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波动完全就是狂化的野兽才会有的状态。”小天开口解释道。程橙思绪一动，说道：“毒品？！”小天有些迟疑：“确实是吃了毒品的反应，但是，资料库里从来没有过这种记载。”小天的知识储备依赖于电脑，电脑里没有的东西，他犯难了。大兵说：“他到底吃了什么，只能等化验结果。”没有记录的全新毒品，只能等化验。程橙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问起莫名其妙死亡的张大海身上。“大兵，金碧辉煌的张大海死亡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不多，你住院之后，金碧辉煌被清洗两次，之后就处于半停业状态，里面的工作人员重新换一批新面孔，老员工去哪儿没人知道。”“清洗两次？”大兵惊讶了，反问道：“你不知道吗？”转念一想，程橙被送到医院后除掉去了一次许家，再没跟金碧辉煌有过接触，于是解释道：“慕队带人清洗一次，爆出不少金碧辉煌的负面丑闻。中间没隔三天，许家来了人，把里面的员工从上到下换了一个遍。张大海就是那个时候失踪的。”“听金碧辉煌的员工说，张大海离开的时候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所以他的死亡应该是突发事件。他的尸体上有被人虐待过的痕迹，目前推测，是黑道上的人寻仇致使他死亡。”程橙不解：“张大海七年前刑满释放之后，一直待在金碧辉煌，不存在跟人争地盘的情况。他经手的是毒品交易，背后有毒品巨鳄撑腰，谁敢来寻仇？”大兵调侃道：“兴许是这个张大海做了不该做的事，被背后的那条巨鳄除了。”“你说的情况倒比黑道寻仇更靠谱一些。”程橙抿嘴，“金碧辉煌被查封，他背后那条巨鳄就失去一个分销毒品的脏点，所以，张大海有可能死在他们自己手里……”程橙说起金碧辉煌的时候，想起金碧辉煌是许家的产业，心里一沉，不再推测下去。车站外面的情况已经得到控制，发狂的孩子无视周边人的安危肆意攻击撕咬，但是刑警们不能不顾孩子的安危。所以在伤了三个刑警之后，借助麻醉枪，终于把这个孩子制住了。一行人控制着小A坐上警车，程橙想要跟上去，被大兵拉住。“他现在这种发狂状态，你问不出有效的信息。”大兵说。程橙觉得大兵说的很对，于是跟大兵小天两个人站在角落，三个人在一堆忙碌的刑警队伍旁边显得格格不入。“来了。”小天低声说一句。一个刑警手里拿着几样东西，匆匆朝这边走来。走近，程橙看清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是一小管血样和几根装在袋子里的头发。“业凡，这是那孩子的血样和头发样本，够吗？”李业凡，是大兵的本名，程橙和小天习惯性叫他“大兵”，几乎把他的本名忘记了，冷不丁被这名刑警提起，才回想起来。大兵点头说：“够了，多谢，改天请你吃饭！”“客气。”那名刑警笑笑，折身跑回已经收队的刑警群。“嗨，李业凡！”程橙拿胳膊捅他一下，调侃的叫到。大兵脸上闪过一丝羞恼，连忙说：“别叫这个名，你还是叫我大兵。”“为什么？李业凡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不好记。”“他当兵的时候被训的很惨，一听到本名老想到在部队被训的日子。”小天难得嘴快一次。大兵瞪他一眼，小天一缩头，乖巧的不得了。程橙收起玩心，说：“这些样本送到哪里？”刑警队会例行给小A做检查，既可以尝试寻找小A的家属，也能顺便把基本信息入库。看起来单独拿出来一份并不必要。大兵“哦”了一声，说：“何副队交代的，出了样本给他送去。”“那好，我跟杨眉说一声，跟你们一起走。”“你不用休假了？”程橙笑道：“找一趟何副队用不了多长时间。”大兵和小天一合计，送完样品正好可以顺道送程橙回去，便应下来。刑警一队整队完毕，程橙找到杨眉的时候，她正趴在一辆警车上奋笔疾书做记录，应该是临时接到的任务，用的笔是临时找来的铅笔。“杨眉，我跟大兵他们去何副队那边一趟，你跟罗队他们回去吧？”程橙拍拍杨眉的肩膀，说道。杨眉从一堆纸张里抬起头，脑子一时没清晰，反问道：“找谁？”“何青阳！”杨眉扁扁嘴，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说：“找那家伙有什么用？各种不靠谱！”一看杨眉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程橙就知道两人之间出了猫腻。“怎么？他欺负我们家杨大小姐了？”杨眉顿时火了，气焰嚣张的说：“就他？欺负我？呵呵，那种不靠谱的家伙，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招惹我！”“不靠谱嘛……”程橙挑眉，“那何青阳要是冲我问起你，我不用搭理他咯？”杨眉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支支吾吾的说：“那个家伙……他才不会提起我呢！”呵，杨眉闹别扭了！程橙又调侃她两句，见大兵那边发动车子，才离开。何青阳在刑警一队是个特殊的存在，刑警一队的组员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他负责联络，以及和刑警队总部交接，所以他不想其他组员一样常年找不到人，兰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属于他的办公室。“何副队啊，昨天晚上他出去之后就没回来，有什么事情你们电话联系吧。”门口一个警卫看完仨个人的刑警证件之后，老实说道。居然不在？程橙纳闷，刑一队的人都擅长不告而别吗？大兵展示一下手中的样本，说：“这些都是何副队要的东西，你能帮忙转交吗？”警卫很为难，他们规定不能代收任何东西，思索再三后，他做了决定，说：“我给你们打开他的办公室，你们把东西放到他办公室里再走。我不能经手任何东西。”“多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