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座神农山

6、铁牛追凶
  好像還做了個美美的夢,夢裡的神農山上,
  麥浪翻滾,
  稻谷飄香,
  碩果累累,
  牛羊成群,
  薑每在麥浪中,
  稻田裡,
  果樹下,
  牛羊間,
  和志同道合的夥伴們,一起開懷歡笑,
  眼前有豐收,身旁有夥伴,腳下有青山,心中有守望……
  薑每睜開眼睛,清晨的一縷陽光從門的縫隙照進來。
  天亮了呵…等等,
  天亮了!
  薑每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
  身邊,刑天兒睡得很香,眉宇舒揚,仿佛正在做一場意氣風發的夢。
  再看三牛子,抱著擀麵杖呼呼大睡,口水亮晶晶的流到嘴角下面。
  平時,天一亮羊兒就會醒,踢踢踏地,咩咩晨叫,和隔壁的公雞比準時。
  現在,羊沒醒,雞沒叫。
  薑每站起來,幾步跨到門口,手放在門板上…
  自己竟然睡得這麽死,小偷會不會已經把東西都偷走了?
  他把門推開,
  院裡春光明媚,
  陽光好,春風好,空氣好,
  最好的是,
  桃樹發了第一片新葉,
  四輛閃閃發亮的工具車在那生機煥發的樹下,
  笑春風。
  更好的是,之前丟失的建材,竟然失而復得,整整齊齊擺放在原本的位置。
  李四方和他的跟班們,都雙手反綁在背後,蹲在院子裡瑟瑟發抖。
  看見薑每推門出來,
  李四方等人驚恐高喊:
  “對不起!
  俺們是小偷!
  抓俺們吧!”
  這一聲喊,嚇得薑每一個愣神,
  刑天兒驚醒了,從屋裡衝出來,看見李四方等人,也懵了。
  “什麽情況?夢裡破案也算數?”
  看見小刑,李四方等人就像見到了親人,哭喊著往上撲:
  “邢警官,救救俺們,快把俺們抓走吧!”
  這亂得!
  好不容易才聽清楚李四方等人的哭訴:
  “昨兒晚上,大鐵牛活了……嗚嗚,嚇死個人嘞…”
  “比房子還高,那麽大個的石頭隨便一抓,duang的一下就堵俺家門口啦。”
  “它那鐵爪把俺抓得那麽高,周來周去,跟撂個雞崽子似的,俺滴個娘誒…”
  “它命令俺們,把偷來的東西還回來,自己投案,要不然就把俺壓成肉餅子。”
  他們異口同聲的說:“俺們錯了,俺們再也不敢偷東西了!快把俺們抓走吧!太嚇人啦!”
  薑每和刑天兒面面相覷,
  “瘋了?”
  “也許是他們良心不安吧。”
  薑每感慨:“果然鄉風純樸,民心向善啊~”
  刑天兒不再遲疑,把李四方一夥兒押送回派出所,
  李四方千恩萬謝,還不忘詢問,
  “邢警官,俺們沒露臉,是偷不是搶吧,偷和搶可是有本質區別呐,俺也懂法。”
  刑天兒都被氣笑了,
  “真懂法就該知道,莫違法,違法必備抓!”
  這時,三牛子揉揉眼睛醒過來,“哥,我做了個可美的夢……”
  “?…哥?”三牛子看呆了:“俺就睡了一覺,小偷就抓著啦?建材也找回來啦?”
  “嗯。”薑每笑著點頭:“都解決了。”
  “邢大哥真厲害。”三牛子崇拜的說。
  “哎呀,邢大哥沒吃飯就走啦,俺還說烤土豆吃呢,俺烤的土豆可香啦。”
  香噴噴的烤土豆,刑天兒沒口福,三牛子一口氣吃了仨。
  咬一口熱乎乎的烤土豆,嘴裡燙的直吸氣,
  “嘶~哥,建築隊沒找著,怎辦?”
  薑每剝乾淨土豆皮,斯斯文文吃下去,擦擦手,說:“車到山前必有路。”
  這不,路來了。
  “吃著呢?”
  一聲爽朗的笑聲從大門外傳進來,只見老支書倒背著手,滿臉笑容的走進來。
  三牛子趕緊站起來,再去烤點土豆。
  老支書擺擺手:“不用,我吃過了。學生娃,聽說小偷抓著了,建材也找回來了?”
  “是。多謝您和邢警官幫忙。”
  “嗨,沒啥。建築隊找得怎樣了?”
  “還沒有找到。您有合適的幫忙介紹下?”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事。”
  老支書穩穩起了個勢,講了一件怪人怪事。
  “你還記得上次在大隊部門口,遇見的一男一女嗎?”
  “記得,我還以為他們是夫妻鬧矛盾呢。”
   “ 他們呀,不是夫妻,是雇主和工匠。
  先說那男的,叫魯缶能,是十裡八村出了名的匠人。
  說他出名,並不是因為他手藝高明,而是因為他的古怪脾氣。
  作為一個農村工匠,那得是種種活計,面面俱到,主家要搭豬圈就不能給人壘出了個雞窩來。
  可這個魯缶能,偏偏極其執拗。他乾活隻按自己的心意。
  做出的活計和主家要求有偏差還是輕的,甚至常常還會南轅北轍。偏又是個倔驢脾氣,不肯更改。
  雇主往往就勃然大怒,把他打罵出門。
  時間久了,魯缶能的名聲傳開了,大家夥都叫他魯不能。
  十裡八村的鄉民也都不找他乾活了。
  魯不能的日子越過越緊巴巴。
  有人好心勸他:‘老魯啊,就改改吧。’
  魯不能窩囊兮兮低著頭,聽著不還嘴。
  但是,改是不能改的。
  說這麽多,就為了說明魯不能其人和他的怪脾氣。
  和李梅的事,倒也簡單。
  李梅家翻新房子,雇了魯不能乾活。
  結果,
  魯不能把李梅家的廚房往東南挪了半米,廚房歪了。
  李梅登時就不樂意了,誰家房子還帶拐彎的?
  魯不能慫巴巴討工錢,李梅大怒:‘你還有臉要工錢,陪我家的房子先!’
  魯不能哪有錢賠,讓他改也不肯改。
  這麽著,就鬧到了我這兒。”
  說到這兒,老支書清一清嗓子:“魯不能是個老實人,就是太老實了。
  學生娃,你要蓋房、開路,一定少不了用人手,能不能就讓魯不能打個雜工,他有力氣,隨便使喚。”
  薑每聽得很認真,說:“我需要先見見他。”
  “可以可以,魯不能,進來吧。”
  薑每一愣,往門外看。
  可等半天,不見人影。
  “這魯不能,又犯癡迷了。”老支書罵一句,起身出門看。
  薑每也跟著起身。
  出了屋門
  只見一個略顯落魄的漢子蹲在院子裡,擺弄著擺放的中空磚癡了迷。
  老支書恨鐵不成鋼的踢一腳:“你這個魯不能啊!我這費心給你找活計,你怎麽又犯毛病呐。”
  聽見老支書的嚷,魯不能回過神來,趕緊站起來。他穿一身藍色工作服,雖然舊卻算乾淨,就是透出那麽慫。
  “您看什麽呢?”薑每問。
    。。。
  。。
  。
  “今天,天兒不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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