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顆桃 ◎選妃x吃醋【二更】◎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 許星馳被程馨馨抱住的那一刻， 抬眸望向進屋的鹿桃，整個身體驀然僵住。 他眉峰緊蹙，沒有一絲猶豫，將程馨馨一把推開， 將男德恪守到底。 鹿桃牽著肉骨頭的手微微怔松， 細長的狗繩掉落在地。 肉骨頭蹬著雙腿往前跑， 朝程馨馨“汪汪”直叫。 剛驅完蟲的小柯基恢復自己的戰鬥狀態，拿出一副勢必要將敵人趕出陣營的架勢。 相比起它， 鹿桃明顯鎮定許多。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土豆裝回購物袋，哐當一聲將袋子放到就近的沙發上。 她緩步上前，目光落到程馨馨的臉上：“程小姐在我家演的是哪一出， 惡毒女配當小三？” 程馨馨被許星馳推開， 差點踉蹌摔到地上。 她杵著高跟鞋站在原地， 聽著鹿桃的話， 白皙的臉頰泛起了一絲潮紅，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惱所致。 鹿桃的眼風淡淡地掃過他們。 她知道許星馳不可能在家與別的女人廝混。 從小到大追他的女生數不勝數，能靠近他的卻寥寥無幾。 多的是前仆後繼推前浪，然後被拍死在沙灘上的小姑娘。 很明顯，程馨馨就是其中一個。 只不過她的手段不高明，三觀也很稀碎。 人家都結婚了， 她還上趕著倒貼糾纏，簡直作死。 鹿桃懶洋洋地說：“程家也算是濱城裡有頭有臉的豪門世家，程小姐做出這種事情未免太難堪。” “我哪有你不要臉！”程馨馨朝鹿桃叫囂，“你結婚了還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像你這樣的騷賤貨色哪裡配得上星馳哥哥！” 這些天， 程馨馨除了為許星馳應援， 包車跟蹤他的行程外， 還經常尾隨鹿桃。 她像影子一樣圍繞著他們夫妻倆，無孔不入地滲入他們的生活，比地溝裡的老鼠還要陰暗。 那天，她親眼見到鹿桃和傅西澤在寵物診所裡聊了很久，舉止親密。 許星馳聽著程馨馨的話，下頜線條緊繃，黑眸中升騰起濃烈的戾氣，終是忍耐到極點。 “你對我的妻子放尊重點。” 程馨馨眼瞳微顫，看向許星馳：“你不信我嗎？她真的有問題！” “我相信桃桃。”許星馳言辭冷厲地截斷她的話，“我信她絕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 鹿桃的心潮翻覆，默了幾秒才走到許星馳的身邊，抬手攬上他的臂彎，輕輕牽起嘴角。 “我和我老公感情好著呢，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 她目光直直地注視程馨馨，說：“如果擱在古代，像你這樣破壞別人婚姻的人，用不用浸豬籠啊？” “我——” 程馨馨終究是名媛千金，被扣上這種“破壞人家庭，知三想當三”的帽子，自覺理虧。 她支支吾吾半天，只能喊出一句：“你不要亂說！” 她看著許星馳和鹿桃姿態親昵，同仇敵愾的樣子，渾身氣得發抖，嘴唇咬得都沒了血色。 鹿桃的唇線拉直，臉上的笑意盡散。 “我有在胡說嗎？”她頓了頓，“我們家有安裝監控，你剛剛的一舉一動可全都錄下來了。” 她微冷的嗓音刺進程馨馨的耳膜，寒意逼人，“如果我把你剛剛的樣子發給幾位長輩看，你猜他們會作何感想？” 程馨馨垮下肩膀，眼尾逼得通紅，渾身抖得像篩糠，簡直無地自容。 她氣得跺腳，半句話都不再多言，腳步飛快地逃出他們家，頭都不敢回。 俄頃，身後卻追來了一道清脆如銀鈴的女聲。 “以後去人家裡記得看看監控，別又被抓住把柄了！” “嘭——” 別墅大門驀然關上。 鹿桃雙眸流轉，眼裡的狡黠意味明顯。 