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螢醒覺,“那罐香薰不是買的? ” “嗯。”陸遇安剛應完,安全通道門被人推開,是護士找他,“陸醫生,主任找你,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陸遇安頷首,正準備和阮螢說一聲,那端的人先出了聲,“你先忙,香薰不急。”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陸遇安斂了斂神,闊步往外走。 掛了電話,阮螢趴在桌上和對面的人對視。 無聲半晌。 司念目光灼灼地靠近她,“你和這位陸醫生,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阮螢眨眨眼,“有很熟嗎?” 她覺得還好。 司念睇她一眼,“在你這兒,能通電話就已經很熟了。” “哦——”阮螢想了想,心虛道,“那是因為我饞他聲音。” 很奇怪,陸遇安的聲音之余她,有安神的作用。 雖說效果沒有那晚的香薰那麽好,但也真的不差。他的聲音,於阮螢而言,就像帆船出海航行歷經大雨滂沱,波濤駭浪過後,偶遇到的綿綿細雨。讓船隻變得平穩,柔和。也讓船內的人,不再焦灼,憂慮。 “只是聲音?”司念瞥她,“就沒別的了?” 阮螢看她,隨口反問,“還能有什麽別的?” 司念看她是真沒往深處想,不再往下聊,“沒什麽。” 她話鋒一轉,“明天回電台上班?” 阮螢捧著桌上杯子暖手,點了點頭,“怎麽?” “沒。”司念歪著頭盯著她,“我在想,為了祝賀你回工作崗位,是不是該給你慶祝慶祝。” 阮螢一噎,“大可不必。” 司念:“怎麽不必了?” 阮螢越是拒絕,她越有這個想法,“要不就明晚吧,我今晚有點事,明晚你下班後我們去喝一杯怎麽樣?” 司念喜歡喝酒,也饞了很久。 因為阮螢住院,她們倆很長一段時間沒去酒吧。 阮螢:“明天可能不行,要不周五吧?” 她這麽久沒回去上班,事情應該堆了不少。阮螢甚至都不敢保證自己明天能在十二點前到家。 “也行。”司念不挑,“那就周五晚上,我挑地方。” 在咖啡店待到晚上,阮螢才回家。 隔天要上班,她早早的吃了點安神藥入睡。 晚上十點,陸遇安剛結束一場手術。 下午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後,他便上了手術台。 回到辦公室時,畢凱旋還沒走。 他今天值班。 看陸遇安疲憊的模樣,他起身給他接了杯水,“幾小時沒喝水,潤潤嗓。” 陸遇安沒和他客氣,拿起喝了大半杯,才出聲,“謝了。” 畢凱旋嗯哼,等他喝完,變戲法似的把另一側的一盤水果推到他面前,“先墊墊補補。” 陸遇安垂睫,看著盤子裡的水果,側頭看向畢凱旋。 接收到他眼神注視,畢凱旋拿了串葡萄,“我把阮螢送來的果籃分了,這是給你留的,葡萄洗過了,不用謝。” 陸遇安:“……” 他盯著面前的水晶葡萄看了會,掏出手機點開——屏幕提示有幾個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但都不是阮螢的。 想到下午的電話內容,陸遇安忖思了會,撥通陳女士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傳來低沉的男聲,“大晚上找你媽什麽事?” 陸遇安:“……爸。” 陸鴻光應聲,“你媽在樓下看劇,你找她有急事?” 陳女士看劇的時候專注,只要不是著急電話,都不愛接。 陸遇安:“嗯。” 陸鴻光:“那你等等,我把手機給她。” 半分鍾後,陸遇安聽見陳女士聲音,“陸醫生,找我什麽急事?” 聽出她話語裡的揶揄,陸遇安無奈一笑,“媽,您上回給我配的安神入眠香薰,能不能再配一份?” 陳女士是中醫醫生,對藥材了解,研究比陸遇安多。 聞言,陳女士詫異,“你失眠?” 她記得陸遇安不失眠,上回把那罐自己折騰出來的安神香薰給他時,他還不太想要。 “不是。”陸遇安說,“一個朋友。” “朋友?”陳女士揚眉和陸鴻光對視一眼,本想問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又覺得過於直白。她琢磨了下,老謀深算道,“行啊,那你這位朋友對味道有什麽要求沒?我這藥材香薰,也可以有味道挑選的。” 陸遇安:“您這是答應了?” 陳女士:“我還能拒絕你?你難得有事找我幫忙。” 陸遇安啞然,“謝謝媽,味道我明天問她了跟您說。” “行。”陳女士答應下來,“還有別的事嗎?” 她提醒陸遇安,“沒事掛了,別打擾我看劇。” 陸遇安:“……沒事,您和爸早點休息。” 結束通話,陸遇安掃了眼時間,給阮螢發了條短信。 問她喜歡的香薰味道。 不過這條短信,陸遇安到第二天晚上,也沒收到回復。 一段時間沒上班,阮螢一時還有點不適應。 從上午到電台開始,她需要處理的事就沒間斷過。甚至連午間休息時間,她也在看稿子,修稿子。 忙忙碌碌到晚上,要開播了,阮螢久違的有點兒緊張。 她想喝水緩解,又擔心中途想去洗手間,克制的隻喝了一小口。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