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漂亮點。”阮螢走之前不忘叮囑陸遇安。 陸遇安:“……嗯。” “……” 半小時後,陸遇安把錄好的幾個視頻發給阮螢。 阮螢也玩累了。 她換回自己的鞋,和陸遇安並肩往外走,“都發我了嗎?” 陸遇安:“發了。” 話落,他隨口道,“怎麽忽然想錄視頻。” “很久沒來溜冰場。”阮螢點開微信下載,邊弄邊說,“我發給我媽看看。” 阮螢的溜冰是她父親教的。 父親去世後,她在很長一段時間沒能走出來。而他教過自己的很多東西,她更是碰也不碰。 想開的時候,她已經回到北城上大學,和李女士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面。 漸漸的,阮螢養成了常常和她分享日常的習慣。 無論大小事,只要是好事,她都會和李女士說。 存下,阮螢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十二點了。 她按捺住衝動,決定明天再把視頻發給李女士。 阮螢要在這個點發給她,明早醒來一定要被李女士念叨又熬夜之類的。阮螢很享受她的嘮叨,卻也不想讓她擔心。 回到車內,陸遇安送阮螢回家。 溜冰場離阮螢住的地方很近,驅車不到十分鍾就能到。 阮螢坐在副駕駛,時不時偏頭瞟向旁邊的司機。 陸遇安很安靜,神色專注地在看路。 阮螢坐在副駕駛想,她待會就這樣下車,是不是有點兒過分。 驀地,她想到陸遇安到電台接自己說的話。 所以在車停在小區門口時,阮螢轉頭,問陸遇安,“陸司機。” 聽出她話語裡的揶揄,陸遇安歪著頭看她,眉梢微抬,“什麽?” 阮螢淺笑盈盈望著他,調侃道,“你兼職一晚多少錢?” 她聲音和風聲一起進入耳朵,陸遇安有片刻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看著阮螢亮晶晶的眼瞳,停了停,“你覺得值多少?” “不知道。”阮螢很是誠懇,“以前沒有點過你這樣的兼職。” 陸遇安被她的話一噎,漫不經心問,“那你點過哪種兼職?” 聞言,阮螢揚眉,本想說哪種都沒有。話到嘴邊,她朝陸遇安笑了下,“你猜。” 陸遇安不置可否,目光深深睨她一眼。 莫名,阮螢有點兒慫。 她抬手揉了揉耳朵,總覺得陸遇安在晚上時候的音調,比白日更有蠱惑性。 她抿了抿唇,佯裝淡定道,“你先回答我,你這兼職怎麽收費。” 陸遇安配合她,淡聲,“看心情,心情好就不收費。” “啊?”阮螢第一回 聽到這樣的收費標準,忍俊不禁,“那你現在心情好嗎?” 陸遇安沒正面回答她,反倒把問題丟給她,“你呢?” 阮螢一怔,對著他覆上溫度的眼神,輕聲說,“很好。” 她現在的心情,非常非常好。 看到她呈現在自己面前的似水眼瞳,陸遇安斂了斂眸:“知道了,回去吧。” “你——”阮螢詫異,正要開口,陸遇安的下一句話鑽進她耳朵,“我也挺好的。” 他指她剛剛問的心情。 回到家,阮螢把包丟在沙發上,人也跟著癱下。 她盯著映入眼簾的天花板好一會,翻出手機給司念發消息。 阮螢:「回家沒?」 司念:「路上,怎麽了?」 阮螢:「沒事,明天和你說。」 幾秒後,司念電話過來。 阮螢接通,“不是在回家路上?” 司念輕嘖一聲,“我喝了酒又不用開車,你話說一半,你覺得我這個急性子能忍?” 阮螢啞然,悠悠道,“那怪我?” “當然。”司念不講理說,“你跟陸醫生的約會就結束了?” “約會?”阮螢抓住她話語裡的重點。 司念嗯哼,“難不成你們倆大半夜出去不是約會?” 阮螢沉默。 她安靜半晌,“我心情不好,他送我回家。” 說到這,阮螢好奇,“不過他怎麽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 “啊——”司念默了默,“陳淨揚和他說的啊。” 阮螢懂了。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陳淨揚聽到了是嗎?” 司念:“對。” 兩人緘默須臾,司念提起她找自己的事,“你剛剛是想跟我說什麽?” “我還沒辦法確定。”阮螢沉吟著說,“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你。” 司念:“……不帶你這樣的啊,我會打人的。” 阮螢撲哧笑道,“那我現在確實說不出所以然來嘛,你要我怎麽辦?” “停。”司念最受不了她這樣的聲音,“你別和我撒嬌,你想下次說就下次說。” 阮螢:“……我哪有撒嬌。” 司念:“你剛剛就有,我下車了,掛了。” “哦。” 掛了電話,阮螢才慢悠悠起身進浴室。 浴室燈光大亮,她照著鏡子卸妝。 卸妝卸著,眼前浮現陸遇安望著她說那句話時的神情。 她心情好。 所以他心情也挺好的。 阮螢無聲勾了勾嘴角,掬著一捧水撲於臉龐。 水是溫熱的。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