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三天后,高茉莉給司南打了通電話,“我已經登上那個名叫歐立的船了,船上有不少人,大約有一百個人左右,都是沿海地帶的人,他們來杏城有的是工作,有的是嫁娶到這裡,也有當初高溫旅遊,沒有離開這裡,現在都想回自己家鄉的。” 司南:“這麽多人啊,路線安全嗎?” “應該安全,大家都是老鄉,路上肯定會互幫互助。雖然水面上有很多垃圾,不過水位很深,船不會擱淺,還有專門的人在船頭清理大型垃圾,我沒事的時候也會趴在船舷邊撈一些可用的東西。” “水裡的東西有很多細菌,不能直接用,你撈東西,也得看著點。” “我知道,我會分辨的,我撈的那些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的。” “你明白就好。” “我們上船之前每人都交了不少錢當船票,沒錢的就用食物抵,你給的錢正好夠船票,食物省省也支撐到G市,你不用太擔心我,我會定期跟你打電話聯絡。” “好,路上小心。” 掛完電話,司南又試著聯絡舅舅和姑姑,也不知道是那邊沒電,他們手機都沒充電的緣故,還是那邊的通信網絡設備受損嚴重,無法修理,總之暫時聯絡不上他們。 她再給盛幼青打電話,倒是很快接通,盛幼青略顯虛弱的聲音傳來:“高茉莉已經走了嗎?先前她也跟我打了一通電話,說真的,我挺舍不得她的。如今這樣的災難環境下,分別後想重聚不知猴年馬月,我挺不想讓她離開,可是我錢糧有限,幫不了她。” “是啊,分別再重逢就很難了。”司南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你腰好點沒,要是還痛的話,我讓程溯銘過來給你看看。” “用了你給的膏藥帖在腰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我家住在十一樓,不知道這水會不會再漲,淹沒到我家……” 兩人扒拉扒拉閑聊了一陣,房門被敲響,程溯銘冷清的聲音在外喊:“阿南,吃飯了。” “知道了,馬上來。” 司南掛斷電話,從暖和的被窩裡下床,穿上毛茸茸的貓咪造型拖鞋,打開房門走去客廳。 在她房裡打盹的大白夫妻倆一看她走了,立馬撲騰著翅膀跟上,生怕她走丟了。 客廳裡彌漫著濃鬱的飯菜香,程溯銘正在客廳右側的飯桌旁擺飯菜。 他穿著一套淺白色的齊膝防風服,站姿筆挺,衣服一塵不染,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掌把飯菜擺好後,就拿飯碗先給她舀了一碗飯,放在她平時坐得位置上,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的成熟穩重,絲毫看不出來是個面善心黑的笑面虎。 也不知道他不圍圍裙做飯,是怎麽做到白色衣服沒沾一點油汙的。 一個男的,比司南一個女的還愛穿白色衣服,比她還愛乾淨,難道是當醫生留下來的潔癖症? 司南穿著一套全國冬季市面上常見的又土又醜,花花點點,但穿起來特別暖和的棉絨睡衣,頭髮松松垮垮綁著,臉上脂粉未施,一副宅女形象走到飯桌前。 桌上擺著的兩菜一湯,有土豆燒排骨、檸檬無骨雞爪、煎蛋小白菜湯,都是司南愛吃的菜。 司南眼睛一亮,往自己碗裡夾了一個又酸又辣,白裡透紅,看起來就很好吃的無骨雞爪到自己碗裡。 沒忘記給程溯銘夾一塊醬汁濃鬱,骨肉相連,賣相極佳的排骨進他碗裡:“今天怎麽做了三道菜?不怕燒排骨的時候香味彌漫,引起鄰居懷疑?