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唐天遠慘叫。 譚鈴音聽到叫聲,回頭一看,也顧不上生氣了。她急急忙忙跑回去扶他。 唐天遠裝模作樣地呻-吟一聲,他坐在地上,腦袋抵在譚鈴音的懷裡,不願起來。她的胸懷又鼓又軟,他又想流鼻血了。 譚鈴音看到他的額頭輕了一小塊,她有些心疼,輕聲問道,“疼嗎?” 唐天遠心裡那個甜啊,表面上卻有氣無力地答,“不疼,就是有點暈。” 譚鈴音怕真磕壞他的腦袋,“我先扶你回房,然後去叫大夫。” 唐天遠卻賴在地上不肯配合。他抓著譚鈴音的手,柔聲說道,“音音,別生氣了好嗎?” 譚鈴音抽回手,臉有些紅,“誰生氣了。” “都是我的錯,我該早些告訴你的,”唐天遠在譚鈴音這裡認錯態度一向好,“你打我罵我都行,可是別躲著我。” 譚鈴音小聲道,“我沒生氣,我就是覺得自己挺傻的。” 唐天遠仰頭在她下巴上親了一下,笑道,“傻人有傻福。” 譚鈴音翻了個白眼,“你才傻。” “嗯,我傻。” 他這樣乖,她倒不知該怎樣發脾氣了,“那你以後不要再提以前的那些事。” 唐天遠笑眯眯地看著她,“哪些事?” “……總之不許提,提一次打一次。” 唐天遠直勾勾地看著她,“那你親我一下。” 譚鈴音左右看看四下無人,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唐天遠的心qíng就跟蝴蝶似的,撇開笨重的繭,忽閃著翅膀飛起來。 譚鈴音把唐天遠扶回去,很快找來大夫。大夫查看完傷口,連藥方都沒開,直接讓塗點香油,明天就能好。 唐天遠把譚鈴音哄好了,才有心思去找譚能文查問事qíng。譚能文知道唐天遠的身份之後,看到他就膝蓋發軟想跪。唐天遠哪敢讓未來的嶽丈跪,沒等他屈膝就扶起來。 唐天遠詳細詢問了譚清辰當初被救的時間、地點、過程。 因為是欽差大人親自垂問,譚能文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當晚,唐天遠仔細斟酌,給皇上寫了封奏章。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有神秘嘉賓登場,大家猜猜他們是誰~ 小劇場來一發: 唐天遠:遙想當年,某人在書中這樣那樣…… 譚鈴音:你說過不再提的! 唐天遠:我哪裡說過? 譚鈴音:就是那次,你跌倒之後,我說讓你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你說讓我親你一下。我親了,你不能言而無信! 唐天遠:(笑)哦,那次呀。你確實親了我,可我也沒答應呀。 譚鈴音:做人不能這麽無恥啊,你的節cao呢? 唐天遠:我沒有節cao,我有貞cao。喏,給你,拿去玩兒。 譚鈴音:……壞人! ☆、第64章 冬天的上午,有日頭,無風。陽光從東方撒過來,掠過衙門口石獅子的臉,把石獅子分成一明一暗的兩半。 縣衙大門外的門子背靠著牆,長長地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眼睛,看到譚師爺的狗溜出來,扒著石獅子的墩子,奮力地往上爬。 可惜的是它腿太短,根本爬不上去。 門子看著糖糖爬了好久,他終於被它感動了,上前幫了它一把。他把糖糖直接抱到石獅子的背上。 糖糖踏著獅背,兩隻前爪扒著石獅子的大腦袋,它揚起脖子痛快地吼了一嗓子。居高臨下,威風凜凜。 門子又站了回去。 遠處,一雙男女朝這邊走過來,遠遠地看著,便覺風姿不俗。那女子手中還牽著個小男孩,男子拉了一下女子的手,女子大概是不好意思,掙開了他。 一家三口漸漸走近,快要走到縣衙大門口時,突然頓住。 男子伸出手臂攔了一下身旁的女子和小孩兒,以保護的姿態半擋在他們身前,一臉的戒備。 周圍的屋頂上,不同的地方,幾個人同時探出頭,蓄勢待發。那男子抬起手指比了個手勢,屋頂上的人又縮了下去。 這些,門子都沒有發現。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在糖糖身上。這隻狗是譚師爺的心肝寶貝,萬一跌下來,縣太爺會罵死他的。 女子有些奇怪,問道,“怎麽了?” 男子看向近前的一個石獅子,視線移到它的頭頂上。 威猛的獅頭之上,是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它兩隻前爪正墊在下巴底下,瞪著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打量他們。 女子也發現了糖糖,驚叫道,“咦,好漂亮的貓!” 男子囧了囧。這根本不是貓,這是獅子!他想解釋,又怕嚇到她。他盯著那獅子,心想,竟然用真獅子看門,看來這小縣衙還真是深不可測。