許星馳問她：“我們家什麽時候裝監控了？” “唬她的。”鹿桃撇嘴，“經過這一次，估計她以後不敢再來家裡招惹你了。” “你真機靈。” 許星馳拉著她的手，保持著剛剛的恩愛姿勢，眼裡流露出瀲灩眸光。 鹿桃的掌心微微出汗，難得生出了點不自在的赧意。 她默默松開許星馳的手，抿著唇角說：“你以後在家千萬別給陌生人開門，像這樣的女生都是豺狼虎豹，恨不得把你給吃了。男孩子在家也得注意安全！” “知道了。”許星馳眼裡藏著幾分寵溺，“我有你和肉骨頭在家，絕對安全。” “我當然行，肉骨頭就……” 她望向趴在地上早已休戰調息的肉骨頭，感覺它的戰鬥力忽上忽下，不太靠譜。 鹿桃神思流轉，忽然就想起了什麽。 她說：“估計程馨馨最近在寵物診所看見我和傅西澤了。” 這些天，鹿桃除了研究短劇，很少和人接觸，別提跟異性了。 她尋思著程馨馨口中的可疑異性，就是傅西澤。 她將自己向傅西澤坦言結婚的事告訴許星馳，沒發覺自己潛意識裡竟有些在意這事，忍不住想跟他解釋。 許星馳聽完錯愕：“你告訴他了。” 鹿桃：“是啊。” 許星馳的眼尾悄悄揚起一抹弧度，嗓音低啞。 “那你和他說我是你的老公了？” “這倒沒有。”鹿桃思忖道，“我覺得我們隱婚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既然還沒做好準備將這件事情曝光，那他們就先壓著，不讓人知曉。 許星馳默了默，冷冽低沉的嗓音裡壓著一絲波瀾：“好，聽你的。” — 他們將隱婚之事繼續深藏，但有些事情卻無法永遠埋藏在角落裡。 不久之後，程家人發現了程馨馨跟蹤許星馳和鹿桃的事情，在她的房間裡發現了許多偷拍他們的照片。 程董事長為此震怒，將程馨馨重新調回國外進修，還為她在那兒找了聯姻對象，讓她出國定居，別回來丟了家族的臉面。 時光匆匆而過，一切都有了變化。 鹿桃在自己的新領域發奮圖強，在短劇上做足了籌備工作。 而鹿檸也迎來了人生中的大考。 趁著他考完高考，鹿桃尋思著該如何為他慶祝。 許星馳見她犯愁，便為鹿桃出謀劃策，特意在玫瑰酒莊包場，為鹿檸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畢業派對。 彼時玫瑰酒莊裡的燈光靡麗幽暗，人頭湧動。 眾人齊聚一堂，共同舉起酒杯，歡笑聲不斷。 “恭喜鹿檸畢業快樂！” “高考金榜題名，等你的好消息！！” “歡迎小檸弟弟來到成年人的世界，無數的漂亮妹妹等著你，蕪湖！” 紀涵音舉起酒杯，將冰涼的威士忌灌入喉中，一飲而盡。 鹿桃嘖了聲，伸出手肘點了下她的胳膊。 “別教他些有的沒的，漂亮妹妹太多可不行，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容易衝動。” “衝動不是挺刺激的嘛，作為愛情的催化劑多帶感！” 紀涵音隨性放蕩，漂亮的桃花眼裡浸著萬種風情，語調灑脫。 作為玫瑰酒莊的主人，段昭燃為他們添上酒水，矜冷俊雅的眉眼間蓄著幾分笑意。 他說：“這愛情就像酒一樣，越嘗越上癮。但有一點不同，切莫貪杯。” 他這次專程獻出了好幾瓶年代久遠的好酒，讓大夥都試試。 鹿檸一見到那幾瓶名酒，眼睛裡射出了鐳射光波：“段老板真是良心商人，以後有事吩咐，你這個大哥我交定了！” 終於實現酒水自由的他拿起酒杯，和段昭燃碰了下杯。 剛啜了口伏特加，還沒嘗夠味兒，鹿檸的腦袋就遭到一記爆栗。 “就知道喝酒。”鹿桃收回手，舌尖掃過後槽牙，對鹿檸說，“你是不是忘了感謝下其他人？” 鹿檸的眼珠子轉了轉，視線落到許星馳的身上。 他慵懶地陷在卡座裡，半明半昧的燈光映著那張俊朗無儔的臉龐。 許星馳的烏睫低垂，修長指節捏著玻璃酒杯，舉止投足間盡顯優雅恣意。 鹿檸立刻會意，端著酒杯走近他。 “謝謝姐夫今天給我包場子，還請了這麽多朋友來為我慶祝。這杯我幹了，你隨意！” 