雞爪剔骨的時候也不叫我幫忙,手不累啊。” 這段時間杏城的溫度下降到3-5度左右,沒有下雪,和往年一樣是存粹的濕冷天氣。 司南把空間裡的柴油發電機拿了出來,三五天才發一小時的電,把冰箱開到最大的速凍程度,裡面放了各種各樣的肉菜,把肉類凍成硬邦邦的冰塊,可以放上三五天不會壞。 等肉類完全化完冰水,擱上一天后,她再發一小時電,繼續凍,以免一直開著柴油發電機,轟隆隆的引人眼紅注意。 程溯銘如果不外出,想在屋裡做飯,就從冰箱裡拿菜做。 “我是外科醫生,剔骨對於我來說家常便飯,沒有手累一說。” 程溯銘姿態優雅的咬了一口排骨,感受到排骨一秒脫骨,肉香濃鬱,帶著土豆特有的香甜粉質裹在肉上的粉糯口感,這才放下筷子對她說:“昨天有人在城東某批發市場售賣物資,其中有很多肉類,我現在做肉類吃食,也沒人懷疑。” 司南驚奇的瞪大眼:“這時候還有人賣物資?肉從哪裡來的?” “速凍的肉,應該是花了大價錢自己發電存到今天,為了賣一個高價錢。”程溯銘往她碗裡夾了一大塊煎得金黃誘人的雞蛋,又夾了一筷子翠綠的小白菜過去,提醒她:“別光吃肉,要多吃點蔬菜,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司南不討厭吃素菜,但如果吃飯之時有葷菜,她會先吃葷菜,吃得七八分飽,才會吃素菜。 以程溯銘一個當醫生的目光來看,她吃的素菜實在太少,所以經常會提醒她多吃素菜。 司南沒有抗拒的低頭吃完他夾的菜,自己伸手夾了一塊排骨,拿在手裡美滋滋的啃著,嘴裡對他含糊不清說:“那這個人其實也劃不來,花大力氣囤物資到今天賣,在未來的末世日子裡,金錢形同廢紙,賺再多也沒用。” 程溯銘無奈的又往她碗裡夾了一些小白菜:“未來可能沒用,目前來說,很多地方都需金錢交易,那人可能需要錢做什麽事。現在很多得知消息的人都準備去城東看看,你去不去?” “去,這種湊熱鬧的事情怎麽少得了我,天天呆在家裡,我都快發霉了。” 兩人一起洗碗完,穿好雨衣出門,大白鵝還想跟著司南出門,被程溯銘毫不留情的捏著鵝脖子鎖進側臥廁所裡,轉頭鎖好門窗,去隔壁1503叫程薇兩人一起出去。 楊文濤前幾天聯絡了一個朋友,給他送來了一艘衝鋒舟,方便他和程薇出門。 程溯銘理所當然的以大舅哥的身份,隨時借用他的衝鋒舟,這樣司南就不用擔心自己再拿衝鋒舟出來暴露空間的事情了。 程薇親親密密的挽住司南的手臂,委委屈屈的問:“嫂子,我哥給你做了土豆燒排骨啊?聞著好香啊。” 三天前程溯銘突然宣布他家存糧不多,以後不收留蹭飯之人,程薇已經三天沒去隔壁蹭過飯了。 雖然楊文濤一直在滿足她的吃食要求,但楊文濤當初囤得食物來來去去就那些。 自從冰雹下下來之後,天氣一直陰著下雨,太陽能發電機無法使用,他們也沒買柴油發電機之類的,冰箱裡的肉類放不久,全被楊文濤弄成了鹹肉。 她不大喜歡吃鹹肉,這幾天就聞著隔壁每天換著不同菜肴的飯菜香,吃著乾癟癟的飯菜流口水。 偏偏她又很怕她哥,只要她哥做出決定的事情,她都不敢忤逆,只能磨好說話的司南。 司南明白她的意思,正要開口,聽見程溯銘在後面猛地咳嗽一聲,回頭對上他略帶警告的目光,司南到嘴的話變成了:“想吃啊,等下到了城東,讓楊文濤給你多買些肉菜回家做。” 程薇滿臉失望,看來她哥家裡的存糧是真不多了,連她嫂子都不給她蹭飯了,真可惜。 四人經過1502的時候,班天逸兄妹也正好出門,看見司南,班天娜熱情的喊:“漂亮姐姐,好巧哦,你們也出門嗎?你們是不是要去城東批發市場買物資?你們的船還有沒有空位置,可以讓我和我哥擠一擠嗎?” 