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看完記得把菜都洗好”其實,對於非柔來說,她已經把安子皓當成自己人了,甚至在有些時候,她感覺安子皓比貝貝更讓她信任。不可否認,貝貝是完全的對自己好,沒有任何雜質的單純的為自己著想,這一點和安子皓相同,但不同的是,安子皓要比貝貝聰明很多,很多情況下,不用自己多說安子皓也知道她在做什麽,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看穿自己,但卻不揭穿,他知道自己很多是情不願說,也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她不說他就不問;也是這個原因,她早就在心裡認定了這個朋友,也早就對他充滿了信任。也因此,非柔在一些事情上選擇坦誠相見,她認為自己完全沒有必要提防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顧非柔,你個大騙子,你家順便弄點股份是這些?你告訴我,哪弄的,我也去弄點,這可是原業集團的22%的股份,你知不知道,就憑這份合同你現在身價是多少?這麽重要的合同,你就放在這裡,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吵唉”“你丫的,還敢嫌我吵,這麽大的事沒告訴我,你現在還嫌棄我”“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能不能快過來幫忙,麻溜的,想不想吃飯了”“行行行,我算你狠,我幫忙,我幫忙還不行嗎?合同的事,等會再跟你算帳” 不出半個小時,非柔就已經做好了,到安子皓臥室招呼他出來吃飯。本來,安子皓對非柔的廚藝很是沒有信心,想留在廚房幫忙的,但非柔在安子皓洗完菜後就把他趕了出去,給安子皓的理由是:他留在這裡,耽誤菜品的顏值。無奈,安子皓也只要灰溜溜的回到臥室了。不過,從餐桌上菜品的顏色上看來,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非柔或許還是有點手藝的。“坐下吃飯吧”“別呀,我沒幫你做飯,要不我現在幫你端菜吧,我去廚房把剩下的菜拿出來”安子皓狗腿的說到。“不用了,就這一個”“你、說、什、麽,我等了那麽久,你告訴我今天就吃這一個?”“不然呢?”“也太少了吧?就一個菜,怎麽吃嗎?”“一共就兩個人,你還要幾個?知不知道很多地方連菜都沒得吃,再說了,那麽多菜你吃的下嗎?你吃的完嗎?不怕浪費嗎?不怕撐死嗎?”被非柔靈魂三聯問攻擊的體無完膚,安子皓也是納悶了,明明每次都是她的錯,為什麽最後被懟的總是自己呢?“那我去盛米飯總可以吧?”米飯?米飯?貌似自己把米飯這回事完全忘記了,壓根就沒做,“吃什麽米飯嘛,菜還不夠吃嗎?吃飯能不能堵上你的嘴?”非柔心虛的說到。“你別告訴我你忘記做米飯了”“什麽嘛,再說了,這辣椒炒肉也挺好的,你看,有辣椒有肉的,既有葷又有素,都可以算兩個菜了,還要什麽米飯” 很明顯,安子皓現在確定,這個顧非柔一定是忘記做米飯了,自己一共就睡了4個小時不到,就被非柔一個電話吵醒,又等了這麽久,今天的第一頓飯竟然只有一個辣椒炒肉,甚至連米飯都沒有,還不允許自己抱怨,這什麽天理嗎?“你吃不吃,這可是姑奶奶我第一次給人做飯呢,不吃一邊去。”“吃吃吃,我吃還不行嗎?您別這麽凶嘛”說著,安子皓就嘗了一口,不得不說,這顧非柔手藝還是可以的,最起碼,把菜做熟了,別的,自己也不敢有過多奢求了。 吃了幾口,安子皓隨口問了一句:“據我了解,原業集團的董事長好像也姓顧,你也姓名顧,你們不會是親戚吧?”“對,他叫顧原,是我名義上的舅舅”非柔頭也沒抬,吃著菜,語氣平平的說到。對於這件事,非柔壓根也沒想過隱瞞安子皓,她已經在心裡認定安子皓這個朋友了,就沒有必要一定要掩蓋什麽。在非柔看來,她跟安子皓的感情,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或者這個身份背後的秘密而改變什麽的,對於這件事情,如果他問,現在的非柔完全不介意說,但不問,自己也沒有必要說。“哦,原來你這麽有錢呢,看來我要考慮抱你大腿了。”安子皓意識到非柔言語裡對所謂的舅舅的疏遠,那麽聰明的安子皓怎麽可能察覺不到非柔現在的情緒,他明顯的感覺到,非柔對這個舅舅有很不好的回憶,自己說的這件事,已經勾起非柔不好的過往了;於是,他調侃了一下。其實,對於非柔的身份,安子皓真的不在意,他早就知道非柔不簡單,她身後必定隱藏這很大的秘密,但這些,他真的不在意,剛剛提到這個問題,真的也就是隨便問一下,他真的在意的只有非柔這個人而已。 “想不想知道我的一切?”非柔已經沒有停止吃飯的動作,依舊語氣平平的問道。“你的身世?不可否認,每個人都有八卦的本性,我也一樣;但非柔你要了解,我把你當朋友,我在意的是你是否快樂,別的真的不重要;當然,對於你的身份,我肯定是好奇的,但這取決於你,如果你真的向告訴我,那我很樂於了解,但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問。”安子皓難得的正經起來,眼神緊緊的盯著非柔,從他的眼神中,非柔看到了一股炙熱的光芒。他的神態那麽的一本正經,不容置疑。非柔知道,安子皓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他並不是在騙自己,他不關心自己的身份、不在意自己的過往,他是真的為自己著想。 “我出生在一個小康家庭,父母都是經商的,我出生後不久,家裡的生意就做大了起來,沒幾年,父親就已經是江城數一數二的人物;因此,我從小就過著幸福的生活,每天就像個公主一樣,生活的很開心。十六歲那年,我過生日的當天,我父母在趕回來參加我生日Party的路上,遭遇車禍,然後,有人接手了公司,沒到五個月,公司就宣布破產,而那個接手父母公司的人就是我名義上的舅舅,最後,我失去了一切,相反,我舅舅的公司卻從此混的風生水起。”講述的整個過程,非柔都是語氣平淡,平淡的述說著整件事情,好像說的並不是自己的經歷,而是別人的故事一樣。 但安子皓知道,她的內心並不是平靜的,試想一個當時僅僅十六歲的孩子是用什麽樣的心情接受突如其來的一切?當時的她究竟是多麽的慌張?多麽的無助?這樣的經歷,任誰也不可能忘記,也做不到如此平靜,她根本就是在壓抑自己的內心;其實,雖然非柔對自己的過往的敘述不多,但安子皓知道,非柔經歷的一切一定跟那個所謂的舅舅脫不了關系,大家族裡的明爭暗鬥,即便不說,也都明白,非柔對自己所謂的舅舅的恨不是沒有原因的;但對於這些,安子皓真的沒有興趣,他在意的是這些年非柔是怎麽過來的,這些年她都經歷了什麽?他關心的至始至終只有一個非柔。 “所以,你想報仇,這也是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我要用我的方式讓他付出代價”“可以”安子皓攤了攤手,說到。“你不打算阻止我嗎?你不認為我太極端了嗎?”面對安子皓的反應,非柔是疑惑的,很明顯,他的反應不再自己的預料之內。“為什麽阻止?哪裡極端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別人沒有任何權利阻止,何況,按照我對你的了解,沒有證據,你是不會這麽恨自己的舅舅的,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不是嗎?既然這樣,我為什麽要say no”安子皓看著非柔疑惑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解答到。“你果然是我認識的安子皓,安子皓,謝謝你”非柔說到。 對於安子皓,非柔能說的只有感謝,她是真的在很認真的謝謝他,因為她知道安子皓是真的很為自己著想。他是真的很體貼自己,自己的每個想法他都能了解,這樣的安子皓,非柔怎能不發自內心的感謝呢? “知道我為什麽要做這份青椒炒肉嗎?這是我媽媽最喜歡做的一道菜,也是我爸爸最愛吃的,也是我僅僅會的一道菜,當時,我偷偷的學會了這道菜,本來想在自己的生日時,做給父母吃的,沒想到,他們再也沒有吃到。”講到這裡,非柔的眼圈逐漸泛紅,眼眶裡充滿了淚水,一個人無論怎麽的堅強,一旦碰到自己父母的事情,她的一切防線都會消失,她不再是平時那個堅強獨立的顧非柔,她僅僅是一個失去了父母疼愛的小女孩罷了。 “我告訴你哦,你可別哭出來,本來菜就夠鹹的了,你眼淚要是掉下去,可就沒法吃了”安子皓怎麽可能不了解非柔的難過,他知道現在的非柔是真的在難過,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柔弱的非柔,即便以前,他也看見過非柔情緒低落的樣子,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麽的如柔弱,那時的非柔即便心情低落,她也會稍加掩飾,而今天,她碰到自己父母的事情,直接放棄了掩飾,她流露出了內心最柔弱的一面,在自己的面前。但是驕傲如非柔,又怎麽會接受自己的安慰,安子皓知道,非柔的堅強是不允許別人對她安慰了,他太了解非柔了,那種感覺,就像了解自己一樣了解非柔;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她肯定是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安慰的,所以,與其安慰非柔,還不如打趣,努力的讓非柔轉換一下心情。“老子要你管,再說了,這菜哪裡鹹了?明明是你味覺出現問題了,好嗎?”非柔當然了解安子皓的舉動,這也是非柔喜歡安子皓的原因之一,他太了解自己了,他明白自己的驕傲,無論什麽時候,他總會考慮到自己的感受,即便是為自己好,他也是建立在自己最舒服的前提下。 “話說,你下次在做飯,能不能記得把米飯也做上?”安子皓還是耿耿於懷於沒有米飯這件事情,這真的是讓自己不能忍受的。“下次?你認為還會有下次嗎?不、可、能”非柔者的是抓住了每個機會,必須要好好懟懟安子皓。“行行行,你不做飯更好,我廚房也安全了”安子皓聽到非柔的話,倒也是放下了心來,語氣輕松的說到。“對呀,您老人家放心,我肯定不會再去做飯了,當然,那麽以後所有做飯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了。”“什麽?不對,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以後我做飯了,偶爾一次,我也就忍了,也不能天天做吧?”“你說的,記著,我要吃:魚香肉絲、紅燒排骨、糖醋裡脊、清蒸魚、紅燒肉、炒土豆”“去去去,誰給你記得,我不做”“安、子、皓,你再說一遍”“不是,你能吃的完嗎?吃那麽多,以後怎麽找男朋友?”“要你管,你給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