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香美人

陆金颜父母陆续去世后,幸得祖父庇佑才得以平安长大。然而祖父去世后,大伯和三伯要求分家,只给她留下一个破旧逼仄的小院子和一点银钱,陆金颜带着一直照顾她的莹嬷嬷和一个丫鬟住进去又做女红养活自己,无意中在小院里发现一本空白的破旧书册,被陆金颜做的香品熏过后却能看见上面满满的香方,于是挑了少见又不贵重的做出香品熏在做好的香囊上提高一点工钱,谁知道偶然被肃王世子徐亦锦得到香囊,让夜里无法成眠的他舒服了一点,于是四处打听香方。大伯想要巴结上徐亦锦,贿赂成衣店掌柜得知做香囊的人是陆金颜,于是上门逼问陆金颜要香方,借口是祖传香品,需要一分为三,陆金颜私下隐瞒香方要被逐出陆家族谱……

第78章盯梢
陆金颜微微颔首:“是怀疑,却没有确切的证据。世子可记得我跟京兆尹说的话,肃王被下药后身子不能动,就是力气大点的孩童都能伤着他。既然孩童都能,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可以。”
那个丫鬟说的证词未必是真的,那么柳盏语很可能也说谎了,根本就没有人来敲门,也没有第三个歹人。
秋叶满脸震惊,结结巴巴道:“要是如此,如夫人不是跟王爷有仇吗?”
有仇的话,怎么柳盏语还要嫁进来,就为了方便行刺肃王?
这样想的话虽然有理,却怎么都不通。
为了报仇,连仇人都能嫁吗?
陆金颜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怀疑如夫人很可能会是那第三个人。”
一切都太巧合了,比如柳盏语正好睡下没喝汤,比如一开门就被袭击,所以没能呼喊预警,叫肃王被袭。
如果真是柳盏语,那么她就真的太狠了。
不但亲自嫁给肃王,动手后还对自己的小腹狠狠刺下一刀。
御医说过那一刀要是再深一点,柳盏语恐怕等不到他们救下就得失血过多而死。
难道她连这一点都算到了,知道徐亦锦和陆金颜必然会去主院,掐着时辰把人救下?
如果他们去晚一点,又或者京兆尹来得更迟一些,柳盏语就得真的丢命了,难道这些完全是巧合,是陆金颜想多了吗?
徐亦锦却道:“既然夫人怀疑,我们盯着她,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陆金颜点头:“我更想知道如果真是如夫人下药,为何要半夜迷倒两个照顾她的丫鬟,是要做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她回去做了香粉渗到口脂里面,指甲大小的口脂送到两个手上。
把口脂涂抹在嘴上,夜里感觉瞌睡的时候舌尖舔一口,等一刻钟后就能清醒过来。
两个丫鬟晚上照做了,不到一刻钟陆续醒来,睁眼却看见柳盏语掀开上衣解开包扎的白布,正用指尖扯开伤口,不由吓得尖叫出声。
柳盏语手一抖,很快淡定呵斥道:“大晚上乱叫什么,我伤口痒挠一下而已。”
两人的尖叫声把陆金颜和徐亦锦都惊醒了,索性过来探望,便听见柳盏语的话。
陆金颜看了眼伤口,只边缘有些红肿,挠痒的时候扯到伤口也能说得过去:“如夫人要是觉得痒,叫两个丫鬟请大夫来看看伤口,换一种药,还是别上手为好,扯着伤口没那么快痊愈就不好了。”
她满怀关心的模样,柳盏语感动地点头道:“是我的错,想着有些痒就随手挠一挠,没料到会吓着两个丫鬟,惊扰了世子和世子妃的好眠。”
徐亦锦已经叫来老大夫查看伤口,老大夫摸着胡子摇头道:“如夫人还是莫用手碰伤口,瞧着这红肿也不是一两天了,怕是伤药有些不妥当的地方,老夫这就换一换药方。”
十二和十三帮着老大夫重新写药方,又是去库房抓药,又是亲自配药煎药。
柳盏语接过乌黑的药汤喝了一口,满嘴的苦涩险些吐出来:“大夫,这汤药似乎比之前的要苦一些?”
老大夫摇头晃脑道:“苦口良药,老夫添了两味药,口感不如之前,效果却要好一些。”
闻言,柳盏语只好捏着鼻子把汤药都饮尽了,又被老大夫在肚子上针刺了一会,酸酸麻麻的感觉特别不舒服,好在小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大晚上灯火通明,闹得人仰马翻的,陆金颜连打了几个哈欠,歪在徐亦锦的怀里险些睡过去。
见老大夫针刺完,陆金颜这才起身安抚柳盏语躺下歇息,明天把新的伤药做好后再涂抹上便会好多了,压根就没提起两个丫鬟瞌睡的事。
丫鬟们醒来也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旁边,没胡乱帮倒忙,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
陆金颜没怪责两个丫鬟大半夜惊叫,还安抚两句,让她们好生伺候柳盏语,这才跟徐亦锦离开。
她进屋后没忍住笑道:“我闻着汤药的味道,就知道老大夫至少放了半斤黄莲,难为如夫人居然能面不改色喝完。”
要是柳盏语死活不肯喝,陆金颜还会觉得挺正常的。
反倒她喝得痛快,就有些反常了。
徐亦锦深以为然:“她在故意掩饰,仿佛不知道汤药里有什么,应该是闻到了。”
陆金颜正色道:“如夫人的鼻子很灵,指不定跟我一样是个香师。给两个丫鬟下的药量正正好,要不是对药量十分熟悉又时常掌握,很难做到这个地步。”
就算不是香师,也该是出色的药师。
“她动伤口,应该不想那么快痊愈。瞧着伤口恢复得挺好,就是有些太好了。”
这样的体质让陆金颜明白柳盏语为何要迷晕两个丫鬟,就是想拉扯伤口,恢复得跟平常人一样,毕竟太快的话十分惹人注目了。
陆金颜越发觉得柳盏语可疑,难道她也是令国人,为了报复徐亦锦而来?