網絡通信恢復以後,但凡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大家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在群裡或者打電話告知親朋,務必讓大家在第一時間內得到最新消息。 關於城東批發市場有賣物資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神仙苑,外頭估計傳得更多。 大家都被困在家裡半年多了,基本都糧食短缺,急需補給。 手頭有點閑錢的都想去看看,能買就買,沒錢的也想去湊湊熱鬧,也就造成萬人出小區,四處拚船的畫面。 司南沒有回絕,點頭道:“可以。” 班天娜歡呼一聲,拉著她哥班天逸不斷跟司南說謝謝。 一行人下到九樓樓梯口,水位停在了淹沒八層樓的高度,外面的雨下得是綿綿細雨,水位不會退,暫時也不會往上漲。 樓梯口聚集了不少人,沒船的都在向有船的人家請求擠一擠。 作為船主人,程薇又答應了四個面熟的鄰居上船,由程溯銘、楊文兩人劃船,累了再由班天逸和另外一個男人換著劃。 衝鋒舟在水面不疾不徐地前進,放眼望去,原本只有救援隊穿梭的冷清水面,如今多了許多顏色不一的衝鋒舟、皮筏子、充氣艇之類的水上運輸工具。 想來是連綿的下雨和網上流傳的末日預警帖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不少人為了出行方便,咬牙掏腰包買了水上運輸工具,方便出行。 一路上,沿途的樓棟,大多在十五層樓左右,一半樓層都泡在水裡,另外一些矮一點的樓層,則完全消失在水裡。 外面變成了徹頭徹底的汪洋大海,杏城近一半的幸存居民都被轉移。 如今這些水是土黑色的,漂浮著各種各樣的家具沙發,建築碎片垃圾,屍體很少見了,有些是被市政部門派的人清理了,有的是漂浮去了湍急之處,不知卷去了什麽地方消失不見,有些則沉入了水底,無人得知。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是水腥味混合著各種東西腐爛變質的奇怪味道。 水上運輸工具上的人們大部分都麻木的看著這些場景,也有人第一次在暴雨之後出來,看到這樣的場景不免一陣後怕,慶幸自己還活著。 兩個小時後,他們達到了城東某大型批發市場,這裡是杏城出了名的凍貨雜貨市場。 它倒不是因為貨源出名,而是市場是新建的,出了名的偏僻,價錢比別的批發市場貴而出名。 一般的批發市場全都是低樓層的倉庫型市場,但這個市場修建的跟個大型商場似的,一共有十層樓高,估計水漲的厲害,囤物資的人貨囤得太多,怕再漲水把物資淹沒了,這才急著出手。 他們到市場的時候,市場門口已經擠滿了各種各樣的水上運輸工具,很多都留了一個人留守,免得被有心之人趁亂摸魚。 大家夥兒都想進去湊熱鬧,還好把物資都搬到九樓十樓的某老板財大氣粗,請了不少人在裡面幫忙,還有膀大腰圓,虎背熊腰,手持西瓜刀、長鐵棍的社會人士在裡面四處轉悠,維護次序,只要交一定的費用,門口就有人幫忙看衝鋒舟。 楊文濤之前老看程溯銘夫妻倆只要一出門就背個雙肩包,裡面背著一些吃喝醫藥箱戶外用品等等,他也學著他們,每次出門都和程薇背個包包,以備不時之需。 他從包裡掏出看管衝鋒舟的錢,一群人魚貫而入,裡面人山人海,摩肩擦踵,人多的一眼望不到頭。 九樓也就是距離水平線上的一樓是賣食物的,十樓是賣目前大家都緊缺的日用百貨、紙巾、衣服、戶外用品等等。 人們基本都擠在九樓,瘋狂搶購各種食物,司南他們費了很大力氣從入口擠進去,裡面的人實在太多了,每個食物區前都擠滿了人,看不到究竟在賣什麽,大家就分開行動。 