唐天遠,你到底gān了些什麽…… 女子的一聲驚叫,吸引了門子的注意。門子本打算解釋一下糖糖的物種屬xing,不過乍一看到那兩個人,他有些呆愣。這一雙男女長得太好看,又有氣派,神仙眷侶一般。身邊那小孩也是,眉眼比畫出來的都好看,又一派貴氣,與尋常人家不同。 這時,譚鈴音從縣衙裡走出來,“老孫,看到糖糖了嗎?” 門子回神,指指石獅子,“就在那上面。” 譚鈴音走過來,看到糖糖,她叉腰佯怒道,“你這小混蛋,一眼不見就偷跑出來,嚇到別人怎麽辦?” 糖糖的耳朵耷了耷,它知道錯了,它現在想下去。可惜……下不去啊…… 譚鈴音張開手臂,“來,跳下來。” 糖糖不敢。它想一步一步地爬下去,可惜獅背太抖了,它剛邁出一步,就滑了一下,嚇得它趕緊倒退。 後果就是它一不小心失了足,從獅背的另一面掉下去了…… 方才還在戒備狀態的男子也看出了這獅子沒什麽大出息,他反應極快,疾走幾步一把接住糖糖,轉而遞給譚鈴音。 “謝謝!”譚鈴音把糖糖抱過來。 那個女子忍不住說道,“你這個貓……還真大呀……” “啊,這不是貓,這是狗。”譚鈴音睜眼說瞎話。 男子聽到此話,眉頭跳了一下。 譚鈴音沒注意到。她走到近前,才發現這對男女竟如此俊采風流,再低頭看看那小孩兒,哎喲太可愛了! 小孩兒與她弟弟小寶年紀差不多,長得比小寶好看多了。小臉蛋像是嫩jī蛋,才這麽小年紀,鼻梁已經長得高高的,把五官的jīng氣神兒挑起來。他的眼睛特別清亮,因為睫毛長而密,導致眼睛的輪廓有些明顯,像是用炭筆描了一下,秀氣而又不女氣。眼角又微微上挑,他撩眼一看人,不怒自威! 譚鈴音對這小孩兒的興趣遠大於兩個成年人。 小孩兒看了一眼譚鈴音懷中的糖糖,接著衝譚鈴音抿嘴笑了一下。 譚鈴音的心都快化了,傻兮兮地看著他,花癡一樣。 小孩兒指指糖糖,眨眼睛,“我能摸一下嗎?” “摸,隨便摸!”譚鈴音說著,彎下腰把糖糖遞到他面前。 他摸了一下糖糖的頭,心滿意足地衝譚鈴音笑了笑,大概是因為害羞,他笑的時候喜歡抿嘴,笑不露齒。 糖糖也不知道怎麽的,這會兒特別老實溫順,真跟個貓似的。 那男子朝譚鈴音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姑娘,在下姓紀,這位是我夫人,這個是犬子,你喚他如意即可。我們是……” “是來告狀的。”譚鈴音打了個響指,搶答。陌生人來到衙門口,十有八九都是告狀的。 他一愣,張了張嘴,“啊?” “我叫譚鈴音,是這裡的師爺。你放心,我們大人一向公正嚴明,人送外號唐青天,你們有什麽冤屈,找他就找對了。”說著,抱起糖糖引他們走進縣衙。 那女子聽到譚鈴音的名字時,看她的目光有了些親熱。 原來這男子姓紀名衡,乃是當今皇帝,女子便是他的繼皇后季氏。兩人看了唐天遠的奏章,便馬不停蹄地從京城出發趕往銅陵,招呼也沒提前打一聲。是以莫說譚鈴音,就是唐天遠,也不知他們將要親自前來。 譚鈴音邊走邊說道,“你們能先跟我大致說一下要告的是什麽狀嗎?說實話我們大人也很忙,並非事無巨細,有些案子如果可以調解的話……哎不過我看你們身份矜貴,想必確實出了大事,否則……” 這時,鄭少封迎面走來,譚鈴音朝他打了個招呼,“鄭大哥。” 鄭少封笑著應了一聲,待看到她身後跟的人,他突然見鬼一般,瞪大眼睛,“皇、皇、皇……” 紀衡衝他搖了搖頭。 “huánghuáng!” “……”紀衡很想捏死鄭少封。 譚鈴音訝異地回頭看了紀公子一眼。怪道他剛才不提自己的名字,原來是因為名字如此的別具一格。要她她也不忍心說呀…… “原來你們認識呀?”譚鈴音有些好奇。 紀衡很想假裝不認識鄭少封,他對譚鈴音說道,“麻煩你帶我們去見唐飛龍唐大人。” 譚鈴音心想,既然他是鄭少封的朋友,說不準也是唐天遠的朋友,於是慡快地把人帶去退思堂了。 唐天遠看到來人,也嚇了一跳。不過他比鄭少封鎮定,沒有張口叫“huánghuáng”。 譚鈴音知道他們想必有要事要談,她就先帶著糖糖出去了,紀衡及時把如意塞給她,一同帶出去。 如意被譚鈴音牽著走出退思堂,他又低頭看糖糖,眼神充滿渴望。 譚鈴音知他喜歡糖糖,但口中不好意思說,她抱起糖糖湊到如意面前,“來,糖糖,親一下如意。” 糖糖湊鼻子嗅了嗅如意的小臉蛋,最後伸出粉粉的小舌頭舔了他一下。 如意哈哈大笑。露出一嘴漏風的牙。 譚鈴音才發現,這小孩兒正在掉rǔ牙,怪道他方才初見時笑得那樣靦腆,像個大家閨秀一般,她還以為他怕生。 如意才不怕生,但他不喜歡自己那一口亂糟糟的牙被人看到,他捂了一下嘴,收住笑。 譚鈴音安慰他道,“這有什麽,你看,糖糖也正換牙呢!”說著,掰開糖糖的嘴巴給他看。 糖糖的牙已經換得七七八八了。如意看完,很高興。 譚鈴音趁機指了指自己的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