不如過來聽聽,或許會有不同的見解!” 隨即,九叔不經意掃了張曲跟任婷婷一眼,可謂是操碎了心。 完了啊! 九叔,你這牛皮可就吹大了! 張曲悻悻的看了九叔一眼,轉身就想走! 想坑我?沒門! 任老爺大急,連忙道:“張道長,家父的墓地可是遇到了什麽問題?” 張曲萬分無奈,隻得硬著頭皮道:“不錯,確實遇到了大問題!” “什麽問題?”任老爺迫不及待的發問。 “任老爺你先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張曲畢竟也是老江湖了,形象還是把握的很好的。 心中雖然直打鼓,但還是施施然繞著墳墓走了幾步,指指點點。 “任老爺,這塊墓穴,是個蜻蜓點水穴,穴長三丈四實得個四,闊長一丈三實得個三。” “所以,棺木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這一下,可把九叔跟任老爺給驚呆了。 “這小師弟,與我想的竟然如出一轍!”九叔暗忖,心中直呼張曲堪虞之術精妙。 任老爺同樣滿是敬佩的豎起大拇指,讚道:“張道長,真了不起!” 任婷婷好奇的問道:“張道長,什麽是法葬?” 說到這裡,張曲也開始有點飄飄然,道:“所謂法葬,就是指豎著葬。” “任老爺,我說的對不對?” “對!”任老爺點頭,若有所思,時隔久遠,有些話他反而記不起來了。 “當年那個風水先生是不是說: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棒?”張曲再次提問。 任老爺幡然醒悟,連忙道:“不錯,當年那位風水先生就是這麽說的!” 這下,任老爺看向張曲的眼神徹底變了,有些遲疑對問道:“那,這種葬法,有沒有什麽問題?” 張曲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問道:“令尊葬下之後,任家沒有像他說對那麽棒呢?” 雖說結果早在意料之中,張曲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 因為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任婷婷之命格,會不會跟地底下的這位“任老爺”有關系?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能勸任老爺按兵不動,而是必須得開棺驗屍了! 任老爺聽張曲問話,有些尷尬的搖搖頭,“這二十年來,我任家非但沒有變好,反而在生意上越來越差,大不如前!” 張曲踱步至墳前,見下面夥計在奮力挖掘泥土撒了一地,道:“任老爺,我看那位風水先生,跟你任家有仇啊。” “有仇?”任老爺一臉疑惑的跟上來,若有所思:“當年這塊地本來是屬於風水先生的,家父見是塊好地方,就用錢買了下來。” “只有利誘,不曾威逼?”張曲有些淡漠的看著任老爺,見他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不知所措。 就好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張曲歎了口氣,其實,這些都不過是前人的恩怨,如今卻要後代來承擔。 任老爺其實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吧! 知道自己理虧,任老爺也不好說什麽,小心的發問:“先生,這塊墓穴,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張曲搖頭,道:“墓穴沒問題,但是墓穴之上卻出了大問題!” “你看這墓地,竟然用水泥鋪地,簡直離譜。” 任老爺見狀,失聲問道:“那應該怎麽做?” “應該是雪花蓋頂才對嘛!蜻蜓點水,棺材頭都碰不到水,還怎麽點水呢?” 這時候,九叔也是頗為無奈,歎了口氣,道:“那位風水先生,還算是有良心,害你半輩子,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沒害你十八代!” “希望如此吧!” 對於這種想法,張曲明顯的不認同。 但隨著挖掘工作臨近尾聲,眾人都圍了過去,也不好繼續糾結於此。 很快,下面的夥計發出驚呼一聲: “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