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個兩個小丫頭聊天的時候，李默發現劉翠翠的消息十分靈通，說到陳大河的事情，他還真的出事兒了。 說是讓一夥兒不明身份的壞人打了，現在人在家裡面養傷呢。 李默估計這就是李慶來安排的局，要不然就是熊江，肯定跑不了他們倆。 不管怎麽樣，先去看看陳大江的傷，這本來是已經來學校就職了，突然就被人打傷了。 李默說什麽都要去看看的！ “小默？你怎來了？” “這樣，我找你有事兒。長話短說，三件事兒。第一，咱倆去一趟陳大河家，看看陳大河。” “這事兒啊，張科長告訴我了。人就在隊部衛生所，咱們倆這就去看看。”王冬笑著說道。 “怎麽弄的？”李默狐疑的看著王冬。 王冬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低聲說道：“大水衝了龍王廟，我手下的幾個小子看上了學校的姑娘，人家本來就談戀愛呢。讓陳大河看到了，然後不讓了。就打起來了，這幾個小子仗著人多，就把陳大河打了。都已經處理了，廠子讓他們斷了，學生上學期間不讓談戀愛。另外給陳大河賠醫藥費，還有營養費。” 李默抱著肩說道：“這麽說來，不是什麽神秘壞人啊？看來我沒雇錯人啊！” 王冬拍了怕李默的肩膀說道：“不好意思啊！” “先不說這個，那就第二件事兒，我給你錢，你準備一批工人的工作服，所有工人從明天開始上班必須要按時上班，第三件事就是給我招保衛科的人。” 王冬狐疑的看著李默說道：“怎了？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李默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要人，這說明，真的出事兒了！ “工廠這邊出現了很多的問題……現在的工廠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生產，這些人的生產積極性實在是太差了。根本呢就不夠格！” 李默一提到這件事就生氣，畢竟本來那麽窮了，結果帶他們出來竟然不珍惜這個機會。 這次一定要治治他們，窮沒有問題，但是懶這就是問題了。 李默可以幫他們改變貧困的局面，但是無法改變他們懶。 “這才離開幾天，就開始偷懶？這要是真的有什麽事兒出去了的話，他們還不上天啊？” “說的就是這個問題，廠子裡面需要一批管理，同時定下規矩，我得讓他們知道，他們不是來這兒吃大鍋飯的！他們是來這兒脫貧的！想要脫掉貧困的帽子，那就必須要給我出比正常十倍的力氣才行！” 李默的不爽，在言語之中就能感覺的清清楚楚，王冬想了下說道：“那行，咱們先去找陳大河談談，看看他的想法。” “那好，咱們這就去看看吧！” 畢竟陳大河是被王冬的人打傷的。都是工人，這件事也只能說是一個誤會，其他的還真的說不出來什麽。 到了衛生說，看到陳大河李默也松了口氣，比想象的要輕得多。 沒那麽嚴重，陳大河坐在病床上，看到李默之後他興奮的說道：“李廠長，您回來了？” “剛回來，就聽說你的事情了。怎麽樣？身體還行吧？” 陳大河現在對李默可是非常的崇拜，這麽年輕自己就能開廠子，而且還能養活這麽多的工人，那是真的不容易。 “沒啥，都是一些皮外傷，晚上就準備回去了。” “嗯，那就辛苦你了。工廠不會虧待你的，你受傷的事情，回去肯定要有補貼的。另外陳大哥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啥事兒你說。”陳大河笑眯眯的說道。 李默沉吟道：“是這樣的，現在工人不好好工作，還總在廠子裡閑扯淡，我和王冬商量一下，打算擴充你的保衛科，你是打算帶自己的人來。還是我麽幫你招。這個你選。但是必須要把人給我用最快的速度組建在一起形成廠區的檢查管理部門，你這個保衛科長也要擔負起生產監察辦公室主任的身份。” “當主任了？”陳大河聽到之後激動的問道。 