程溯銘護著司南擠到一個‘肉食區’的位置,發現裡面的肉類種類還挺齊全,豬牛羊雞鴨魚肉,包括海鮮都有。 但全是凍貨,肉的顏色看起來不怎麽新鮮,尤其某些海鮮,如帶魚、秋刀魚、八爪魚,臭的那叫一個難以言喻,價格還比高溫前貴了三十倍不止,依然有很多人搶著購買。 司南看了一眼價格,再想想自己已經掏空了的腰包,眼巴巴的問程溯銘:“你還剩多少錢?” “一萬五。”程溯銘把隨身攜帶的錢拿給她,“錢不夠,我給余勇打個電話,讓他借些錢給我,你想買什麽都去買,不用客氣。” 一萬五在以前能買很多東西,現在只能買一斤多八爪魚。 司南握著那疊錢,有些哭笑不得,“你怎麽跟我一樣窮?你不是醫生麽,高溫之前治病沒收錢?你朋友又能借你多少?” “我不是窮,我是有自己的原則。”程溯銘伸出修長的手臂做攔在她的背後,避免她被擁擠的人群碰撞到,“國外的醫生可以為了金錢做出毫無底線的事情,但我不能為了金錢,昧著自己的良心做那些讓人發指的事。你也知道,我只是程進東夫妻領養的孩子,他們從未真心待我,尤其發生了程啟明的事情後,他們更視我為仇人,在神仙苑給我弄套房子,純粹是做表面功夫,實際每個月給我的生活費少得可憐。我出國留學,到畢業工作,全是我自力更生,自己做兼職賺得學費,如果不是做了那場夢,急著回國,我能套更多的錢回來給你用。我對余勇有救命之恩,我想要多少錢,他都會給我。” “對不起啊,我不該這麽說的。”司南聽得心裡頗不是滋味,放棄買肉類食品的想法,“別借錢了,咱家囤得食物不少,你還是提醒一下你的朋友,盡量把錢花掉,多囤些物資以對未來的日子。” “好。” 兩人又四處擠擠逛逛半天,像米面各種粉絲之類的主食搶得人最多,價格也飆得讓人肉疼,許多人跟他們一樣囊中羞澀,只能看看。 也有人砸鍋賣鐵,或者本身不缺錢的人大量購買。 發生冰雹大暴雨災害到現在,政府一直忙著救援,沒有分發救援食物,好多人都餓得要死不活,想申請去臨時避難所,混口飯吃。 但不是低樓層被淹沒房子,無處可去的人,救援隊根本不會讓你去臨時避難所。 等政府發救濟糧,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好不容易有個賣物資的人,政府現在也沒時間管這些私人高價售賣物資的事情,要想不被餓死,只能硬著頭皮買。 司南兩人不缺食物,在九樓轉了一圈什麽都沒買,最後轉到了生活用品區,用僅剩的錢買了一袋卷紙,兩支牙膏牙刷,就往樓下走。 楊文濤兩人則大包小袋,又扛又拿,買了足足十五個大袋子,外加成包的衛生紙、電池、蠟燭、手電筒等等用品。 兩人身上掛滿了鼓鼓囊囊的包裝袋,像逃難似的出現在司南兩人面前,可把司南給羨慕的,果然富婆就是不一樣,想買啥就買啥,完全沒煩惱。 程薇發現司南兩人隻提著寒酸的紙巾牙膏牙刷,忽然醒悟過來,她哥嫂是真沒錢,沒多少存糧了,這才不準她上門蹭飯。 她無比大氣的拿了兩大包米面肉菜什麽的到程溯銘手裡,一臉心疼:“哥,嫂子,你們家裡要是沒吃的,盡管跟我說,只要我有一噸吃的,就絕不會餓到你們。” 程溯銘:…… 我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怕你經常過來蹭飯,暴露司南空間的事情,我也不會在你面前哭窮。 一幫人空手來,滿載而歸,滿的自然是程薇兩人,這兩人一共買了兩趟物資,楊文濤扛了好幾袋五十斤重的大米麵粉到衝鋒舟上,可把其他人羨慕的,紛紛感歎有錢真是好。 