許星馳舉起酒杯，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姿態倦淡慵懶。 “聽你姐姐的話，少喝點酒。” “我知道了。” 鹿檸在許星馳面前十分乖巧，比對鹿桃敬畏多了。 這也許就是一物降一物。 紀涵音忍俊不禁地伏到鹿桃的耳邊，悄聲道：“你們夫妻同心，一個讓弟弟感謝，一個讓弟弟聽話，別讓人操心。” “……” “看來你兩的感情進展很順利嘛。” 鹿桃瞧見紀涵音眼裡的揶揄，咬了下唇瓣道：“規范剛成年的小朋友不要酗酒，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紀涵音的眼裡滿是不信：“我看某人是在意自己的老公，一心一意想給他找回場子。” “他不需要。”鹿桃言簡意賅。 紀涵音喲了一聲：“這麽崇拜他啊，你這心路歷程怎麽變得這麽快。” 鹿桃聽出了她話裡的促狹，不再和她打趣，拉著她繼續喝酒。 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場面熱絡。 觥籌交錯間，酒莊的舞台中央忽地投射下絢爛的燈光。 段昭燃站到舞台一側，手執話筒：“接下來，有請我們今晚的特邀歌手許星馳上台獻唱，祝鹿檸弟弟畢業快樂！” 話音落地，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許星馳手執銀白色的麥克風，款步姍姍地走到舞台的中央。 他的面容清臒，眉骨深邃，身穿深色暗紋襯衫，袖口隨意地挽起露出修勁的手臂。 他的長指搭在麥克風上，渾身透著矜貴不羈，盡顯舞台王者的風范。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尖叫與掌聲不斷。 直到許星馳低磁悅耳的聲音蕩漾開來，傳進人們的耳畔。 整個玫瑰酒莊內躁動的氣氛倏地被撫平，隻余下悠揚婉轉的歌聲。 今天他演唱的曲目是經典的畢業歌——《送別》。 這首歌曲的詞調悠揚深長，大夥聽出來了，許星馳特意為這首歌做了改編。 他將離別的惆悵悲傷消解，隻將喜悅伴濁酒，今宵盡余歡。 直到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周圍掌聲雷動。 許星馳邁步下了舞台，剛走回卡座處，有個平頭男生就迎了上去，笑著朝他打趣。 “馳哥，怪不得你之前為了出國學音樂，答應父母和鹿桃結婚，這招可賺大發了！” 聞言，許星馳的眸中難得流露出訝異的情緒，趕緊打斷來人的話。 他沉聲道：“你喝醉了。” “我沒醉，昭燃知道我的酒量最好了！” 許星馳的眸色幽深如潭，眉心緊鎖。 面前的男生上學時酷愛玩樂器，和許星馳、段昭燃關系不錯，於是這次便叫上他一起參加派對。 怎料這人屬漏杓的，什麽都往外漏。 周圍的人聲嘈嘈切切。 許星馳望向坐在不遠處的鹿桃，見她神情自若地喝著酒，仿佛沒聽見。 他松了口氣，懸在心頭的石子落回原位，被人重新拉入酒局。 於是他沒瞧見，鹿桃攥著手裡的酒杯，指尖收緊，微醺的臉頰變了顏色。 其實，她聽到了他們剛剛的對話。 準確來講，鹿桃很久以前就從其他同學那兒得知，許星馳當初答應和她聯姻，不僅是為了家族利益，還為了他的音樂夢想。 傳聞當時許家父母並不讚同許星馳去海外學音樂，許星馳據理力爭。 為了追逐自己的夢想，他答應父母先成家後立業，與鹿桃聯姻幫助許家解決經濟危機，接受鹿家的注資參股，為自己去海外留學贏得了“入場券”。 鹿桃心緒複雜，其實她早該想到，濱城世家裡能與許家聯姻提供資金支持的豪門不止鹿家一個。 她並非唯一的選擇。 許星馳之所以選擇與她聯姻，是因為她願意做他名義上的太太，完全支持他的音樂事業。 他們知根知底、互不干擾、放任自由，是他最好的選擇。 家族利益與個人私心相重疊，讓這場婚姻變得不純粹。 許星馳是如此，鹿桃又有何可指摘。 