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重生之后

作家 楚执 分類 穿越重生 | 33萬字 | 109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念橋額頭落上寬厚的手掌,他緊張的不行,連忙搖了搖頭,對嵇雪容道:“腦袋不痛,傷早就已經好了。”
  腦袋上的傷還是在狩獵場留下來的。
  念橋竭力避開嵇雪容的手掌,向一旁稍微挪了一點點,特意用一隻手略微擋住自己懷裡。
  嵇雪容只是朝他懷裡掃了一眼,他臉頰紅撲撲地發熱,生怕嵇雪容發現什麽不對。
  “不是腦袋痛,那是哪裡不舒服?”嵇雪容問他。
  念橋低聲道:“肚子有些難受,殿下,我能不能先回去?”
  他嗓音細細軟軟,像是小動物在哼唧,好似真的是那麽回事。
  “肚子難受?”嵇雪容眉眼略微垂著,隔著衣衫去碰他的小腹,在略微往上的位置停下,問他道,“是這裡嗎?”
  念橋心提起來,他生怕嵇雪容再往上,馬上就要摸到他懷裡的書本了。
  “殿下……我不疼了,你不用幫我。”念橋臉上好像在冒煙,他有些後悔了,早知道不拿嵇雪容的書了。
  嵇靈玉:“若是他喚你,你便過去,之後若是他經常傳喚你,你便告訴我……他與你每日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嵇靈玉把那碗熱乎乎的元宵端上來,對他道,“念橋,若是有可能,盡量也看看他每天都見什麽人。”
  念橋這麽想,卻沒有說出來,怕七殿下覺得他沒用,萬一把他送走了怎麽辦。
  “太子沒有說。”念橋問道,“七殿下,日後太子喚我過去,我要不要過去?”
  “七殿下,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那兩本書?”
  嵇靈玉在正殿裡等著他,他小跑過去,把書獻寶一樣地給了嵇靈玉。
  念橋看著嵇雪容一臉淡然的模樣,他心道再忍一會就好了。嵇雪容人看上去像是冰冷的玉石,手指骨節也是硬冰冰的,隔著衣衫幫他揉肚子,他沒一會就難以忍受。
  原先太子說有事,念橋回想起來,後面好像嵇雪容什麽也沒有跟他說,隻留他在那裡吃飯看書。
  他原本已經吃的撐了,又吃了一碗元宵,回到自己小屋裡真的積食了,好晚才睡著。
  要記下來每天和嵇雪容說了什麽,要記下來嵇雪容見了什麽人。
  這一日是騎射課,念橋跟著一起去,嵇靈玉最後一個挑馬,在馬場待了挺長時間。他沒有看到蕭逸雲的身影,略微松口氣。
  因為是騎射,嵇雪容穿了一身緊身的勁裝,手腕和膝蓋處都戴上了護膝。
  每次佔多少嵇雪容的便宜,即便嵇雪容不知情,也能從他身上討回來。
  念橋琢磨了兩天,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他上課的時候特意做了個小冊子,還用竹炭條做了一隻小筆,他打算以後把嵇雪容跟他說的話都記下來。
  他有些站不穩,細白的指尖按住了嵇雪容的手,不讓嵇雪容再動作,“我真的不疼了。”
  嵇雪容騎的馬還是上次狩獵場見過的,叫做巍風。
  嵇靈玉在闔宮裡為他準備了點心,他瞅了眼,還有熱乎乎的元宵,元宵圓圓胖胖一團,看上去便軟綿可口。
  “不是,殿下。”念橋一隻手握著嵇雪容的手腕,他略微彎著腰,嵇雪容神情中帶著擔心,好似真的在擔憂他。
  念橋應了一聲,小聲問道:“殿下,我可以回去了嗎?”
  念橋也換了衣裳,不過他沒有護膝。
  念橋看見了大皇子和五皇子,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大皇子上騎射便故意挑和五皇子距離最遠的地方,兩方互不干擾。
  念橋哦一聲,他的注意力被元宵吸引,聞言不由得有點不好意思。
  念橋哪裡敢說實話,他小聲道:“是太子殿下借給我的,我看到書架上有,便問了太子能不能借,太子說可以。”
  他每天和嵇雪容講那麽多話,怎麽能記得住?
