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昨晚被折騰得太累,現在連眼皮都懶得撐開,他迷迷糊糊地推了推旁邊的鄔咎,讓鄔咎去開門。 鄔咎醒得早,本來在抱著祝宵享受早上的溫存時刻,這下隻好聽話地下床去開門。 打開門,他看見來的人是趙子睿。 “祝宵——”趙子睿話說到一半,看清楚開門的人是誰之後,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臥槽。” 鄔咎奇怪地問: “你怎麽了” “你你你……”趙子睿一把推開鄔咎,直接拔腿衝進去把祝宵強行拽出來,聲嘶力竭地喊, “鬼啊!!!” 他一手抓著祝宵一手掐自己人中,他怕自己等會兒就當場暈厥不省人事,語速飛快地說: “祝宵你聽我說我剛剛在你家看到了鄔咎他不知道是不是來找你尋仇的總之你這兩天先別回家了可以去我家住明天我們再一起去找大師然後現在幫我打個120謝謝。” 他說完就是一陣缺氧,腿軟地癱坐在地上,已經快暈過去了。 祝宵一下子睡意全無,他轉頭一看,鄔咎正一臉懵地站在門口,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用口型問祝宵: “他說的是我” “快點過來解釋。” 祝宵扶起趙子睿,給他順了順氣,等他緩和一點之後才說: “你沒看錯,他就是鄔咎。” “鬼……” “不是鬼。” 祝宵將趙子睿扶進家裡,給他倒了杯水壓壓驚。 鄔咎走近兩步,說: “我解釋一下——” “等等,你,你就站那,”趙子睿慌忙拒絕,順手把祝宵拽過來一點免得離鬼太近, “你別離那麽近,你就在那說就可以。” 鄔咎隻好在原地說, “好吧。” 他早就準備好一套重返陽間的說辭,如今趙子睿就是他第一個傾聽對象。 他將前面發生的所有靈異事件都解釋為“一個誤會”,在他的敘述中他只是一個去外地考察的普通人,中間還摻雜了一些他自己編的去熱帶雨林考察途徑野人部落險象環生的扯淡經歷——雖然很扯,但趙子睿竟然還真的信了。 “所以,你是真的活了。”趙子睿驚歎道, “真神奇……” 不枉祝宵整天惦記著鄔咎在棺材板裡仰臥起坐那點事,鄔咎這次竟然是真的活了。 鄔咎點了點頭,又問: “你緩過來沒” 趙子睿說: “還行吧。” “那我還要說一件事。” 趙子睿問: “什麽” “祝宵和我在一起了,現在是可以接吻的關系。”鄔咎盯著幾乎整個人靠在祝宵身上的趙子睿,有點不爽地說, “所以,你能不能先放開祝宵” “什麽!”缺氧的感覺又上來了,趙子睿拚命從空氣中汲取氧氣,問祝宵, “他說真的” 祝宵點了點頭, “是的。” 趙子睿迅速甩開祝宵的手,從旁邊抓了個落單的抱枕相依為命, “你沒有被附身嗎如果你不是祝宵的話,麻煩從我朋友的身體裡滾出去。” “沒有,”祝宵告訴他, “是真的。” 趙子睿感覺世界都崩塌了,很想一頭撞死在抱枕裡。 兩位罪魁禍首默契地沒有說話,耐心地等他消化這個殘酷的事實。 過了一會兒,趙子睿終於緩過來一點,他幽怨地看著祝宵: “……難怪之前鄔咎死了你反應那麽大,像個小寡婦似的。” 鄔咎高興地說: “真的啊” 他這會兒又準備跟趙子睿稱兄道弟了,熱情地招呼趙子睿,還主動地給他添茶倒水: “再多說點來聽聽。” “……” 祝宵將鄔咎那顆充滿探知欲的腦袋推到一邊去,強行轉移了話題: “好了。你來幹什麽” “我本來是想來告訴你,那個大師終於願意出山了。”趙子睿說, “現在看,好像用不著了。” 趙子睿心說也真是神奇,之前祝宵跟撞鬼了似的,現在倒是完全恢復正常了。 “哎,總之你現在沒事就好。”趙子睿轉過頭,又對鄔咎說, “哦還有,你既然活了就別再死了,省得小寡婦又要上墳。” “當然,我不會再死了。”鄔咎說。 祝宵也說: “嗯,他不會再死了。” 他跟趙子睿多年朋友,他心裡明白,趙子睿並不是相信了鄔咎剛剛那番扯淡的話,只是看出他們不方便說,揣著明白裝胡塗而已。 “那就好。” 趙子睿看看祝宵又看看鄔咎,忽然感慨: “我早說你們像姘頭……你們怎麽早沒在一起” 轉念一想,好像也沒那麽奇怪。 他回想起讀書那會兒,鄔咎比他們這些祝宵的朋友還關注祝宵本人,簡直是到了過分的程度。 鄔咎是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遲鈍,他高深莫測地給這種現象套了個名字: “我們這叫愛情長跑。” “……”趙子睿頓時感覺這地方對單身狗不太友好,空氣都有點酸臭,他揉了揉剛剛被嚇軟的腿,努力地站起身, “好吧,你們回房接著跑吧,我不打擾了。” 鄔咎熱情地送了客,並溫馨地提醒他下次記得在正午時分太陽最熱的時候來——那個時候比較不容易撞到他們的恩愛時刻。 - 鄔咎非常迅速地就適應了跟祝宵一起住的生活,家裡的一切都變成了情侶雙人份,就連牙刷杯都要整整齊齊地靠在一起。 可惜這樣的日子沒過多少天,祝宵就要去城郊的考古工地帶學生實踐周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