“这些天世子还是别靠近如夫人为好,总觉得她有古怪。”
要是冷不丁柳盏语在徐亦锦身上下了什么药,叫陆金颜一时不察,岂不是要后悔死?
徐亦锦冷冷一笑:“夫人何必如此谨慎,既然觉得她有问题,交给京兆尹去查探不就好了?”
“总归是王爷的人,王爷如今又没醒来,我们越俎代庖真的好吗?”陆金颜担心的是肃王要醒来知道枕边人被徐亦锦和她送去府衙,气得要死不说,想必还会怪责徐亦锦。
“王爷不是拎不清之人,而且他不可能再醒来。”这里没外人,徐亦锦也就没隐瞒跟陆金颜说了实话。
她听后大吃一惊:“老大夫不是说仔细照顾的话,王爷有可能会醒来指认刺杀他的歹人吗?”
这还是陆金颜再三问过的,当时柳盏语也在。
她这才回过神来:“老大夫是故意当着如夫人的面上这么说,是要她放松警惕,再对肃王下手吗?”
肃王当时没完全失去清醒,或许知道刺杀他的人是谁。
如果真是柳盏语动的手脚,她一定害怕肃王醒来说出真相,就必然要把这个可能扼杀在摇篮当中。
“王爷身边已经有十三、十五和十六盯着,一个在明,两个在暗,不管有没人动手,都绝不会有人任何闪失。”
徐亦锦虽然用肃王当作诱饵,却没打算真让人伤着他。
肃王已经够惨了,没必要死在一个无名之辈手里,就这样躺着被人精心伺候,徐亦锦都会让他好好活到寿终。
陆金颜一时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徐亦锦对肃王究竟是敬重还是怨恨。
肃王这个样子只能躺着,或许还能听得到外面的声音,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跟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要是还清醒着,这比酷刑还可怕,跟别提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上十几二十年以上。
看肃王身体健壮,再活个二三十年不在话下,那真是比死还难过。
陆金颜忍不住靠近徐亦锦,轻轻抱住了他。
徐亦锦长臂一伸揽住怀里人,低声问道:“夫人会觉得我可怕吗,这样对待我的亲生父亲?”
“世子没做错,不是让人好好照顾王爷,让他躺着也舒舒服服的吗?”
或许对肃王来说是一种折磨,在外人看来徐亦锦却是极为孝顺的。
肃王身边足足有十六个人轮流伺候,被褥总是整齐干净,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吃的是撇去油腻的补汤和软糯的肉粥。
吃喝拉撒都有人照顾,每天起码换四套衣服,擦身好几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
即便是再挑剔的人进了肃王的卧室,从头到脚都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徐亦锦附身把脸埋在陆金颜的颈侧,鼻尖下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叫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没有陆金颜想得那么好,让肃王好好活着,只是想这个亲生父亲没那么痛快死去。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尤其肃王如今还是个活死人。
十四进来见了两人搂在在一起,连忙红着脸背过身去禀报:“世子,二公子被人接走了。”
陆金颜吓得猛地抬起头来:“谁,谁接走了二公子?”
徐亦锦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担心,应该是二殿下的人。”
十四点头:“按照世子的吩咐没有阻拦,让二公子顺利离开,盯梢的十三传信过来,他们已经进宫了。”
陆金颜满脸疑惑:“二公子进宫做什么,找御医治伤吗?”
徐若恒的伤势并不严重,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如今到处乱跑反而对恢复不利。
很快陆金颜就知道徐若恒去宫里做什么了,居然是告御状!
太监总管亲自过府请徐亦锦进宫,陆金颜说什么都要跟着去。
反正皇帝没说不让其他人跟着,太监总管也就没有阻拦。
陆金颜牢牢挨在徐亦锦身边,警惕看着四周,一副要死命护住他的样子。
徐亦锦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夫人别怕,只是进宫面圣而已。”
陆金颜却忧心忡忡,前脚徐若恒去告御状,后脚徐亦锦就被带进宫,难不成皇帝是信了那位二公子的鬼话?
进宫后她都顾不上看看这金碧辉煌的宫殿,跟着徐亦锦跪下行礼。
皇帝抬手让他们起来:“二公子跟朕状告你加害肃王之事,世子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亦锦满脸诧异:“何来加害?王爷半夜遇刺,如今京兆尹正抓捕凶手,人还没抓住,怎么二弟就如此污蔑我?”
徐若恒因为不能久站,就在旁边坐着,闻言嗤笑道:“父亲一倒,世子就能立刻继承爵位。这些年大哥不都怨恨父亲当年另娶,如今我娘被送走,父亲这一死,王府就是大哥的天下,很可能还要对我下手。我不得已,这才进宫来请皇上主持公道。”
没等徐亦锦开口,陆金颜已经瞪了过去:“简直一派胡言,血口喷人!二公子口口声声指责世子加害肃王,可有证据?无凭无据就能信口开河吗?我才要怀疑二公子加害肃王,二公子一直跟世子过不去,肃王这一倒下,世子又被你诬陷,世子之位不就落在你身上了?”
徐亦锦气得涨红脸:“胡说八道!世子妃这么着急反驳,难道是心虚了?”
陆金颜冷笑:“反驳就是心虚,二公子也立刻反驳了,不也可能是心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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