李默點頭說道：“沒錯，權力和副廠長平級，你要做的就是一件事，給我懲處那些不遵循規矩的人，見一個罰一個！一直到他們老老實實的工作為止！把吃大鍋飯的臭毛病給我改了！” “明白！先開兩個再說！我跟您說，殺雞儆猴，我最拿手了！” 這種說法倒也對，李默也是這麽想的，不管怎樣，這種風氣必須扼製。在這種情況也必須要扼製，否則就他這點小家底哪兒夠吃的！ 所以這件事必須要除根，畢竟馬上的需要的批量不是那麽容易的，印刷廠是不可能給他們印卷子的。 而卷子才是他們最近最容易發財賺錢的東西。 “那我也別躺著了，就直接回去吧！這麽大的事兒，我的去。” “別了，你好好養傷，今天的話我先去找他們談談。等到你上場的時候就不要客氣了。” “那也好，我們一步步的來，這事兒本來也著急不得！” 陳大河也知道，這都是大家根深蒂固的認知，那個年代都是大集體，大鍋飯。吃起來都是這個樣子，很少能見到過李默這樣的工廠，那是自負盈虧的。 上面沒有人可以給他們兜底，他們只是掛名，實際上不產生任何的利益關系。 所以這種工廠，在１９７８年之前，是真的很難看到的。 當然，李默也不是第一個做這件事的人，第一個比他早點兒。 李默作為私方代表，一般來說都是公方代表領導私方。 但這個廠子完全不一樣，完全是李默說的算的。 因為工廠的投資大頭是李默的。學校實際上是沒投錢的，將來投入的錢是要通過股份和紅利還給李默的。 雖然表面上是四成，但是李默投入，學校要按比跟投。 但學校無法給李默跟投的資金的話，那就要從紅利裡面拿。 如果紅利也給不了呢？那就要讓股。 這樣的話，就可以一步步的讓工廠逐漸的轉變分配。 當然，李默不打算把學校徹底踢出去，所以學校的份額會做個乾股進行永久保留。當然，學校也只有印刷廠這部分的股權，李默的目的可不是印刷廠。 看過陳大河沒事兒，李默跟他聊了會天之後就直接回了工廠。 李默是掐著時間回來的。 快下班了，李默到了工廠裡面把所有人叫在一起。 在後院的空地上所有人都抱著肩膀站著，一個個還嬉皮笑臉的。 李默拉著臉看了看那些人，然後說道：“從明天開始，工廠將會開始減員計劃。” “什麽？！減員？為什麽要減員？你這是剝削！” “是啊！用我們的時候找我們，不用了就踢我們出去！？你這樣的話，我們可是去公社說道理去！” 一聽要減員，工人們立即不幹了，有人在裡面先帶頭喊起來。 然而李默根本就不怕，那些人想要唬住李默可是需要點兒功夫。 “去啊！你們隨便找！門就在那兒！我不攔著！我大不了關了這個廠，我照樣過日子。我照樣衣食無憂，我爹是工人，我姐是工人。我的成績完全可以考上一所相當不錯的大學，我還是我，你們呢？！” “你們告訴我，你們呢？你們還有什麽？你們過去的生活是什麽生活？你們回去還有什麽？我給你們的這個機會是把貧窮丟掉。你們呢？在做什麽？你們自己想想！這些日子你們都幹了什麽？” “我給你們機會，是讓你們自己改變生活的，你們呢？你們是來憑自己本事吃飯的？不是來我這兒要飯的！把自己當什麽了？啊？” 李默的怒吼終於讓原本狂躁的那些人冷靜了下來，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吭聲。 確實，李默是讓他們來工作，來脫貧的。 他們呢？ “廠長，我們知道錯了，是我們的不對。來這兒本來應該好好的乾活的，我們錯了，您別減員啊！我們這回去幹嘛啊？” “是啊，這要是沒了工作，飯都沒得吃！” 李默見到眾人回應了，他立即跟著說道：“石頭嶺不僅僅沒飯吃，媳婦都娶不進來，你們在自己都好好想想，到了學校就研究娶媳婦了？這些學生是準備考大學的，他們能嫁給你們麽？現實點兒！” “現在沒有媳婦，不代表以後沒有。工廠擴展了，就能給你們漲工資，三十塊錢夠幹啥的？你們自己說？夠幹啥的？能娶媳婦麽？你們就不想要五十塊，一百塊的工資麽？！” 聽到李默這句話，工人們異口同聲的喊道：“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