  念橋出了東宮殿門之後才松口氣,他一路回到千闕宮,回去之後他先去了自己小屋裡,把書本拿出來,然後才去找嵇靈玉。
  嵇雪容眉眼壓著一層陰影,嗓音冷淡矜克,對他道,“念橋,總要知道是哪裡難受,孤擔心你。”
  嵇雪容說,“可以。”
  他這才離開。
  嵇雪容聞言收回手,對他道:“下次若是想看書,隨時可以過來。”
  念橋耳廓熱乎乎的,他覺得再摸下去他要站不穩了,他紅著臉道:“是殿下摸的這裡……殿下不要再摸了,我回去吃些消食藥就不會痛了。”
  興許是他走得急了,嵇雪容沒有來得及說。
  “念橋,這書你是從哪來的?”嵇靈玉問道。
  嵇雪容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你若是想借書,可以跟孤說。”
  他連忙搖頭,一隻手按著嵇雪容的手腕,不願讓嵇雪容再往上摸。
  他在原地等著,看見了嵇雪容,沒一會上善過來喚他,他便拿著自己的小本子過去了。
  念橋胡亂地點頭,他現在隻想趕緊逃離嵇雪容,東宮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嵇靈玉將那兩本書隨手放到一邊,沒有當一回事,問道,“他喚你過去是做什麽?”
  若是換個人換個時間,念橋一定會惱羞成怒,可是他自己說肚子難受,嵇雪容又素來溫和,他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是晚上吃多了,有些積食。”嵇雪容手依舊放在他肚子上,對他道:“孤幫你揉揉,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那是這裡?”嵇雪容指尖略微向下,在他肚皮上摩挲,即便隔著衣衫,念橋也覺得非常不適應,臉上跟著漲紅,這感覺好奇怪。
  騎射場靠近兵營,場地很大,邊緣是舊時修葺的銅雀樓。
  “念橋,上來。”
  這是嵇雪容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念橋在想這句話要不要記下來,他猶豫的這一會,嵇雪容已經伸出手,看樣子要拉他上馬。
  念橋被拉上馬背,他坐在嵇雪容前面,嵇雪容選的也是偏僻角落,似乎特意避開了幾位皇子。
  “殿下,你要教我騎馬?”念橋問。
  他身後便是嵇雪容,嵇雪容穿過他撈著韁繩,他好似被擁在懷裡,鼻尖前都是冷犀香。
  聽見身後的人嗯一聲,念橋滿腦子都是七皇子交代給他的任務。這句要不要記下來?但是這句記下來了,那嵇雪容和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不是也要記下來。
  念橋很快無心思考,因為嵇雪容略微一扯韁繩,巍風加快了速度,馬背顛簸,他眼前是飛速飛過的路段。
  “殿下,你慢一些。”念橋嚇得臉有些白,耳邊都是重重的馬蹄聲,他不敢扯韁繩,隻好抱著嵇雪容的胳膊,整個縮進嵇雪容懷裡。
  他似乎聽見了一聲笑,很細微,念橋卻捕捉到了,他不禁有些惱。
  說什麽教他騎馬,說不定是故意看他出醜。
  念橋有些生氣,他兩隻手現在都忙著扒著嵇雪容,擔心嵇雪容把他甩出去。
  他只有嘴巴是閑著,於是他扭過去,改為側抱著人,瞄來瞄去不知從哪裡下口。
  若是咬嵇雪容的臉,一會有人問起來,嵇雪容說了,他要挨罰。
  要咬一個不容易發現的地方。
  “念橋,別亂動。”嵇雪容一隻手按住他的腦袋,念橋乖順的在嵇雪容懷裡,然後趁著嵇雪容不注意,他湊上去在嵇雪容脖子上咬了一口。
  念橋察覺到嵇雪容略微僵住,他有些滿意,虎牙略微下的深些,嘗到了些許血腥味,他有些猶豫,若是流血了嵇雪容會不會生氣。
  他於是又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把流出來的血珠舔掉。
  這般,嵇雪容沒法生氣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腰肢卻被嵇雪容用力箍住,念橋嚇了一跳。
  “殿下,你做什麽。”
  念橋被困在嵇雪容懷裡,嵇雪容按著他,嗓音-啞了些許,“不準亂動。”
  呼吸灼到他頸邊,念橋覺得刺刺的癢,他忍不住扭了扭,但是又怕嵇雪容生氣,他於是不亂動了。
  念橋保持著在嵇雪容懷裡的姿勢,發覺周圍越來越偏,不由得擔心起來。
  嵇雪容這是要帶他去哪裡?
