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令_酒小七【完结】

《调笑令》作者:酒小七【完结】  作为一个相貌好、家世好、人品好的三好单身男青年,唐天远家的门槛几乎被媒人踏破。  娶媳妇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在做这件事之前,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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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天遠的臉色越來越yīn沉。他真是養了一群好奴才,專拖主子後腿!
  huáng瓜多會察言觀色呀,看到少爺臉色這樣差,他再接再厲地給西葫蘆辯解,“少爺,西葫蘆對您也是忠心耿耿,他只是被香瓜姐姐迷了心竅。”
  “哦?”唐天遠不解。
  huáng瓜嘿嘿一笑,“西葫蘆惦記香瓜姐姐呢!”
  原來是這樣。唐天遠自己正處在苦戀階段,恨不得天天給心上人鞍前馬後疊被暖chuáng,現在聽說西葫蘆也喜歡著香瓜,頓時生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慨。他神色緩和了一些,“他既然喜歡,把香瓜配給他便是。”也省得那丫鬟壞他的事。不過西葫蘆是太太給他的,此事也得先回稟太太。
  huáng瓜倒是沒想到少爺這樣大方,他猶豫了一下,答道,“可是香瓜姐姐說西葫蘆癩蛤蟆想吃天鵝ròu。”
  唐天遠有些納悶,“她算哪門子天鵝?”
  huáng瓜小聲道,“人家以後可是要當姨娘的。”
  唐天遠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嘭!
  huáng瓜嚇得差一點蹦起來,偷偷一看,少爺的臉色已經黑得可媲美鍋底。
  唐天遠現在滿心都在譚鈴音身上,這會兒有人跟他提什麽姨娘不姨娘的,那是對他的qíng意的褻瀆。他冷冷說道,“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
  huáng瓜連忙賠笑,“是是是,小的明白。”
  打發走了huáng瓜,唐天遠心qíng還是很沉悶。他不想把事qíng往最壞的方向想,但直覺告訴他,huáng瓜的猜測是真的。
  無心辦公,唐天遠gān脆回去,找到香瓜,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前幾天跟西葫蘆jiāo頭接耳半天,可是讓他帶了什麽話給太太?”
  香瓜愣了一下,笑道,“不過是一些日常起居之事。兒行千裡母擔憂,太太問得仔細,我怕西葫蘆說不明白,就多嘴了兩句。少爺覺得我這樣不妥當?”
  唐天遠盯著她的眼睛,“不要自作聰明。”
  香瓜神色一暗,複又笑道,“奴婢手腳笨腦子也笨,從來不敢自作聰明。”說話yīn陽怪氣的。
  “既然笨,我便把話給你說明白了。你休要與太太提及譚師爺,不管是你自己,還是想借助旁人之口;不管是在銅陵,還是在京城。”
  香瓜恍然道,“怪不得少爺話裡透著玄機,原來是因為譚師爺。少爺放心,譚師爺人見人愛,奴婢可不敢說她的不是。只不過,您和譚師爺的事,整個縣衙無人不知,有人說叨了,可怪不到奴婢頭上。”
  怎麽,原來大家都知道了?唐天遠有些鬱悶,所有人都知道了,偏偏譚鈴音不知道,個笨蛋!他對香瓜說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銅陵的人知道不要緊,常回京送信的人就那三兩個,這是關鍵。
  香瓜見少爺這樣執迷不悟,又勸道,“奴婢多嘴說一句,少爺莫怪。司家小姐年底就過門了,您與譚師爺一直這樣不清楚,讓司小姐怎麽看您?又讓司家怎麽看唐家?”
  唐天遠有些氣,“閉嘴。本少爺要做什麽,輪不到你來管。”
  香瓜也很氣,一梗脖子,“奴婢是忠言逆耳,您不愛聽,奴婢也得說。臨行前夫人讓奴婢務必伺候好您,有什麽不周到之處,奴婢看到了,就不能裝瞎。少爺您若是不喜歡,大可以回了夫人,把我打發走。”
  她說的本是賭氣的話,卻是給唐天遠提了個醒,他說道,“我看你挺喜歡跟西葫蘆jiāo頭接耳,不如配了他,天天守在一處jiāo頭接耳如何?”
  香瓜眼圈一紅,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哭道,“嫌我笨,嫌我煩,您不如直接打死我,另選好的來用,何苦這樣作踐人!”
  “真稀奇,我怎麽作踐你了?把你配給小廝就是作踐?你是想抬姨娘嗎?”
  香瓜陡然被說中心事,一下子紅了臉。
  唐天遠不是吃素的。他平時待下人溫和,塑造了一個好拿捏的形象,但那只是因為脾氣好。他這樣心黑手狠的,在外頭算計人不吐骨頭,到自個兒屋裡不可能被人捏住。此刻他冷笑道,“你想抬姨娘你就直說,我又不會阻止你。”
  香瓜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他,激動得嘴唇直哆嗦。
  “你是太太房裡的丫頭,抬姨娘也是往老爺房裡抬。明兒我就給太太寫信把你送回去。”
  香瓜如遭雷擊,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扶著唐天遠腿說道,“少爺!奴婢伺候了您這幾年,不看功勞也看苦勞,求求您別這樣絕qíng。”
  唐天遠推開她,“不要以為我是瞎子。你只會說人絕qíng,倒不看看自己gān了什麽事。我今天把話給你說得明明白白,譚師爺往後會是你的主子。你現在膽敢譏嘲她、欺侮她,或是在背後說她壞話、毀她名節,我就不怕把事qíng做絕。你好自為之。”
  香瓜哭著點稱是。她低下頭,拿手絹擦眼淚,遮住眼中的滔滔恨意。
  ☆、第48章
  譚鈴音又去古堂書舍找清辰玩兒。現在古堂書舍不賣妙妙生的書了,生意比往常冷淡了許多。譚清辰倒是挺淡定。
  姐弟倆在一塊,老規矩,她說他聽。
  “清辰,聽說了嗎,縣令大人要成親了。”
  “據說是和京中禮部侍郎的女兒。”
  “禮部侍郎有什麽了不起。”譚鈴音撇撇嘴。
  這話酸溜溜的,譚清辰奇怪地看著她。他不太清楚她酸的是哪一部分,是嫉妒姑娘有個好出身還是嫉妒男的能搭門好親事?