一群人費力的往回劃水,離開市場大約二十分鍾後,轉彎到兩排十八層樓高夾著的水路上,忽然兩邊的樓棟窗戶上出現許多人影,在窗戶邊鬼鬼祟祟的偷看他們。 司南直覺不對,壓低聲音對說:“大家小心,水路兩邊的住戶怕是有問題。” 大家聞言都抬頭四處張望,司南則從背得雙肩包裡掏出十、字、弩,上好鐵箭,眼神戒備的看向四周。 程溯銘也從雙肩包裡掏出之前司南拿給他的十、字、弩,把船槳遞給班天逸,對楊文濤和其他人說:“一會兒見機行事,盡量保證衝鋒舟不被損壞,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這裡。” 楊文濤和其他人都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明白。” 程薇和班天娜心裡雖然有些害怕,但班天娜什麽話都沒說,老老實實的坐著。 程薇則默默摸出程溯銘專門給她用的一把輕便鋒利的手術刀,隨時準備防身。 和他們衝鋒舟同一個方向離去的還有三個皮筏子,離他們大概有七八米的距離,一看他們都拿出了武器,全神戒備的樣子,後面三個皮筏子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又心生了一些警惕。 就在他們四處打撈浮在水面上,可以防身用的木頭建材類材料時,兩邊九層十層樓不同位置角度的窗戶被打開,緊接著十幾個手持各種弓、弩的男人,對準水面中間的人們進行射擊。 這是要射死他們,搶奪衝鋒舟上的食物! 意識到這一點,楊文濤瞳孔猛地一縮,和班天逸心有靈犀一般,兩人拿著船槳,使出洪荒之力,拚命往前劃水,險險避開幾支瞄頭不準的箭矢襲擊。 而司南也和程溯銘十分默契的一左一右背靠背,對著兩邊射箭的人扣動扳機。 兩人每天在家裡練體能格鬥射擊,鐵箭命中率已經高達90%,改良過後的軍用十、字、弩射程比一般的十、字、弩距離遠,後坐力小,穩定性很高,兩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扣動扳機之時沒有一絲猶豫,直奔那些射箭的人手腕或心臟附近的位置射去,很快聽見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射箭的人大驚,沒想到他們眼中的獵物竟然會反擊,而且出手比他們還狠。 那些人很快把矛頭對準最前面的衝鋒舟,因為上面堆積了最多的食物,他們不可能放掉這塊肥肉。 誰知道那衝鋒舟上的人,除了原本拿船槳的兩人,另有四人從水面浮物中隨手找了些木板、鍋碗瓢盆之類的玩意兒,全都拚命往前劃水。 速度之快,堪比那些專業劃水運動員劃得速度,一眨眼的功夫就離去了很遠的距離,他們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射過去,不但射不到他們,反而被那衝鋒舟上的一男一女射受傷好幾個人。 領頭的人不得已,只能命令其他人接替受傷的人位置,轉移目標去射另外三隻皮筏子。 後面傳來的慘叫聲,讓衝鋒舟上的人後怕不已,同行的四人議論紛紛:“我的天哪!好嚇人!怎麽會有人在水路上打劫,他們眼裡就沒一點法律意識存在了嗎?不怕被jc抓?” “jc都忙著救災,在臨時避難所維護次序,哪有時間管這些事情。” “那些人就這樣無法無天,正大光明的搶劫,弄死了人也沒管?那後面的三艘皮筏子上面的人怎麽辦?” “能怎麽辦,涼拌!我們沒受傷都算萬幸,別人怎麽樣,我們哪裡管得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