  很快嵇雪容停下來,他依舊坐在馬上,嵇雪容對他道,“念橋,你在這裡等一會。”
  巍風停在銅雀樓前,銅雀樓是廢棄的宮殿,他知道原先這棟樓是為先皇后修的,甚至更早到前朝,原本這裡是前朝留下來的廢址。
  後來景和帝登位之後重新為皇后修葺,皇后去世之前搬離銅雀宮,加上這裡新建騎射場,便廢棄了。
  嵇雪容來這裡做什麽?
  因為是母親生前居住的地方,所以過來看看嗎?
  念橋坐在馬背上,他有些好奇,略微猶豫了一會,他踮著腳從巍風下來。
  巍風鼻孔朝他出氣,馬蹄子也跟著抬了抬。
  念橋摸了摸馬腦袋,安撫它道:“我去找你家主子,你不要跟過來。”
  銅雀宮的宮門關著,念橋沒有從正門進去,他按照嵇雪容的方向走到偏院,剛走到偏院,他看到了嵇雪容。
  殿中央立著一座黑漆牌位,偏殿修的靠陰,光線透不進來,嵇雪容整個人好似也融進陰影裡。
  念橋看見牌位便害怕,他準備折返,這時聽見了嵇雪容的聲音。
  嵇雪容在和人說話,這裡還有另一個人。
  念橋不由得踮腳去看,他努力想要看清嵇雪容是跟誰說話,只看見那人隱在暗處。
  他手撐在門上,略微使力時門被推的向前,門發出“嘎吱”一聲動靜。
  嵇雪容側身,他和嵇雪容猝不及防地對上視線。
  “念橋?”嵇雪容嗓音溫和,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來。”
  念橋注意到和嵇雪容說話的那道人影已經不見了,他背後涼嗖嗖的,不會是鬼吧?
  “怎麽過來了?”嵇雪容問他。
  念橋又朝旁邊瞅一眼,確定沒有藏人的地方,他感覺這院子裡也很陰森,他朝嵇雪容身邊挪了挪。
  “我一個人等的無聊。”念橋說,“殿下,我方才看見你在跟人說話。”
  嵇雪容說:“念橋看錯了,這裡只有孤一個人。”
  念橋不可能看錯,嵇雪容方才是在跟人說話,難不成真的不是跟人?
  那他方才是撞見鬼了?
  念橋越想越害怕,看到黑漆漆的排位,瞅見了上面一個雲字,先皇后姓雲,他是知道的。
  他不由得抱上嵇雪容的手臂,對嵇雪容道:“殿下,你是不是在騙我。”
  念橋想催嵇雪容快點回去,但是想著說不定雲皇后在旁邊看著,他就不敢了。
  人家母子見面,他在旁邊催什麽。
  嵇雪容略微垂眸,少年整個依偎在他身邊,眼珠打量著周圍,小臉都嚇得白了。
  良久,他嗯了一聲。
    “我們回去吧。”
  念橋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跟著嵇雪容出去,然後意識到方才嵇雪容說了什麽。
  說確實在騙他。
  “殿下,那方才跟你說話的是誰?”念橋連忙追問。
  嵇雪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念橋,你餓不餓?”
  “上善新學會了一種點心,可以把麵團揉成孔雀的形狀,你有沒有見過孔雀?”
  念橋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孔雀狀的點心?他沒有見過。
  “上善還會做點心嗎?”
  蕭逸雲在馬場看到了嵇靈玉,幾位皇子各自有自己的馬廄,只有嵇靈玉需要去騎射場的馬廄挑馬。
  好幾天沒有見到念橋,蕭逸雲有些心癢癢,主要是有太子看著,若是他不安分,隨時他都有可能會被送去邊疆。
  “七皇子,念橋呢。”蕭逸雲問。
  “七殿下是不好意思讓他進來,讓他在外面等著?”說著,蕭逸雲朝外掃了一眼。
  嵇靈玉正在為馬匹換馬鞍,這些原本讓下人做就可以,但是他不想自己意外墜馬,於是親自動手。
  “他在太子那裡。”嵇靈玉說。
  蕭逸雲道了一句麻煩,臨走時沒忘踩嵇靈玉一句,“這馬是烈性馬,只是品種次了些,七殿下選這匹,當心從馬背上摔下來。”
  說完嗤笑一聲,人走了。
  馬分品種,有些馬性子烈,卻不是良駒,這種雜交的品種,終究是次品。
  嵇靈玉握著韁繩未曾言語,人走之後,馬廄只剩下他一個人。
  周圍小太監守在這裡,嵇靈玉問道,“蕭世子來這裡做什麽?”