當初她陷入困境，被噩夢浪潮推著走，急需抓住許星馳這根浮木，與他成婚。 說到底，他們各懷目的，誰也不欠誰。 鹿桃悻悻地想，拿起自己的酒杯，任由冰冷的酒液順著喉管往下，卻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她將過往的回憶封存掩藏，決心將自己的心思都花在事業上。 — 不久後，鹿桃的短劇劇本初見雛形。 她全身心地籌備，但總覺得這劇本還差了點什麽。 她坐在汀湖別墅的餐廳裡，眉頭緊蹙，依然想著劇本的事情。 鹿岩松端著一碗鹿茸排骨湯，來到鹿桃的身邊，溫聲道：“桃桃，你得多注意身體，別工作太勞累了。” “知道了，爸。”鹿桃接過他手裡的燉湯，拿起湯杓呡了一口。 鹿岩松最近開始愛上烹飪，今天和家裡的傭人阿姨學煲湯，正好喊鹿桃過來嘗嘗。 “味道怎麽樣？” “絕！” 鹿桃吹起彩虹屁，惹得鹿岩松笑得嘴角咧到耳後根。 半晌，鹿岩松將一個便當盒遞給鹿桃，讓她將燉湯送到燕北大學，給鹿檸送過去。 這兩天鹿檸上大學開始留宿住校，鹿岩松派鹿桃當排頭兵去看看他。 鹿桃欣然接下這個任務，和鹿岩松揮手告別後，麻溜地開上自己的瑪莎拉蒂飛馳著趕往燕北大學。 不得不說，燕北大學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學習氛圍十分濃烈。 鹿桃下了車，拎著手裡的燉湯晃悠悠地走過學校的林蔭道，細長的高跟鞋踩在石板路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四處的草坪上有許多學生正捧著書本翻看。 其中不乏有一兩對情侶在這兒膩膩歪歪，旁若無人地接吻。 鹿桃的余光瞥見一對纏綿交織的身影，突然就想到了鹿檸。 她實在難以想象她的弟弟和女孩子在這兒親嘴的模樣。 鹿桃的神思抖了抖，斂下心神繼續向前走。 五分鍾後，她來到了鹿檸的宿舍樓下，視線所及之處驀地出現了一道熟悉的清瘦身影。 她的眼睛眯了眯。 沒錯，是她的弟弟鹿檸無疑。 此時，鹿檸的身邊坐著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生。 女生眼角紅紅，正默默哭泣。鹿檸伸手輕拍她的肩膀，俊朗的側臉線條流暢柔和。 有陽光透過棕櫚樹的樹葉罅隙灑落下來，將他倆的周身融進一片細碎的光影裡，姿態曖昧親昵。 看來有情況？！ 鹿桃的眸光一亮，提著便當盒躡手躡腳地上前，躲到一棵棕櫚樹後，暗自觀察。 很快，眼尖的鹿檸就發現了她。 “桃子姐姐。” 鹿桃亦步亦趨地走到他們的面前，鹿檸身邊的女生驚詫地喚了她一聲。 鹿桃的臉上還掛著“打擾小情侶談戀愛和吃瓜吃一半”的失落感，聽到來人的聲音不由得一愣。 面前的女生唇紅齒白，清秀的眉眼透著幾分熟悉。她朝鹿桃微彎嘴角：“姐姐，我是舒芙。” 語畢，鹿桃怔松。 原來，舒芙之前節食暈倒後，聽從鹿桃的建議開始健康減肥。 她的身材變得纖瘦苗條但有力量，出落得亭亭玉立，氣質更甚從前，仿佛煥然重生。 上了大學後的她長相漂亮，性子溫軟。 從高中時的小透明一躍成為了受人矚目的氣質美女。 最近，舒芙同系的一個男生瘋狂追求她。 她不懂得拒絕，遭受那人的騷擾，正好被鹿檸路過撞見，用一套柔道術震退了那個不知分寸的男同學。 此時舒芙早已從剛才的忐忑害怕中緩過神來。 她對鹿檸說：“今天謝謝你。” 鹿檸搖頭，語調謙遜：“應該的。” 鹿桃細細地看了他一眼：“看來你上大學後學會做活雷鋒了。” 以前她怎麽沒瞧見鹿檸這麽見義勇為，樂於助人。 鹿檸看出鹿桃眼裡的揶揄，難得不和她鬥嘴唱反調。 他抬手摸摸後脖頸，轉了個話題：“到飯點了，我餓了。” “老爸專門叫我來送愛心燉湯。走，咱們吃飯去，姐姐請你們！” 舒芙輕聲說：“還是我請你們吧。” 今天鹿檸幫了她，她想以此作為回報。 