  “好吧,禮部侍郎確實了不起,”她低頭玩弄自己的手指,又補了一句,“娶個好媳婦,以後就飛huáng騰達啦。”
  清辰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抬頭看他。
  他比劃著:你喜歡他?
  “誰呀?”譚鈴音問道。
  清辰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上劃了三個字:唐飛龍。
  譚鈴音臉一紅,猛地抽回手,低頭道,“我我我我才不喜歡他!”
  清辰笑著搖搖頭。他輕輕捅她的手背,吸引她抬頭。
  清辰:我們走吧!
  譚鈴音一愣,“走?走去哪裡?”
  清辰:隨便哪裡。這裡不好。
  譚鈴音有些不舍,“再過一陣子吧,這裡……朱大聰的事總要有個jiāo代。”
  她一提朱大聰,譚清辰倒想起一事來。昨天朱大聰派了個小廝給譚鈴音送東西,據說是賠罪的,但是縣太爺已經下了令,不許朱大聰的人進入縣衙,那小廝隻得把東西送來古堂書舍,請譚老板代為轉jiāo。
  譚清辰便起身去拿來了一個錦匣。譚鈴音打開一看,裡面是幾件首飾,都是成色不錯的,很漂亮。
  朱大聰也是算計人心的一把好手。譚鈴音剛和他鬧得不歡而散時,他知道她的qíng緒一時半會兒收不住,無論他再說什麽做什麽都只是徒增尷尬,因此消停了幾天。等估摸著譚鈴音的心qíng平靜了,他又打點了東西賠禮道歉,給足面子,做足qíng分,譚鈴音焉有不理?
  果然,現在譚鈴音看到這些東西,突然又對朱大聰愧疚起來。她上次把話說得不明不白,也不知他聽懂了沒有。譚鈴音覺得,她過去做錯了事,還害了人,之後一直在逃避,現在她得有擔當,該認錯認錯,該彌補彌補。
  於是譚鈴音抱著錦盒去找朱大聰了。
  “朱大哥,這些東西我不能收。”她首先要把東西還給他。
  朱大聰並不接,“為何,是因為不喜歡那些款式嗎?我店中還有別的。”
  “不不不,”譚鈴音搖頭,她把錦盒放在桌子上,“你用不著給我賠罪,該賠罪的是我。”
  朱大聰笑道,“怎麽,想通了,打算嫁給我了?”
  譚鈴音有些別扭,“朱大哥,有一件事我必須和你說。”
  “請講。”
  “其實我就是……我就是……”
  “你就是譚鈴音。”朱大聰幫她說了。
  譚鈴音猛地抬頭,驚訝地看著他。
  朱大聰笑道,“別這樣看著我,我又不傻。你上次與我說過那些話,我就猜出來了,”他上前一步,正色道,“鈴音,你害得我好苦。”
  譚鈴音眼眶一熱,“對不起。”她發自肺腑地感到抱歉。
  “你家既不同意這樁婚事,明說便是,我朱家也不是那死纏爛打之人。就算你拗不過令尊,哪怕悄悄使人給我帶個話,我又不會bī你怎樣。你何苦裝死,一裝就是三年!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麽過的?我每天都在自責,‘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好好一個姑娘被我害死,我根本不敢讓我爹再跟別家提親。譚鈴音啊譚鈴音,你怎麽如此心狠。”朱大聰越說越激動。雖然確實有表演的成分,但他說的也不算假話,越說越心酸,他眼圈也紅了。這女人害他成這樣,必須娶回家才能解恨!
  譚鈴音哽咽道,“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你會如此。我……”
  朱大聰突然抬高聲音,怒道,“你既然跑了,為何不跑得遠遠的?為何見到我不知躲避,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我面前?為何使我喜歡上你、迷上你,等我不能自拔之時你又來告訴你就是那個死掉的譚鈴音,這樣耍人好玩兒嗎?”
  譚鈴音的眼淚終於掉下來,她一個勁兒地道歉,除了對不起,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別哭了!”朱大聰怒吼。
  譚鈴音嚇得一抖肩膀。
  “你一哭我就心軟了。”他無奈道。
  這不是什麽了不得的qíng話,但實在戳人心窩。譚鈴音仰頭看他,眼淚掉得更凶了。
  朱大聰幫她擦著眼淚,輕聲道,“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朝你發火。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哭。”
  譚鈴音退後一步,躲開他,她抬起袖子胡亂抹了把眼淚,說道,“朱大哥,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和你回濟南澄清,只要我活著回去,你‘克妻’的謠言不攻自破。到時候你可以對外宣稱是嫌我品行不端所以退了婚,或者直接實話實說,是我不知好歹逃婚,不管怎樣你的名聲都可保全。我做錯了事就該承擔,能彌補一點是一點。”
  “鈴音,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
  “我……”
  朱大聰此時的qíng緒已經平複下來,他歎了口氣,說道,“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很生氣,覺得自己被耍了。可是不管怎樣,我都不願錯過自己心儀之人。三年前我丟了一個未婚妻,三年之後她出現了,你說,我還會再丟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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