  小太監老實道:“蕭世子前幾日看中一匹棗馬,那棗馬生了病,如今在裡面隔間伺候著。”
  嵇靈玉似是隨口一問,牽著自己的馬出去了。
  念橋回來之後便去了嵇靈玉那裡,他在嵇雪容那裡耽誤了好些時間,而且沒有問出來嵇雪容到底見過什麽人。
  他回來之後嵇靈玉沒有說什麽,讓他去撿場外的靶子。
  他們這邊風平浪靜,蕭逸雲那邊卻出了事。
  念橋剛撿完靶子回來,看見蕭逸雲的馬驟然失蹄,棗馬瘋了一般往前衝,直接把蕭逸雲甩了下去。
  這場變故不過短短幾瞬之間,幸虧蕭逸雲反應快,不然被馬蹄踩中,可能腿要摔斷。
  念橋愣在原地,他剛撿完箭,聽見嵇靈玉說了一句“可惜”。
  嗓音很輕,好似要散進風裡。
  “七殿下,可惜什麽?”念橋問。
  嵇靈玉收回視線,接過他手裡的箭,對他道:“可惜是匹次等馬。”
  平日裡蕭逸雲總是喜歡和五皇子賽馬,念橋看出來了這兩人關系是真的好。他遠遠地瞅見五皇子陰沉著臉,命人傳了太醫過來,同時叫來了侍衛。
  上個月是大皇子的侍從出事,這次是五皇子身邊的蕭逸雲出事。
  嵇雪容與蕭逸雲是表兄弟,嵇雪容過去問了情況,七皇子存在感低,領著他在外面站著。
  “這是怎麽回事?”嵇雪容問。
  侍衛檢查了馬,對嵇雪容道:“稟太子殿下,這棗馬前些日子生病,昨日才好,今日給他喂食了一些藥物,興許是藥物相衝,導致它突然虛弱,衝撞了蕭世子。”
  蕭逸雲方才匆忙之間避開了馬蹄,即便如此,半條腿還是摔折了,一時半會站不起來,臉色看上去略微蒼白。
  五皇子嵇皓塵在一旁半蹲著,側過去聽蕭逸雲說話,不知蕭逸雲說了什麽,五皇子鋒利的視線猝然朝著他們的方向掃過來。
  平日裡五皇子懶懶散散,和蕭逸雲一起,看上去沒個正形。如今視線宛如開了鋒的刀刃,嵇靈玉站在原地沒動,念橋倒是被看的心慌。好嚇人。
  “你放心好了,讓我查出來是誰動的手腳,”五皇子一字一句道,“本皇子一定斷了他的腿。”
  視線冰如寒星,話是對著七皇子說的。
  無憑無據,為何要暗指七皇子?定是蕭逸雲教唆,念橋原本還覺得蕭逸雲有些慘,如今又覺得活該。
  嵇雪容派了侍衛去問馬廄的小廝,幾位殿下只有七皇子去過馬廄。
  “七殿下不放心,每次都會來馬廄換馬鞍,而且七殿下去的時候奴才一直在馬廄,七殿下未曾踏足棗馬那間。”小太監如實的說。
  嵇靈玉一直非常安靜,只在嵇雪容問他時回答幾句,短時間裡查不出來,無法斷定是人為,很快人便散了。
  “這幾日的騎射取消,在前往如來寺之前不再上騎射。”嵇雪容這麽交代了一句。
  念橋跟在嵇靈玉身後,他們回到千闕宮,嵇靈玉照常問了嵇雪容帶他去了哪裡。
  他實話實說,問嵇雪容跟他說了什麽,他隻記得幾句。
  “太子說上善會做孔雀狀的點心……”念橋憋半天,隻憋出來這麽一句。
  “還有呢?他有沒有去見什麽人。”嵇靈玉問他。
  念橋想起來銅雀宮那裡的牌位,光是想想便覺得背後發冷,他搖搖頭,有些羞愧,他從嵇雪容那裡什麽消息都沒有得到。
  “七殿下,為何要一直關注太子?”念橋問道。
  他坐在嵇靈玉身邊,千闕宮常年人疏,桌上擺放著木偶娃娃,他家七殿下還會做娃娃,木偶娃娃看起來好可愛。
  他一眼便認出來第一個明黃色的是太子,他捏著木偶娃娃,擺弄著娃娃的小手。
  “念橋,這個問題以後我會告訴你。”嵇靈玉說。
  念橋沒有較真,他現在相當於在監視嵇雪容,其實他有些開心,監視嵇雪容可以去東宮,還能幫到嵇靈玉。
  “七殿下,這個娃娃可以送給我嗎?”念橋拿著那個明黃色的娃娃問。
  桌上有好幾個娃娃,明黃色的是太子,太子做的格外精致,他一眼便相中了。