鹿桃見舒芙堅持，只能松口：“行，你請我們吃食堂，我請你們喝奶茶。” 她笑著說，“我還沒吃過燕北大學的食堂，讓我體驗一把當優秀學子的快樂！” 她攬上鹿檸和舒芙的肩膀，帶著他們齊齊出發，前往男生宿舍樓附近的菊苑食堂。 片刻後，他們點了三份滑蛋飯。 飯堂的懸頂風扇吹得呼呼作響，將舒芙放在餐桌前的那本《中國現代戲劇史稿》吹翻了一頁。 鹿桃看向那本書，這才知道原來舒芙就讀的是燕北大學的戲劇影視文學專業。 她從小喜歡看言情小說和電視劇，上了大學後毫不猶豫地選擇這門專業，希望以後能從事編劇相關的工作。 鹿桃將手裡的筷子擱下，聊到戲劇劇本立刻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我最近正在籌拍一個寵物情緣的故事，男女主角因為小狗而相遇。” 鹿桃打算用小狗來“牽紅繩”，讓男女主角由此邂逅相愛，共同譜寫一段纏綿悱惻的戀曲。 但這戀曲還沒譜出來，她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就快陣亡了。故事裡的男女主感情線太平，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兩人的感情雖說水到渠成，但平靜得仿若一灘死水，連鹿桃都覺得快擱淺了。 “究竟該怎麽改比較好呢？”鹿桃咬著筷子，面露愁容。 舒芙停下咀嚼的動作，思忖片刻才鼓起勇氣道：“如果姐姐覺得我靠得住的話，不妨讓我試試。” 舒芙根據鹿桃的劇本故事，提出了幾個促進男女主感情的方向點。 鹿桃的眼睛一亮，頓時豁然開朗。 她覺得自己筆下的這灘死水在舒芙的活泉注入下，已然煥發出新的生機。 她們熱烈地討論，鹿檸對劇本故事一竅不通，默默地為她們買來了清涼的綠豆爽。 鹿桃覺得自己這汪清泉也迎來了涼爽的東風，相信不日就能扶搖九天上。 她重燃壯志，將劇本交由舒芙潤色，讓她加入自己的短劇創作陣營。 她們開始如火如荼地籌備，招兵買馬，將舒芙推薦的同系資優生也招入麾下。 幾個女生組成聯盟，定下劇本，開始物色短劇的男主角。 這天，鹿桃在翡暖翠茶餐廳包下場子，將整個餐廳布置成面試會的現場。 周淮煦將店裡的餐桌擺成一排，空出中間的面試場地。 他問鹿桃：“你這次拍攝的短劇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 鹿桃難得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業，想要好好發展。 這臨門邁出的第一腳當然要踩得踏實，踹得漂亮。 周淮煦若有所思地點頭。 他很讚許鹿桃的作為，支持她的工作。 不過，如果被許星馳知道他將場地借給鹿桃當大型男主角招募現場。 讓她像選妃似的，挑選男演員一起合拍愛情戲，不知道許星馳會不會氣得把他這家茶餐廳給燒了。 周淮煦仰頭望天，計算著這風向要是發生火災，火勢會不會燒得很旺。 然而，無論風速如何，總有人會悄悄地扔下木柴，再添一把柴火。 鹿檸布置完現場後，悄悄地溜出茶餐廳的大門。 他站到街邊，從衣兜裡摸出自己的手機，火速給許星馳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鹿檸：[姐夫，我姐今天在翡暖翠開選妃大會，你快來！！] 距離茶餐廳二十公裡的高速公路上，許星馳坐在銀灰色商務保姆車裡，剛剛結束臨城的商務活動趕回濱城市區。 他單手搭在眉骨間，撐著腦袋，閉眼小憩。 聽到微信消息聲響起，許星馳睜開眼，拿起自己的手機。 他的視線落在手機界面上的“選妃”二字，後槽牙癢了癢，眼底泛起了幽深晦澀的情緒。 他抬眸看向駕駛座位上的助理昆坤，嗓音冷冽低沉。 “去翡暖翠。”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