  往後還有大皇子,有五皇子,九皇子年齡尚小,做的是孩童模樣。
  最後一個是七皇子自己,七皇子身上的衣服有些舊,看上去髒兮兮的,念橋沒有選。
  何況七皇子本人在這裡呢,他怎麽好意思要七皇子本人的娃娃。
  嵇靈玉視線略微頓住,對他道:“可以。”
  “七殿下真好。”念橋高興地拿著木偶娃娃回去了。
  念橋玩了好一會的木偶娃娃,睡覺時抱著睡過去,臨睡前隱約聽到了宮門打開的動靜,他瞅一眼,發現正殿的燈在亮著。
  因為蕭逸雲的事,念橋第二日便被叫去東宮問話。
  如今接近夏日,念橋穿的薄,他走到東宮要好一段路,路上見池塘邊有荷葉,現在荷花還沒有開,他摘了一朵荷葉,用荷葉擋著太陽。
  荷葉遮頂,少年肌膚宛若雪凝,他另一隻手裡還拿著路上摘的柳葉,這幅模樣到了東宮,完全沒有想到東宮還有其他人。
  五皇子嵇皓塵也在。
  念橋在嵇雪容面前舉止隨意,因為嵇雪容從不取笑他,他在外人面前不敢,尤其五皇子昨日還在威脅他家七殿下。
  他把荷葉和柳條給了上善,衣衫也整理好,乖乖地跪在地上行禮。
  “念橋,你來的正好,孤有話問你,昨日你跟在七皇子身邊,可有看見七皇子第二次去馬廄,有沒有見過七皇子身邊有其他人?”
  念橋有些奇怪地看嵇雪容一眼,話是嵇雪容問的,他便沒有那麽害怕了。
  因為當時他和嵇雪容在一起。
  “殿下,當時奴才和你在一起,如何得知七殿下去了哪裡。”
  而且小太監不是說了嗎?為何還要他再重複一遍。
  嵇雪容神色略有些無奈,輕微地咳嗽一聲,“孤問的是你回去之後。”
  “回去之後七殿下沒有去過馬廄,他一直在射靶,我為他撿了好幾次的靶子。”
  念橋發現五皇子視線依舊陰沉沉的,他有些害怕,然而五皇子並沒有說什麽,在嵇雪容又問幾個問題之後,五皇子便離開了。
  他覺得方才嵇雪容跟他說的那些話有必要記下來,於是他拿出來自己做的小冊子,用竹炭條把嵇雪容方才的話都寫下來。
  嵇雪容的名字好難寫,念橋寫一個“嵇”字都要寫半天,他想起來前一天嵇靈玉送給他的木偶娃娃,他按照木偶娃娃的模樣畫下來。
  “念橋,你在做什麽?”嵇雪容見少年跪在地上塗塗畫畫,他略微掃了一眼,掃到兩個圓坨坨的小人兒。
  念橋原本想遮著,但是想起來以後他還要經常記,嵇雪容早晚會發現。
  不如他現在拿出來,提前告訴嵇雪容。
  “我在記殿下方才跟我說的話。”念橋說。
  其實他後面好些都沒記住,本來寫字就慢。
  嵇雪容問他,“為何要記這些。”
  念橋回答道:“殿下跟我說的話我經常忘記,這冊子是我上課時做出來的。”
  “記下來就不怕忘記了。”
  “哦?”嵇雪容略微揚眉,湊過來問道:“能不能給孤看看。”
  念橋上面好些用圖案代替了文字,他又不想給嵇雪容看了,於是他背過身去。
  “不能,”念橋說,“殿下,為什麽五皇子會過來?”
  嵇雪容沒有強求,回答他道:“蕭逸雲的棗馬今早死在了馬廄裡。”
  念橋不理解這些彎彎繞繞,他心疼小馬駒一秒鍾,很快想起來重要的事情。
  “殿下,五皇子是不是懷疑七殿下?”
  嵇雪容嗯一聲,“他不知道凶手是誰,但是蕭逸雲在馬廄裡碰到過七皇子。”
  “這兩日你不要亂跑,以後再傳喚你孤會派人去接你。”
  這是擔心他的安全?念橋聞言緊張起來,他小雞啄米般地點點頭,特意記下來了嵇雪容的話。
  不能亂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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